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点头:“嗯,都烤了吧。”一只的话,估计不够吃。 野猪精有些别扭地问:“那我先去把田鼠宰了,你也一起吗?” 他是非常讨厌涂拾花,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的,但是想想兜里那200块的小费,再想想对方特地让管家送过来的小猪仔,他的心情就格外矛盾。 那么阴险狡诈的家伙,居然没有趁机告状陷害他一把,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了。”卫景想也不想,一口拒绝,施施然道,“我是一个和平主义爱好者,不杀生。” 野猪精嘴角抽搐:“……”你是我见过脸皮最厚的,没有之一。 “小白啊,刚才我跟你说的步骤,都记住了吧?” “记住了。”野猪精瓮声瓮气地应了句。 卫景满意地点点头,又掏了两张绿票子:“好好干哦。”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又穷又衰的野猪精一天之内,连续拿了两次小费之后,对于“涂拾花”的厌恶减轻了不少。 他跟涂拾花原本就没正面交锋过,只是山头上的野猪受害,加上一直听说对方的种种恶劣事迹,那些受害者字字泣血,声泪俱下的控诉,让他热血沸腾,心情彭拜,脑子一抽,就幻想消灭掉这么一个大祸害,伸张正义,扬名立万。 结果,现实如此残忍。 他非但没能扬名立万,还把自己的下半辈子也搭进去了,天晓得秦大佬什么时候才会放他自由身? 可是这里包吃包住,只需要他每天做饭,还能拿小费,好像也不错? 这么一想,野猪精顿时开心了起来,连忙将小费收好后,提着菜刀往里面储藏室走了过去。 望着背影明显精神了不少的野猪精,卫景心想:小白真单纯。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日常窥屏的大佬轻嗤:“他还真是有本事,能把每一个跟他接触的人都变蠢。” 杵在一旁的老管家表情微妙地望着地板:老爷果然气昏了头,这一句话把他自己也骂进去了。 屏幕中,卫景正弯腰将龙崽子抱起身,嘴里小声地嘀咕着:“崽啊,咱们先回房间,给你爹织毛衣去,你爹生气了,据说很难哄啊。” “啊。”龙崽子趴在他肩膀上,扭头看着小猪仔。 卫景顺着它的视线望去,连忙加快脚步,像是在告诫龙崽子,又像是在提醒他自己:“乖,别流口水了,咱们不是答应小白了吗?不能吃,做人也好,做龙也罢,说话要算话的,知道吗?” “啊。”龙崽子回头,懵懵懂懂地望着他,然后从口袋里掏了一颗剥好的花生米,送到卫景嘴边。 卫景惊讶地眨眨眼:“哪来的?” “啊。”龙崽子得意地挺了挺小肚子,表示口袋里还有。 他伸手一摸,发现绿色小马甲的零食袋居然鼓鼓的,里面盛满了剥好的坚果。 因为这马甲毛绒绒的关系,一开始他居然没发现。 昨天他给龙崽子的坚果,这小东西全都吃完了,所以眼下这里—— 难道是大佬剥好,塞进去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卫景不免有些担忧了起来,他原本还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提醒一下大佬,其实龙崽子不是他亲生的,可是现在看来,大佬分明把这崽儿当成自己的种了,连剥花生米这种琐事他都做了,这以后要是东窗事发的话…… 忽然间,他特别能理解涂拾花逃跑的心情了,因为他不想死啊! 怎么办? 卫景一个头两个大。 努力瞒下去?还是趁早坦白? 龙崽子显然不知道它的便宜爸爸内心有多矛盾又焦灼,见他不肯张嘴,又催了一声:“啊!” “好好好,我吃。”卫景实在拿它没辙,这是一头多么爱撒娇,又喜欢跟人分享食物的崽啊,“真香,好吃。” “啊。”龙崽子见他终于接受了自己的零食,跟着又摸了一颗花生米出来,慢慢地啃着。 卫景看着它这副又憨又傻的小模样,不由得一阵心酸:大佬要是知道真相的话,不止会弄死他,还会把龙崽子也一起咔擦掉吧? 所以,还先努力地瞒着吧。 第一步,先把大佬哄开心了。 第二步,弄明白大佬先前生气的原因。 第三步……到时候再说。 卫景在心里定好初稿后,立马加快脚步,抱着龙崽子朝二楼主卧室走去。 原本还在期待着这“蠢东西”能认真捣鼓点新鲜玩意儿出来的秦大佬,这会儿一言不发地抿着嘴,表情瞧着十分可怕。 直到他看到,卫景回到房间后,找了一堆黑色毛线球出来,开始认认真真地织毛衣,脸色这才好转了些,嘴里仍十分嫌弃地哼道:“他就不能想点有创意的主意?” 一看就是很难哄的样子。 老管家欲言又止,暗中琢磨着:老爷这会儿一个劲儿地埋汰,涂先生真把毛衣织好送到他面前来,他还能直接扔了不成? 大佬换了个坐姿,忽然想起件事,回头:“你去快递通道那边守着。” 老管家纳闷,低声询问:“老爷,你买了什么东西吗?” 大佬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也被他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