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私心?哼。姚简你身为御史,应该熟悉大郑的律法,你在宫中安插耳目,妄想除掉忠良,意图谋反;在朝堂之上毁谤君父,意图不轨。你自己算算,随便一条就是诛九族的大罪,但念到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今日只杀你一人。 他一下子好象被人抽了筋,瘫在了地上。他知道一旦我说出了这样的话,谁阻拦谁也是死罪。他只有求助的看着毓轩,毓轩一脸沉静,看不出他心中事,但是偶然触及他的眼光,却在其中看到了嫉恨。 我重新看向前方,大殿上的官员。 来呀,送姚简,姚大人上路。 是。两旁的武士夹住姚简拖了出去。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的动作,因为他们想动姚光,我不可以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我以前并没有做出什么失德败行的事情,我只是不理会朝政。朝政在两位太后手中,虽然不能说她们治理家国如何出色,至少没有使国家陷入战乱和崩溃。 现在的世道还算稳定,家国还算兴盛,可他们却将我形容成桀纣之君,好象我荒yín无道,夜夜笙歌,这样的事情他们亲眼看见。 后宫中,我只是彻夜临字才点灯到天明,瑶光陪着我,我们才有一些说话的声音传出来,而这些在他们的口中竟然如此的不堪。 看着地下跪着的人,我有很深沉的无力的感觉。 也许他们全是这样的人,他们的思想中全是肮脏的想法,他们无法想象不同于他们的人是什么样的。突然,我有一种很恶心的感觉。 毓轩,毓靖没有跪下,毓轩倔qiáng的看着我,那样的眼神在嫉恨中闪过得意。 我们之间的第一次jiāo锋,死了一个姚简,别的方面各有胜负。 他使百官相信了我是一个昏庸荒yín的郑王,我却保住了瑶光。 可笑,当真是很可笑的。 我站起身,退朝,我说出了我的命令。 身后的太监细长的声音拖出了长长的一声,退朝。 百官跪了。 我在这样的声音 1、问花 ... 中走出了大殿。 天yīnyīn的。 已经是暮chūn了,却不热。 看向天际,突然一道雨滴打在我的脸上,接着斜斜的雨丝划落,天地间像挂了一道珠帘。 何处是我的清明河山呀。 2 2、试剑 ... 王朝开国君主是我的祖父,到我才不过历经三代。当年的战争离这里已经很遥远了,可是关于我祖父的传说依然熟悉。那是个犹如天神的男人,关于他的一切都异常的耀眼。有时,我会偷偷打量我的祖母,看她是否有陪伴那个人的资格。无奈岁月带走了她的青chūn和生命,现在的她只像一具腐朽的人像。 祖父在定江山的战争中,一直佩带着一把剑,时至今日,那剑仍是郑王随身配剑。 那剑的来历很奇怪,没有人知道,只是听说好象和祖父的嫡后有关。祖母不是嫡后,甚至在我父亲即位之前,他不是皇后。 亮银色如灵蛇一样轻灵的剑,柔中带着无坚不摧的冷酷。剑壳外的花纹雕琢繁复,是一只缠绕着百合花的龙。龙头在剑尾,口中叼着一粒钻石,钻石是深蓝色的,天地间罕见的蓝,就像,恶魔的眼睛。 它拥有一个很堂皇的名字,叫做定鼎,这是祖父亲自命名的。 但是它还拥有另外一个真实的名字,这个名字只有祖父,父亲和我知道。名字用古篆文刻在了剑壳内,如果不是长期拥有这剑,是不会注意的。刚开始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们没有消除这样的名字,后来我用了两年来企图毁坏刻着这个名字的地方,但是没有成功。我只有将它保留下来。 也许,只有真正毁了这剑的时候,才可以消除对这个名字的恐惧。 我在剑尾打上了用银线作成的穗子,使它看上去无比华丽。 剑是王子必修的课程,我也练剑的,对于外人来讲,我的功夫极其一般,只有瑶光知道。两年前,当我得到这剑的时候,我同时得到了一本剑谱,里面记载的剑法很古怪,可是仿佛专门为了这剑而设置的。当我用定鼎舞出那剑法的时候,心中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浮躁和破坏欲望,而这些也确实吓坏了我。因为,一旦用剑对敌,心浮气躁的一方必定失败。 这不是一柄好剑。 瑶光,你看我舞剑的时候,这样的姿势像什么?我问在一旁的瑶光。 吉祥天女。 真是夸奖我。 不,那时的王确实很美。 对一个男人用美来形容,不合适吧。 瑶光只是实话实说。 