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尼则离开后,架不住夏依冰软磨硬泡,希茨菲尔又给她炒了几片肉条。mijiashe.com 其实就是培根,不过世界不同,叫法不一样,萨拉这边就叫肉条。 “你最近食量渐长。” 坐在餐桌对面看着她吃,希茨菲尔用手支撑下吧。 真不是错觉,而是夏依冰吃的确实越来越多。 “吃好睡好才叫假期。”女人吃的满嘴流油,挥舞叉子跟她强调:“更何况是你做的!我甚至可以再来一盘!” “不行因为这东西吃多了对身体没好处。”希茨菲尔冷言拒绝,然后问她:“你对他怎么看。” “咕嘟~”夏依冰一口牛奶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咔~!”的爽呼一口气,说道:“十有八九是梦想破灭偷偷溜回老家了吧……这种例子不要太多。” “你好像很了解?” “当然,我好歹之前也积累了那么多年查案经验呢……而底层案子,那些其实和邪祟没什么破关系的,它们大部分都和情爱琐事搅合在一起。” “这么说你见过很多类似的例子了。”希茨菲尔半眯起眼,“你帮过多少这样的女孩?” “没多少……也就十个左右……” 夏依冰刚开始还挺自豪的,然后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在作死。 冒着冷汗抬头去瞧,果不其然见少女抿嘴,一副略带忍俊不禁、又稍微有些讥诮的表情。 “确实,我早该想到夏局长在这方面拥有丰富的经验……” “我和她们没有任何关系。”夏依冰绷紧表情,举起右手摆出宣誓的架势,“我可以拿我的信仰起誓,如果我有和除你以外的任何人纠缠过,就让我——” “好了。”那只手被希茨菲尔探身压下,“我不是怀疑你,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你最好是…… 夏依冰在心里抹了把汗,颇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也许希茨菲尔是真不在意,但她必须往死里在意。 她太在乎她了。 她受不了有一丁点可能,她的天使会疏远她。 “详细跟我谈谈她们?” 坐回去后,希茨菲尔表现出对这些事情的浓厚兴趣。 “你确定要知道……” “涉及到业务,没有随便逃避的道理吧。”希茨菲尔一扬眉毛,“再说我又不是完全不清楚那些黑幕,歌剧院,流动剧团什么的……我去过一次费灵顿,你怕是忘了。” 费灵顿,糖果幽灵案。当时夏依冰没跟着一起,她是和伊森还有戴伦特去的。 那个案子别有一番趣味,主要是让她进一步了解了流动剧团这一群体的存在和历史,那些被时光掩埋的血和泪,都在眼神面前无所遁形。 夏依冰一听“费灵顿”就懂了——流动剧团在这方面比维恩这些歌剧院夸张多了,好歹在人鱼大道讨生活的靓丽女孩还有追捧者,时不时还能享受到鲜花和掌声,这种生活对混迹于流动剧团的女孩来说简直就是不可企及的梦。 在歌剧院的起点就是她们梦想的终点,希茨菲尔知道流动剧团,那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是小儿科了。 “这是一条产业链。”女人沉吟了一会才跟她介绍,“有人专门从全国各地,这里包括流动剧团,但不限于它——从全国各地选拔有足够资质的女孩,这个资质主要是歌喉,当然身形相貌也很重要——将她们带到维恩培训,从培训班开始就积攒人气,在根据人气情况,每隔一个月或者一个季度,为她们在正规剧院举办初演。” “这其中运气好的,受众多的自然就机会多些,会有名家帮她们谱曲,她们要做的就是站在台上一展歌喉,最成功的人甚至不用出卖什么,连举荐人最后都要看她们脸色。” “那运气不好的,不成功的呢。”希茨菲尔问。 “特尼则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夏依冰摊开一只手,“初演成绩要是没达到预期,后续想排上就很困难了。正规剧院可不是流动剧团,那里竞争激烈,除了这些‘歌女’还有真正出师名门的歌唱家们,你才那些人愿不愿意为这些女孩腾出舞台。” “用脚想都知道不愿意。” “……就是这样,所以人鱼大道和赌场流莺街不远,她们得想办法另寻出路。” 一边回答,夏依冰一边蹙了下眉。忍不住低头往桌下瞥,正看到少女下面翘着腿,一只黑丝小脚正一晃一晃的勾着拖鞋。 但这风景很快没了,希茨菲尔注意到她在看什么,迅速把脚收回去放好。 与此同时,她脸上浮现出一朵可疑的红晕。 夏依冰看呆了,但很快,两人的思绪被一阵明显的车喇叭打断。 一齐凑到玻璃边上往下瞧,却是一辆和女人座驾规格类似的金狮甲壳虫停在路边,驾驶座的车窗迅速摇下,里面的黑衣探员看到这边后立刻挥手示意。 “他是谁?” “二十七小队的副手,奥斯卡-米勒。”夏依冰回道,“多半是有事烦我……我下去一趟。” “怎么不让他上来?” “我不太想让外人在家里进进出出。” 夏依冰下去了差不多三十分钟,回来的时候希茨菲尔正好收完盘子,正系着围裙,把东西放在水池里洗。 就算没有流水声遮掩,某人想蹑手蹑脚的摸进来都不是难事。可她想起前几次少女嗔怒的样子,还是故意在厨房门口跺了下脚。 “什么事?” 希茨菲尔懒得回头。 “差不多像你猜的那样。”夏依冰摸脸,“我‘纯粹’的假期该结束了。” “就是你还能继续待在这,但必须在家办公的意思?” “这甚至都是最好的结果。” 说起这事夏依冰也挺无奈的。 如果是平时她会觉得没什么,但现在好不容易又能和少女如胶似漆,她真想时间可以走慢点啊。 “去忙你的。” 希茨菲尔转过身,把手放在围裙上擦擦,极为迅捷而又灵动的凑过来,赶在女人反应之前踮脚和她擦身而过。 “还要一起去艾莎的,我们不差相处的时间。” 她说得对。 夏依冰看着她的背影扬眉。 临行前的最后几天……抓紧办公,把该解决的解决,该收尾的收尾……最后一起到船上住。 那时候总不能还有琐事劳烦她吧? 虽说这一行也是公务——还是任务!可至少在登陆之前,她们还有好一段逍遥日子。 于是等希茨菲尔拿毛巾回来的时候,她不出意外的发现夏依冰走了。 没说什么,继续开龙头把盘子洗好,餐具放好。又去盥洗室放热水把两人的前几天堆积的脏衣服都搓洗干净,希茨菲尔拿上钥匙开楼道的铁门,端着木盆去天台晾晒。 今天是晴天,看这架势等下午回来应该能干。 很满意的站在天台眺望了一会,希茨菲尔下楼回家,换拖鞋的时候发现桌上有一张字条。 拿起来一看: [关于航海英雄‘玛尔-巴金萨’的事你可以去年轮,那个老不死知道很多。]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却不是一般的多。 “玛尔巴金萨,维丝巴金萨……” 希茨菲尔盯着字条摇头。 她手底下是不是还有个小队长叫玛德琳巴金萨来着? 她记得夏依冰好像跟她提过。 “先记下吧……” 把字条叠起来收好,希茨菲尔穿着拖鞋进屋。 没见大门再打开过,但很快的,从牌楼内院翻出来一道矫健身影。 一身竖领黑风衣、棕皮呢帽,甚至用背带垫高了肩膀……复出的侦探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混入人群,当着某些人的面从镜头中消失。 夏有自己的事要忙,她也有她的。 不得不说。 这种“临行前办大事”的感觉,还挺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