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鹤大惊小怪的哦了一声,叹息道:“唉,本王的亲亲爱爱宝贝阿榕真是受苦了,本王可真心疼。” 德庄:“……” 诸鹤虚情假意完,又道:“那本王最英勇威猛俊朗可人的镇国大将军近来如何?” 德庄将摄政王的朝冠压在诸鹤的脖颈上,摆摆端正:“王爷催促将军回来的信前几日便寄了出去,想必回信还要过些日子。” 诸鹤长吁短叹,正要说话,却听一名下人急匆匆跑进来道:“禀摄政王,太子太傅求见,门口的侍卫拦不住他,已经快到您院里了!” 诸鹤:“?” 这是什么好事,他正闲着无聊,就有人送上门了。 诸鹤让德庄去拉开了门,远远便看许久不见的白胡子老头儿拄着根已经秃噜皮的拐棍,一冲一冲的朝自己这儿走了过来。 老人家大抵是腿脚不好,跨门槛儿的时候还绊了一下,得亏德庄扶着,才没再像曾经那样表演一个原地摔。 诸鹤让德庄过来给自己敲背,顺便闲闲喝了口茶:“怎么着啊?太傅大人这是家里歇着不得劲,来找本王闹事?” 老太傅身上的衣服全是旧衫,面色凄苦,指着诸鹤的鼻尖便道:“老夫自知命早该绝!自不怕死!从太子殿下前往江北,宫内大小朝皆停,百姓申冤无门,官员无所事事!摄政王,你可对得起先帝!对得起黎民!” 诸鹤嚼了一片果脯,真诚道:“太傅若是来求本王,请直接说出你的中心思想。若是来骂本王,本王现在就命人把你扔出去。” 老太傅:“……” “大历不幸!大历不幸!” 老太傅气得浑身颤抖,手上的拐杖都颤颤巍巍,“江北总督周成老臣有所耳闻,是个满头猪脑的贪财好色之徒。太子与沈学士此去数日,皆被他拖于府中,根本无法前往病区!” 诸鹤茫然道:“那是太子无能,与本王何gān?” “先帝临终将太子托付于你,你怎可如此事不关己?!” 太傅愤然不已,豁着好几颗牙的嘴抖了半天:“老臣……恳请摄政王下旨,命老臣前去江北,助太子赈灾救民,以慰……天下。” “你?” 诸鹤支着脑袋,“可以啊。” 老太傅一口气还没松,诸鹤又补了下句:“本王可以同意你去,但你得帮本王带几句话。” “何话?” 诸鹤想了想:“嗯……你替本王告知阿榕,他既然如此无用,不如早些回来为本王暖chuáng,本王馋他身子,孤枕难眠,寂寞难忍。” 老太傅:“!!!” 太傅手中的拐杖一扬,整个人都向后退了几步,像是险些一口气背过去:“荒谬!荒谬!你竟如此不知廉耻!厚颜无耻!老夫,老夫怎可……” 可怜老太傅一口气没提上来,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诸鹤啧了一声,对德庄道:“就这样还去江北?半路命就没了,赶紧送太医院去,让御医给这老头儿专门加张chuáng,方便以后多去。” 德庄:“……” 德庄犹豫了下,还是道:“王爷,若真如太傅所说,太子殿下那边……” 诸鹤不负责任道:“那自然是派个壮劳力去。刚好本王这阵子瞧着邬玉不太顺眼,这样,让他带着本王的佩剑,去把那什么江北总督砍了完事。” 第29章 摄政王要遣北狄三王子去往江北协助太子赈灾的旨意很快传了下去。 江北的情况已经人尽皆知, 让质子此时前往江北, 不吝于将人往火坑里推,足见大历摄政王对待北狄三王子的轻视和慢待。 当夜,诸鹤便听德庄传报了邬玉在摄政王府外求见的消息。 诸鹤才沐浴完,身上只简单披了身松松垮垮的披风,内里一件薄衫, 坐没坐样的靠在躺椅上,露出大半细嫩的肩颈与纤细的脚踝。 屋内的火盆烧的滚烫, 他懒洋洋的拿了本自己也看不懂的书册装模作样,扬了扬下颌, 让人把邬玉放了进来。 诸鹤友情贡献的一滴血看上去很有效果,对比之前, 邬玉的面色显然好了不少,只是身上还带着夜露微寒, 进门的时候便卷进来一股寒意。 诸鹤嫌弃的拧了下眉, 往披风里缩了缩,趾高气扬的道:“门给本王关好。” 邬玉换去了平日里在大历皇宫中的装扮,将头上的兜帽拉了下来,反手合上门, 似笑非笑的转头看向坐在躺椅上的人,幽声道:“摄政王如此将我往深渊中推, 可依旧不肯给玉少许怜惜, 真是让我难过。” 诸鹤被那阵风引得打了个喷嚏, 揉了两下鼻尖:“本王向来只怜娇花, 恐怕三王子长得和娇花不太相似。” 邬玉:“……” 邬玉甚少被人堵嘴,难得哑然半晌,无奈的勾了勾唇:“摄政王这般说法……难道那rǔ臭未gān的小太子便像是朵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