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流十分莫名奇怪,“她既然一直跟在端烛君身边,你为什么一年都见不着两面?” “因为端烛君大多数时候也在外面啊。” 梅思霁又诡异地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吗?她以往若是没有十分特殊的事,每年基本上只回来两次,一次是桃花开,一次是后院的莲花开,每次只待十天,有时候连十天都不到,花落了就走了。” 庄清流忽然停下了脚步:“只回来两次?待二十天?那她其余时候都在哪儿呢?” “不知道!”梅思霁不耐烦地瞪她一眼,“总之也不过就是在外面四处游历,扶乱除祟,你要知道她具体行踪gān什么?!” 庄清流只觉得这姑娘今日十分bào躁,从善如流地不问了,只是慢条斯理给她剥了个橘子。顺便心里想,梅花阑竟然一年到头都不在仙府内,这些小辈弟子连面都见不了几次,难怪被她带着历练一次就很稀奇。 只不过一年才回家两次,却如此受小辈喜欢景仰? 梅思霁很自然地瞥她一眼:“她虽然人经常不在,但接到传讯必亲至,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情,再棘手也是。” “唔。”庄清流抬手摸摸下巴,心想原来硬实力才是第一生产力,小孩儿都是慕qiáng的。 “好了,到晏大人的院子了,你自己进去吧。” 梅思霁将她带到地方后,转头就走,看起来气还没消,但手上橘子倒是吃得不停。 庄清流忍俊不禁地从她背上收回视线,还没开始端详面前的院子,就见一只花鸽站在墙头,歪头冲她眨了下眼皮。 鸽子:“咕咕,咕咕咕。” “?”庄清流立即冲它丑拒,“不,不行,不能咕咕我,你知道我走了多远吗?” 鸽子滑稽地忽然飞起,从后面给她开了门,然后跳到廊下竹竿上,不说话了。 这估计还是只能看门待客的灵鸽,庄清流饶有兴趣地看它几眼,手上推开门进了院子……然后,发现这里竟然有铺天盖地的一群鸟,各种各样不同品种的,站满了屋顶院子和墙檐,甚至所望之处无处下脚。 原来梅笑寒这人……还是个养鸟达人。 庄清流诡异地免费欣赏了一个鸟类动物园后,小心翼翼地脚微沾地地通过了院子,进门前,从花鸽旁边路过,又倒退回去,从兜里捏出一只虫,探寻地问道:“你送的?” 花鸽一歪头,煽着翅膀飞上来,从她手心叼走吃了。 庄清流又看了它几眼,心道:好,应该不是。 送出去哪有再吃的道理? 她抬手敲敲门,梅笑寒的声音很快传出:“请进。” 庄清流走进去,大致环顾了一眼,感觉梅家人是祖传的审美单调,梅笑寒的屋子除了乱糟糟很多,大多的布置色调都和梅花阑是一模一样的。 问题是……人呢? 庄清流走到最里面都没发现人,不由转身又走出来,四下看了看后……走向旁边的长桌,把梅笑寒从堆积如山的卷轴里刨了出来。 梅笑寒气若游丝,爬起来就拿笔:“哦,没关系,庄少主,我还能写。” “……我倒也没有不让你写?”庄清流左右看看,主客颠倒地给她倒了杯水,凝视着她两只眼睛上挂着的黑眼圈,“不……你还是歇一会儿吧。” 梅笑寒一口气把水gān了,活了五分:“再来一杯。” “好。”庄清流直接把温凉的茶壶递给她。 于是梅笑寒又把茶壶gān空了,庄清流问:“要不要再来一壶?” “不,谢谢,够了。”梅笑寒像条鱼一样,牛饮完便十分神奇地当场鲜活,然后从眼前一堆卷轴中jīng准一抽,开门见山地递给庄清流一个古朴的画卷,“这就是那画中仙,我近两日十分忙碌,具体就不多说了,庄前辈还是带回去自己展开看吧。” 庄清流接过,低头目视着她又消失在卷轴汪洋中的头:“呃……我还有一事想问。” 梅笑寒手上不误,似乎在核算什么东西,把头抽出来,脸上很淡定地抬头道:“你问?” 庄清流道:“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一种……召唤符?” 梅笑寒手上游蛇一样地飞快走动,声音十分淡定且肯定:“庄少主,没有那种符。” 庄清流似乎并不十分意外,顿了片刻后,又详细形容道:“那如果是说出一句口令,便能召唤一个人到面前呢?” “一召即来的那种吗?” 庄清流:“是。” “那不是符,应该是一种契,契约的契。”梅笑寒抬起头,略有深意道,“只有互相结契的两个人,才能彼此这样召唤。” 庄清流浓密的睫毛很轻地一闪,似乎还有话想问,但转瞬在舌尖绕了一遍后,最后只是简单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