冥婚分为两种,一种是死人与死人,这种最为常见;一种是死人与活人,这是有损阴德的做法,除非是这个活人自愿,很少有这种冥婚的。当然,这两种方式,正当来讲,都要通过一种人来主持,那就是冥媒。 嗣音的外婆就是冥媒。由于冥媒长期与死人接触,自身阴气重,容易影响阳寿,所以近几年这种职业越发少了,要么就是英年早逝,要么就是“退圈”了。 当然,嗣音自记事起,便知道外婆是做这个的,每次接了“活”,身子就会虚弱一段时间,但是也许是外婆“法力”高强,如今六十几岁了,身子还是特别硬朗。 想着想着,嗣音心中微微凉,凭借几年的跆拳道功底,硬是翻起来站在地上,然后跳跃着跑到木床边上磨着麻绳。 幸亏,就连绑她的绳子也是用的复古的麻绳,要是用什么铁链子,她磨到天荒地老也没有用。 不过这么讲究的摆设,按外婆的说法,这里头应该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莫非是清代的僵尸? 这样想,嗣音成功激发了自己的能量。磨绳子的速度增快,哗啦一声,绳子断了,身子恢复了自由,连忙将臭抹布从嘴巴里拿出来。 这种冥婚,说实话她也没见过,谁让她体质特殊呢?反正现在除了赶快逃,没有别的办法。 趁着房间安安静静,嗣音脚底抹油一般就往木门跑去。 门锁了。 “我去!”嗣音身子贴着门,紧张地看着那具棺材,生怕从里面跳出来一个僵尸。 无意中手一摸,嗣音眼睛亮了。 这是木头和纸啊! 然后,只见嗣音微微一笑,脚下却猛地一踹。 砰...... 门没坏。 难道是我判断有误?这不是木头做的吗?凭她一个单手抗桶装矿泉水的力气,这应该不成问题啊! 吱吱...... 棺材盖挪动的声音。 我敲! 嗣音猛地回头,看着在以蜗牛速度挪动的棺材盖,寒毛炸飞。 不管了! 嗣音回头,以吃奶的力气,猛踹门,外加用雕花木凳子毫不留情地砸门,哐当一声,门废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嗣音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冲出去的时候,棺材里的主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棺材盖被猛烈踹飞出去,然后灯熄了。 “妈耶!诈尸啊啊啊啊啊......”嗣音仓皇往外面冲出去,却发现,老天爷丝毫不给她这个社会主义接班人面子。 外面还有一个院门,围墙高得令她一个一米六几的女孩子望尘莫及。 “救命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叫声从嗣音喉咙里叫出来,像极了某鼠的嚎叫。 兹拉兹拉......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房间里穿来,仿佛是催命的音符,嗣音提着一口气贴在墙角,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里,避无可避。 “你是我的。”低沉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过来,带着几丝沙哑与含糊,就像是很久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一样。 “沈沈沈沈珩!”嗣音拿起脖子上吊着的血玉,结巴道:“大佬,你要是再不出来,我我我我我就死了!” 还是没人。 紧接着,一张干瘪丑陋的脸映入她的眼帘,棺材里的主人身穿一身刺眼的寿服,身上的皮肤耷拉着,眼眶凹陷,头发仿佛杂草一般铺在头顶。 这尼玛分明是比僵尸还丑的干尸! 这具干尸慢慢地朝她走过来,身体有些佝偻,脸上依稀可以看出得意的表情,眼眸中是嗜血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