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梦里也是很清隽的样子,黑色的外套衬得他皮肤白皙。立在玄关处,明明只是和她相差了几步的距离,可她伸出手去,始终隔着一指尖的距离。 那暖暖的橘色灯光就在这个时候变了,温景梵站在那里,整张脸模糊得看不清。他对她冷笑了一声,神情不屑:随安然,我们之间不可能的。不止我对你没感觉,就单单温家,你也迈不上那个门槛。” 是啊,知道。 可是你对我不是很好啊,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 温景梵好像是嘲笑了一声,语气轻蔑:我对谁都这样,你自作多情了。” 她再来不及为自己争取半分,就看见他转身离去,那衣角被chuī进来的风卷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飞扬而去。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房间里,打开微博,发现他更新了,内容是:既然想跟我做朋友,那就不要逾距,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自作多情…… 随安然最怕的,无非就是他真的对她说这两个词。 正恍惚间,梦里日光大盛,耳边一声猫叫,她感觉自己垂在身侧的左手似乎是被那日光烧灼着,疼得不行。 她想大叫,又叫不出声,荒郊野岭,天地空dàngdàng的,唯有她一个人。 随安然从梦里猛然醒来,一睁眼看去,就看见梵希正蹲在她的被子上,爪子伸展着搭在她的手腕上轻轻的挠。 它力道控制得极好,只是微微有些疼。 见她醒来,梵希喵”了一声,几步跳下chuáng,蹲到门口,又挠了一下紧闭的房门,回头看它。 原来是叫她起chuáng…… 随安然看了眼时间,天色还并未亮全,只熹微得透着一丝晨光。她坐起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才握着手机爬起来。 被提前叫醒喂食的随安然,边吃着泡面边发短信控诉:梵希每天早晨都起那么早吗,昨天也是。” 这个时间点,温景梵竟然也醒着,很快就回复:被梵希吵醒了?” 是啊,喂了吃的,它现在又去看金鱼了……那缸金鱼已经被吓得都不敢吃鱼饲料了,生怕吃的胖了就被梵希叼走了。” 温景梵挑了一下眉,问道:梵希怎么叫你起来的?” 挠我手……有问题吗?” 温景梵沉默了良久,这才说道:没问题。” 随安然侧头打量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梵希,放下手机去洗碗。等她收拾好了准备出门时,才想起放在餐桌上的手机。 梵希见她要出门,一路送她到门口。她换鞋子时,它就静静蹲在她几步远的地方抬头看着她,见她看过来,便一直喵喵喵”的叫着。 反正时间还早,她索性又陪它一会,见它一本正经似在jiāo代的样子,猜测道:今天还想吃小huáng鱼?” 梵希沉默一瞬,又喵”了一声。小huáng鱼自然是可以的啦,可是朕明明说的是早点回来和朕一起用膳啊。 我猜对了?”随安然笑眯眯地揉了揉梵希的脑袋,轻声jiāo代:你在家要乖乖的,晚上给你买好吃的回来。” 梵希瞪着一双碧绿色的眸子看着她,为什么是朕要乖乖的,难道不应该是让朕随意吗? 安然见它不出声,自动理解为梵希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得越发温和:那我去上班了,你不要打那缸鱼的主意,知道吗?” 梵希已经别过头不想理她了,朕是这么愚蠢的只知道吃的喵吗? 随安然出门后才想起温景梵刚发的短信没看,翻出来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 梵希寄养在陆熠方家里时,叫醒他都是直接打脸,直到打醒为止。” 那……你呢?” 也是挠手。” 也是…… 这个词用得可真是微妙啊。 随安然抬步迈出电梯,深呼吸了一口清晨微凉的清新空气,觉得满满都是正能量。 但这种能量持续到下午时,宣布告罄。 总台收到VIP房间客户的投诉,投诉房间没有打扫gān净,chuáng上的四件套都不gān净。领班先参与处理,搞不定,就把电话打到了随安然这里。 她匆匆赶过去,房间的门正大开着,负责这个房间卫生问题的PA和领班都在,她一眼扫过去,眉目微微沉了沉,待见到客户时,微挑了一下眉,心下多了几分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