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yīn老实点头:“二位请随我来。” 穆朔澜正在云门山偏僻处,那里距离她的住所很远,穆朔澜便在这处给刘笛麟设了一个灵堂,严禁任何人靠近。 她红着眼,她真的不想害他性命,还污了他的名声。 穆朔澜从灵堂出来要去大殿处理事务,穆将行却早已经在大殿门口等她:“家主,南yīn说,钟离姑娘求见,现在在议事厅,请您过去一趟。” 穆朔澜闻言有些惊讶,她赶紧去议事厅,钟离正悠哉悠哉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四处观望。 穆朔澜冲过去哭泣:“离姐姐。” 她操了太多心,孤立无援的她确实jīng疲力尽,如今见到故人自然是依赖无比的。 等她哭完,才看见钟离身边有一位素衣却带着一张面具的姑娘,身影很消瘦,让她突觉对方不似凡间物,可下一刻她又察觉到了什么:“姐姐是妖?” 月见低头,正想着不知该如何解释,钟离却道:“钟月儿,我在山间寻来的妹妹,澜儿,我们是来帮你的。” 穆朔澜吸了吸鼻子:“既然是离姐姐的妹妹,我自然是信得过的。” 穆朔澜待她们极好,给她们准备了上好的房间,下令不许怠慢。 是夜,钟离摇着扇子在屋内睡觉她穿着红衣,雪白的藕臂半露,不多时便已经睡着,月见不如她睡得早,便起身出去,恰好看见穆将行。 穆将行看了眼她,月见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拦住他的步伐:“我今日看见你与南yīn关系甚好?” 穆将行朝月见行礼:“钟姑娘,他是在下的胞弟。” 月见淡然一笑:“原来如此,你那个弟弟是个好人,他今日被往生海弟子欺负了,只怕心里很受伤。” 穆将行一顿,他就说今日南yīn怪怪的,往常总是缠着他请教道法,今日却不知为何早早睡下,这个妖怪是在提醒自己么,如此心细,让他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不过那人做事光明磊落,就连犯错也是全天下人皆知,怎么也不会像这只妖一样遮遮掩掩,穆将行道:“你跟在钟离姑娘身边,不知认不认识林月见?” 月见故作疑惑:“我怎么会认识她,不过我倒是听说过她,那只被道门bī死的狐妖,似乎是埋在那座山上。” 月见说着指了指远处更加暗暗的山峰,穆将行看过去,又转身随意打了声招呼离开,他不想与妖怪多言什么。 五年前他误杀了好妖,虽然当时被bī无奈,但是错了就是错了,他一直心怀有愧,又想到那时候月见做的种种事情,他却疑惑起来。 此次刘笛麟的事情也如此奇怪,是否又有大风làng刮过来也犹未可知,方才一瞬间她想到了那个人,居然傻傻问出口,他暗叹一声找穆南yīn去了。 他全家死于妖孽之手,只剩这么个宝贝弟弟了。 月见在外面chuī了会凉风便进去了,钟离还沉沉地睡着,月见俯身,嘴唇印在钟离额头满足不已也是一夜好梦。 刘笛龚早已经将无恙笛带回,却发现这个神器居然早已经认主,旁人谁也无法奏响,可刘笛麟已经死了,一向好脾气的他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家弟弟的死伤神太多,居然发了大火。 他发泄的方式十分人道,不砸东西不吵不闹,他跑到云门山满口仁义道德骂穆朔澜打死了他弟弟,穆朔澜对此实在没什么发言权,沉着脸让他骂了半天。 钟离路过恰好听见,她就不是逆来顺受的人,直接进来插腰讽刺:“哦,刘大公子是哪里又不顺跑出来咬人了?” 刘笛龚道:“我刘家只想讨个说法。” 钟离翻了翻白眼:“说法,人就是死了,再怎么说人家也不能从棺材里爬出来,该如何补偿穆家自会补偿 ,倒是你,弟弟死了到处乱咬人,你要是有点脑子就想想找出真凶,穆小丫头这么弱怎么可能动得了无恙笛在手的刘笛麟?” 刘笛龚一咬牙:“证据确凿,山主还请不要胡说。” 钟离也懒得废话:“快滚吧,我如今在穆家做客,又怎么会让穆家被什么野路子打压呢,你要明白,在我这里,捏死你就和吃饭一样简单。” 钟离曾经以一人之力闯往生海,此乃天下人皆知的大事,确实令人忌惮,可她居然如此明目张胆仗势欺人,刘笛龚怒极反笑:“如此,希望姑娘不要后悔。” 月见跑进来恰好撞见一脸怒气的刘笛龚,钟离忙过去拉住月见的手:“叫你昨日不睡,今日早饭都没赶上吧。” 月见有些不好意思,这里人这么多,钟离怎么就不知收敛呢,她正色道:“穆家主,怎么了?” 穆朔澜再开口,已然有哭腔:“离姐姐,本来就是我杀了他,真的是我杀了他!你们不知道,若是我动手,他不会还手的。哥哥离开后我害怕雨夜,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他突然出现,我失手将他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