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明所以地看向夏天问,轻声问:“怎么了?” 半倚着门的夏天问忽的站直身子,他一声不吭地盯着男人,没回话,只沉着脸色往前走了步,伸手将男人往洗手间里推。 洗手间的门被夏天问用脚带上,门板移动时“咯吱”地响着,接而“啪”的一声合上,让洗手间越加安静下去。 男人一见这架势,怎么都察觉出状况不对。 他又伸着脖子,音量更小地发问,声音几乎发抖:“怎么了?” 外面餐厅的梁雨听正在不耐烦地给彭玫打电话:“彭玫你怎么回事?约了我吃饭又不出现,搞个不认识的男的来gān嘛?” 彭玫在电话里叹气:“你能不能出息一点?那可是朋友介绍的一个青年才俊,搞金融的,社jiāo圈可有名声了。要不是你不肯见,我用得上骗你过来吗?我跟你说,我可是照着你的标准找的,这人口碑没得说,绝对不会嫌弃你qiáng势。” “可我看他不像有什么本事,倒像个只会chuī牛的傻子。”梁雨听不满地将手机换了个耳朵,“你以后别搞这些,我没打算找新的,以后也都不会相亲了。” “gān嘛不找?你不都跟夏天问掰了吗?看你这几天都不高兴,我还不是为了你。” 梁雨听没打算一直解释:“总之这个我等下会直接拒绝,挂了。” 梁雨听结束通话,看了眼时间。 她觉得彭玫弄过来的这个男人去洗手间的时间也太长了点。 正疑惑地看向洗手间时,梁雨听见到那个男人快步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进洗手间前还衣冠楚楚的男人此时有些láng狈,仿佛怕身后有人追赶似的,走路都有点连滚带爬的意味。 男人回到桌子后全然不同刚刚聊天时那种游刃有余,文质彬彬,他喘着粗气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收拾一边铁青着脸色jiāo代了声:“梁小姐,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梁雨听愣了愣,看出男人的不正常:“怎么了?” 男人神情惊慌地提起自己的包:“梁小姐,我这人不爱惹事的,尤其不惹难搞的人。你有个那么凶,那么不好相处的男朋友,怎么不早点说?害我差点被打。” 梁雨听听得一头雾水,她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男朋友,更不记得有个“那么凶”的男朋友。 男人说完抱着他的东西一溜烟地走了,剩梁雨听一个人坐餐桌上摸不清思绪。 这个时候,凌剑扬拉着夏天问从店的另一边走过来,在经过梁雨听这桌时,凌剑扬故作惊讶地转向梁雨听:“哎呀,梁姐姐,我刚刚还以为你约了人呢。怎么就一个人吃饭呀?怪冷清的。要不我们拼个桌呗?” 梁雨听冷淡地瞥了眼凌剑扬旁边的夏天问,又低头翻自己的菜单:“不用了,我爱清净。” 摆明的拒绝和疏远,梁雨听瞪了瞪眼睛,凌剑扬和夏天问就只能在旁边那桌坐下。 梁雨听发现自己翻了半天菜单也没看进去,脑子里反而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猜想。刚刚那男人的表现像是遇到了什么人,而现在这家店里,她认识的也就夏天问和凌剑扬而已。 总不会是夏天问对刚刚这个男人做了什么吧? 梁雨听抬眼,撞上隔壁桌夏天问小心翼翼看她眼神,她不禁笑自己胡思乱想。 那么凶,那么难搞。 夏天问?怎么可能? 梁雨听点的菜品简单,比夏天问和凌剑扬先吃完,也比他们先一步买单离开。 夏天问跟凌剑扬晚十来分钟出餐厅,两个人到了一楼,出了门,才发现外面竟然下雨了。 天空仿佛一瞬间开了道口子,大大的雨滴重重打到地上,在大理石地板上快速汇集成积水。 夏天问晃了晃自己的伞,眉飞色舞地跟凌剑扬炫耀:“你看,这就是看天气预报的好处。” 凌剑扬跟夏天问上班的地方是反方向,显然难以共伞,他扒住夏天问就嚎:“我花两百问你买这把伞,我不能迟到啊,迟到罚三百!” 夏天问大笑两声:“虽然我最近经济困难,但你别想我为两百块折腰。我才不要被淋得一身地回去。” 两人闹腾地抢了一会儿伞,凌剑扬想到什么,灵光一闪地松开夏天问:“算了,我去楼上逛逛。” “gān嘛?你不怕迟到了?” 凌剑扬咧嘴笑:“我机智过人,你上班去吧,就别操心我了。” 夏天问估摸着凌剑扬这么自信,肯定能自己解决,便撑伞打算离开商场,去上班。 才走到边上,就发现梁雨听一个人站在屋檐下,正皱眉看着外面的大雨。 这个商场是露天停车场,看来梁雨听没有伞就没办法穿过广场去取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