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一直陪伴到早上的bào力受害者。 “我也不知道。”他的话过于不负责任,“不跟过来我就会后悔。我是这么分析自己的行动。” 这个解释太烂了。 就算是烂赌鬼都能说出更好的谎言。 “这样啊。” “小夜,那是谁?” 羽川婆婆拿着手机,站在楼梯的转角处。 只要我一句话,她就会报警。 但是,我说:“男朋友。” 那个瞬间,我感觉那个男人露出了类似“被救了”的轻松和“为什么!”的困惑混杂的情绪。 “不要和烂人jiāo往哦。” “我的眼光还好吧。” “……” “如果不行,我会分手的。” 羽川婆婆接纳了这个男人。 总之,这个男人看着不像是好人,像是恶人,像是坏人,像是混混,像是不知所措的小孩。 人真是复杂的生物。 “我要去打工了。”我告诉他,“把门锁修好,”我认为锁坏掉了他才进来的,没办法,光泽庄就是这么破破烂烂的,“走的时候关上门。” 没人会偷书的。 但是以防万一。 “啊。” 他那副愣住的样子,让我觉得很可爱。 我的趣味,太糟了点吧。 “婆婆,”我说,“我带了个麻烦的人回来。” “他那样的人,”羽川婆婆露出了奇怪的神情,怀念里掺杂着复杂的心情,“我有见过。” “欸?什么时候?” “米骚动的时候,妈妈们不能理解自己搬的一袋袋米为什么不能卖给我们的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啊。” “他快饿死了啊。” “?” 我不能理解羽川婆婆的话。 但是比起身体上的饥饿,大概这个男人的心灵是饿的。 荒芜一片。 感到饥饿的同时,却又没吃过东西。 结果就是这样。 我下班回来的时候,这个男人在一楼的厅前打瞌睡。 “我回来了。” 我习惯和等我下班的羽川婆婆说这句话。 如果婆婆不在,我也会说。 半分钟后,我听到那个男人说:“婆婆先睡了。晚饭送你房间里了。” “谢谢婆婆了吗?” “……我谢过了。” “哦。” “你是让我为你道谢吗?” “……你不是没有拒绝我男友的身份吗?” “你可真是奇怪……” “不要伤害婆婆。” “没必要。” “哦,身心都不行。” “没有……” “你忘了回答我了。” “?” “你回来了。这话你没说。” “……”如果我带手机,应该把他脸上的表情拍下来比较好。 但那个时候,我连手机上有照相功能都不知道。 智能手机,真是可怕的科技产品。 第二天在早餐桌上见面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 “甚尔?” 奇怪的名字。 “?”他接过羽川婆婆递过来的味增汤碗,自然的就像是理所当然的一样,坐在了本来只有我和婆婆两个人的饭桌旁,“直接喊名字就可以。” “哦。” 甚尔和羽川婆婆有了能够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可以给他一个房间出租,甚至可以得到和我一样待遇的房东和房客的关系。 我谈恋爱了。 太可怕了。 我自己都吓疯了。 差点没能好好呼吸。 一开始,所谓的男友,是防止对方突然bào起伤害羽川婆婆的身份认定。 然后就成真的了。 羽川婆婆到底和他说了什么啊。居然那么信赖这个人。 我不能理解。 “手机这么用。” 他起码教了我十次怎么用智能手机。 但我还是只会打电话和接电话。 甚至常常忘记带。 “那么讨厌电子设备也起码装个固定电话。” 这是打工场所的店主给我提的意见。 我拒绝了。 “我不喜欢通讯设备。” 活得和黑船开国前的人一样。 那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们算什么关系呢?”我觉得甚尔这个人相当自由,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住下来的时候就一住几个月,一走就大半年没有消息。 不过我也不看手机,新闻也仅限于附近的超市有大特价这一类。 “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 起码,现在的他,在回来之后学会了即答。 “休息了?” “休息半年再工作。” 人也变得慡朗多了。 我就决定将疑问告诉他。 “我们算什么关系呢?”我又问了一遍。 如果是恋爱也很奇怪。 如果不算恋爱,那我全部投入进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我已经弄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