不,你没有说实话。我来到了他的面前,他好象又高了,原来我可以直视他的眼睛,现在我必须抬起头方可和他对视。 那样的剑法舞姿像天龙八部中的一人,但不是吉祥天,而是,我停住了,欣赏他有些慌张和无助的眼神,他在逃避我。 杀戮者,阿修罗。 牙缝中蹦出这几个字,我退开他的身边。 上次那几个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要驱逐出宫吗? 一共几个人。 九个。 驱逐?没有用的,赶走了九个,他们会再派九个来的。我很讨厌身边有这样一群东西,整天无事生非,向外臣告知所谓的宫廷秘闻。 王,您原来不管这些人的,他们原来就做过这样的事情,您也是知道的。 现在不同,他们已经惹我烦心了。 那,全部赐死可好。 赐死?那是给功臣用的方法,一群奴才,怎么可以这样做,你说呢? 臣不知。 我冷笑着,既然我在你们心中是昏君,那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昏君的作为吧。 全部拉到大郑宫前殿,杖毙。以后谁要是再说话,最好仔细想想。 殿外闪电像剑一样劈开了夜空,紧接着一声响雷,那声音好象要震掉人的魂魄。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 我的声音好象从井中发出来的一样,又深又冷。 王,刚才有人禀报,歧山崩开了。 大殿中静静的。人们都知道,歧山是大郑宫西方最近的一座山,离王朝的心脏最近,就因为这样,歧山已经成为江山的象征,历史上曾经记载过歧山崩塌,那时就出现了一个昏主,一群乱臣,演出了一场山河破碎的悲剧,这次是否又要如此呢。 殿中的人们都看着我,他们指望我说些什么,可是,又有什么好说的。 禀告太后,安抚难民,让礼部天官择日祭天。 好了,夜了,你们也都散了吧。 挥手示意,人们退出了大殿。 我看着外面的天,虽然看不清楚,也知道已经是密布乌云。 天,要下雨了。我低语。 初夏的京城 连日来的事情过于烦杂,宫廷中压抑的气氛一直没有淡去,太医看了我的病,却说我这一段时间身体恢复的很好,只是心情压抑,出去走动一下不但不会伤了身体,还会对复原有很多的好处。 我从来没有真正走出过大郑宫到外面的世界中,繁华的京城与我毫无关系。我的生活从来只有禁宫中几间堂皇的宫殿,御花园中几朵凄凉的花,如果到外臣的家中,则是隔绝于真实生活的御撵。而这些就像一个巨大的玻璃照,将我围困在其中。 如今坐在酒楼上,看着下面大街上人来人往,我的神情竟有些恍惚。 五公子,下面的街是京城的主要街道,这街是南北走向,北面是大郑宫,南面接着外城的城门。一些王公大臣的官邸也在路的两旁。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名叫谪仙楼。瑶光在我的对面坐着,他在为我介绍着。 如果不是出来看看,真的很难想象出京城的繁华。我喝了一口酒,皱了眉,说道,酒的味道差多了。 自然比不了您的极品江南chūn,这些只是百姓可以享受的凡品。包厢中走进一人,在我的旁边坐下了,我不认识,可是瑶光的手已经按住了剑。那个人却不在乎,神情自若,甚至有些轻浮的看着我。好美的人,不过我相信,可以将天决第七剑迷的神魂颠倒的人一定不是凡夫俗子。 眼前的人有些文弱的气质,但身材是那种jīng瘦而qiáng悍的,这样使他的文弱不带一丝的脂粉气。白天,摘掉面纱的脸有一些苍白,他看上去有一些病态,可是眼睛却依然晶亮。 早该想到是阁下了,阁下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阁下果真已经丑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吗。他是有关瑶光的重要人物,并且他会易容术,单是这一点,他就有鬼神莫测的能力,他可以易容成他想要的任何人,真是危险。看他的样子,想必他和瑶光私下已经有很久的纠葛了,可是上次让我遇见是一场意外。 不是,他笑了,声音很悦耳,在下行走江湖,树敌过多,易容是为了防止给公子您找麻烦。 客气了。 莫非公子不信。 那不重要。 痛快,我讲明来意。有瑶光在您的身边,想必我们的关系他已经向您说明清楚。您的决定呢? 少主,公子不知情。瑶光拦截了他的问话。 哦?瑶光,你对他的心意已经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