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予舟又低头吻了上来。 江予舟的吻和他本人形象极不相符,他的吻很温柔,也不像李渡那么莽撞,他只是掐着李渡的下巴在他唇上轻轻印了一下,像是小时候的橡皮泥印章,凉凉软软的,盖在李渡唇上,也敲在他心上。 李渡心跳漏了一拍,不自觉的屏住气,不知所措的看着江予舟。 江予舟松开压着他的手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介于“怎么样没想到吧”和“赢了”之间。 江予舟说,“就你会搞偷袭?”然后又伸手揉了揉李渡头发,“先起来吃饭”。 “哦。”李渡丢了魂似的说,他有些不知道江予舟这种反应他是该庆幸还是失望。 李渡恍恍惚惚,坐在餐厅头都不抬。 “小孩儿?”江予舟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李渡慢吞吞的抬头看他。 “别生气了,我不笑你了。”江予舟伸手拿过他那碗凉了的豆浆,小声哄他, “哥哥初吻都被你抢走了,还不行?嗯?” 李渡猛的抬了一下头,眼睛一下瞪的很大。 江予舟以为他又吓着了,很善良的说,“我不跟你计较了。” 李渡还是没有反应。 江予舟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刚才李渡会突然亲上来他确实没想到,不过,江予舟又补了一句,给你也不亏。” “初,初吻啊?”李渡反应慢两拍的gān巴巴重复。 “对啊,初吻。”江予舟点点头。 李渡眨眨眼,使了使劲,也没压住要往上跑的嘴角,面部肌肉自作主张的带出一个笑,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 “有这么高兴?”江予舟问。 李渡早听不见江予舟说什么,他满脑子都是自己是江予舟的初吻。 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吧,李渡想。 一直到江予舟出去买新的豆浆油条,李渡被糖泡化了的心尖才稍微恢复一点正常,但江予舟一回来,他又控制不住的傻笑。 江予舟给他盛了一碗豆浆递他手边,李渡端起碗开始喝,余光时不时的往江予舟嘴唇上瞄一眼,他觉得手里这碗豆浆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话说,他平时端着豆浆喝的时候,碗是往左转还是往右转? 江予舟是他的初吻这件事在他心里的份量,直接盖过了江予舟对这个吻的态度这件事,李渡觉得,江予舟的吻可真甜啊。 但他不知道的是,江予舟那时心跳的比他还快,当天晚上还做了些难以启齿的梦。 还是在李渡家并不宽敞的沙发上,还是那个追着他打的李渡,但似乎又有些不同。 不知道是因为打闹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李渡的脸有些红,眼神也不那么清亮。 李渡还是叫他哥,但声音不那么明朗了,软的像李渡那天没来的及打理的头发,勾勾缠缠的往他心里钻。 事后他只记得李渡凑上来的吻,盘在他腰间的腿,以及自己混乱的呼吸。 江予舟自作主张的把这归结为初吻后遗症,并认为责任都在李渡,他好心的没有拉李渡一起承担后果,不自在了几天就没当回事了。 第10章 照片 两人都没再提那个意味不明的吻,江予舟躲了李渡几天李渡也没发现,他最近太忙了。 好不容易忙过一阵,李渡决定给自己放天假。 “gān嘛呢哥?”李渡一进门就看见江予舟站在石榴树底下往上看。 “我觉得这石榴再不摘就坏了。”江予舟扭过头看他一眼,又抬手往上指了指,“你看梢上那几个,长得多好。” 李渡顺着他的指尖往上看,树顶上有几个特别红的,确实长得好。 院子里这颗石榴树好多年了,李渡小时候就有,之前王爷爷还在这住着的时候李渡经常过来帮他摘石榴。 “我去摘下来吧。”李渡自告奋勇。 “爬树?”江予舟有点不确定的问。 “对啊,再不摘就长裂了,这都快十月底了。”李渡理所当然的说。 倒不是江予舟不信李渡会爬树,关键李渡的形象实在和爬树这种事不相符,最主要的是李渡要摔下来多危险啊,所以江予舟觉得爬树这种事还得是周平来才行。 “你别上去了,不缺那几个石榴。”江予舟想了想又说,“回头让我同事过来摘。” 李渡听了这话就不乐意了,江予舟不让他上树,就让他同事上,还是不拿他当自己人。 于是自认为是江予舟自己人的李渡,一生气就攀着几个枝子上去了。 半小时后,云洲市院。 江予舟挂好号,就一脸jīng彩的回来了,脸上情绪以凶狠和尴尬为主。 李渡也一声不吭,老老实实的跟着江予舟排队,面诊,开药,然后让江予舟扶着他一蹦一蹦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