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命?那得多严重,快死掉的那种吗?南星看向诸葛先生。 “确实极重,换个人根本回不来,或者说,换个人根本完不成任务。他却不光完成了,还撑着回来了。” 南星咧着嘴吸气,快要死掉的外伤,那得多疼。 诸葛先生摸一把南星的头:“不觉得爹爹派给弟子这么危险的任务,很是残忍吗?” 南星眨眨眼睛:“我被水煮鱼和辣子jī辣哭,再想吃的时候爹爹也没拦着不让我吃啊。” 诸葛先生哈哈大笑,看向树大夫的眼神带着揶揄。 树大夫不死心:“你爹爹将初出茅庐的人派去送死,你不觉得他很过分?” 南星撇嘴,他们之前肯定说过这个话题。“爹爹肯定问过那个人,他愿意才让他去的。像鱼儿哥哥,他就不爱吃辣,喜欢清淡口味的菜,不过我就什么都爱,即使辣哭,也高兴的很呢。” 树大夫最后挣扎:“那可是人命。” 南星抬头:“不是还有你吗,再说了,还有我呢,我比较厉害!” 在诸葛先生的大笑声中,树大夫气的脸都红了,哼了一声:“先保住人的性命再说吧。” 南星乐挺胸抬头:“放心吧,有我呢。”转头问道,“他在哪,我去看看吧。” 诸葛先生道:“凌弃从小在野外长大,人多了就不自在,伤势也委实不宜移动,我便将他安置在城外的别院庄子里了。” 南星忽然想到:“边上总共就四座楼,鱼儿哥哥、夏夏哥还有略略一人一座,最后一座是不是就给他啊?那爹爹以后还收不收弟子啊?我现在开始学武功的话还能不能做人师姐啊?” 诸葛先生笑道:“若有机缘,自是可收的。剑僧不就不住四楼吗。” 想到基本不露面的萧剑僧,他在府里有住处,南星松了口气,还是有做人“师姐”的机会的。 诸葛先生则在为女儿终于想学武而高兴,想想南星刚才没有应树大夫那声“小师父”,笑容就更大了些。 城外别院里养伤的那位被南星暂时称为“差点成为四弟的四哥”,并且故意咬重“四弟”,轻说“四哥”。 父女俩和树大夫赶往别院的路上,诸葛先生挑明树大夫就是在等南星,他绝想看南星治伤,但是没好意思说出口,让南星又好好笑了一场。树大夫板着个脸,不理他们。要不是想看南星那神奇秘术治疗外伤的效果,他才不忍着呢! 一进卧室,南星就被药味熏的连打了两个喷嚏。也明白了为什么连树大夫都说得看命。 chuáng上的人几乎全身都裹满了绷带,脸色惨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发着高热,只比死人多口气而已。 南星和诸葛先生走近,chuáng上的人身体骤然收紧了一下,痛的轻哼一声,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待看清来人是诸葛先生,便又合上眼了。 南星拽拽诸葛先生的袖子:“爹爹啊,他刚才的反应跟受伤的小动物似的。” 诸葛先生回忆道:“我和他很早就认识了,在一处断崖下的láng窟里。他那时候大概只有一岁大吧,在黑暗的dòng里望进去,眼睛是绿色的,我还以为是什么野shòu。后来,我还发现他吃lángrǔ,才推断他是因母láng哺养而活下来的。” 南星大感惊奇:“láng哺养的人啊!后来那头láng呢?” 诸葛先生道:“给人杀死了。我因怕他骤离láng群会不适应,便多次到lángxué里探他,着rǔ娘给他喂奶,让他逐渐习惯下来。那头láng初以为我们要加害他,拼命要攻击我们。我制伏了它,它看我们并无恶意,后来也对我们没恶意了。”诸葛先生说:“如是者过了一年,有一次,母láng带七只小láng去觅食,刚好附近有一位将军,要抓一些láng回去咬食给他关起来的叛徒,他的手下刚好遇上了这头母láng,于是杀了小láng,把母láng抓回去了,只剩下了他独留在lángxué里。于是我便收养了他。” “这样啊……”南星决定不计较他巧合做了自己哥哥的事了。没有亲爹娘,láng母还被人捕杀了,他好惨。 诸葛先生继续道:“后来,我发现他十分不适应闹市的生活,越渐消瘦下去。也许是天性如此吧,我便把他留在原野森林里,只派人常常去看顾。结果,他一到了野地林间,反而像只脱出樊笼的野shòu,活泼快乐,欣喜无限。” 南星捂嘴笑:“怪不得树老头叫他‘小láng崽子’。” 诸葛先生微笑:“不讨厌人家了?” 南星道:“就是有点不服气,哪就讨厌了。” 诸葛先生对女儿的心性还是很了解的,摸一摸她的头:“用你的‘万物生’给他医治吧,晚饭给你加jī腿。” 南星乐呵呵的答应了,开始给这位láng崽哥哥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