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个道士自然也就失去了不少东西,包括他们暂时的自由。 “其实你们也没什么损失。”石天印翻看了下记录,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的确,这几个人真的没多大的损失。 那个引起最大麻烦的干瘪枯瘦的道士最后还得到了客栈的一份工作清洁工作,但是跟保洁梅的工作完全不重合。 梅的工作也就是打扫打扫,而这干枯道士的工作则比较脏比较累。 秦泰安得很好,要这位道士先生发挥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在基层努力工作,不要放弃治疗。 事实上,大家都想要这样跟钺陇门的人这么。 他们真的不该放弃治疗。不一个门的人都是神经病,可也距离神经病不远矣。 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后,秦泰安是真的有些放松了,她长出了一口气,起来就有些脚发软。 吴晴没办法,只能让她暂时留下。 石天印则给她开了一楼的房间又叫春儿送她下楼。 电梯里,春儿看着秦泰安笑了笑,伸手按了按钮。 “你在这儿上班”秦泰安瞧着春儿,表现出了不可思议,“你才多大啊” “十三岁多了,马上十四。”春儿咧开嘴一笑,“永远的。” 秦泰安闭了嘴。 她就算之前的唯物主义价值观再强大,现在也不敢铁口直断这整件事了即便是几个所谓的道士神经病在发病,她也不敢就直接认为这是真正的神经病一切都太诡异了,她须谨慎对待。 电梯到了一楼,春儿转头看向她,笑得特别温和“别担心,这不会伤害到任何人,也不会伤害到你。 “吴晴是我哥哥,你知道的吧”她带着她往房间走去,“老板在追他,如果追上了,一切就都有了答案。” 她在前面走,秦泰安跟在后面。 对于她所的话,秦泰安的想法并没有多么的过分她往前加紧了两步,走到她身边,声问“你怎么知道我有疑问的” “显而易见。”春儿的笑容更加大了,“每个人都有疑问。 “事实上,我也有,而我都不算是个人了呢。” 她转头,就在这走廊里,一双眼睛认认真真地看着秦泰安,看进了她的双眸。 “这个世界上生存着的一切生灵,或者死灵都有疑问,任何人,任何物。这像是个哲学问题,但是你瞧,我们都遇到这么多怪事儿了,怎么就不能跟我这么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儿谈论哲学呢”她到最后,声音都轻快了不少,“自从我死了之后就超越了有身体的时候的那些障碍,我看到了很多东西也学到了很多东西,这是活人永远达不到的地步。” 然而,春儿的这些话除了让秦泰安更迷糊之外就没多大用处了。 但好在,秦泰安也没打算跟她继续讨论哲学。即使她被她吓得有点儿腿肚子转筋。 等春儿走出房门,还贴心地给她关上房门,挂上免打扰的牌子,石天印就忽然呼啦一下出现在春儿的面前。 “我只是不想她变得有些神经质。”春努力去解释什么。 “难道这样就不神经质了”石天印真的没有想要嘲讽什么,他是天生的自带嘲讽光环。 春儿被他这句话噎了一下,不由得脸上有些泛红“但是什么都不就更容易让人怀疑。何况她来就该知道这些。” “没什么来应该。” “怎么会没有”她尖锐地,“要不是你们没看好钺陇门的人,她的生活还是她的生活” 她愤怒地越过石天印,肩膀还撞了他一下。 她走开之后,石天印看到了隐藏在她身后的吴晴。 他距离有些远,所以藏在了她的身影之中。 然后她走开,石天印就看到了他。 他们在走廊里对视了几秒,石天印看着像是时时刻刻想要跟吴晴沟通,话,建立联系可他转身,此时此刻竟然没开口而是要离开。 “她的什么意思”吴晴叫住了他。 石天印只是脚下一顿,转而还是要走, 吴晴这下可上前几步,抓住了他。 “刚刚春儿是什么意思”他问,“她什么你追求我” 石天印几乎能听到自己裂缝的声音,嘎嘣,嘁哩喀喳脆,就跟没受潮的薯片似的。 吴晴绕到他对面,盯着他看。 石天印觉得自己内部的石头快要变成岩浆了。 这真的不是他的问题真的绝对不是。 解开了第一层封印的吴晴越发的像当年的狐君了。 狐君,便是青丘的狐王,原该是养个孩子生人君的,每个青丘狐的后代都有做人君的机会,这也是为何会有人非要跟青丘狐成婚不可的原因。 而那时候狐君年纪还不大,根就没有养孩子的想法他们两个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也并不是有什么契约约束,完完全全是想要在一起然后,就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儿,最后则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所以石天印真的觉得自己有些热血沸腾。 即使他的脸上表现不出来任何征兆。 不过,好歹吴晴有一点要好,他没有狐君的记忆。 狐君的记忆在另一个地方。 石天印并不想把那个记忆带回来,也不想让他们组合在一起。 他们一旦组合起来,真正的狐君,或者是那个意识集合体他就会回来,取代现在的吴晴,变成一个完整的,强大的,不能理解的存在。 所谓的“不能理解”的意思就是,吴晴的原的状态是难以逾越的。 石天印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他活了大几万年了,现在,却给这么个事儿整得不知所措像是个刚刚获得意识的石头一样。 这也不是石天印的错。 他首先是它,其实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