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言回到家的时候。 魏子夜却忽然出现在那条他不久前经过的巷子里。 “不见了……” 感受着周围仍未消散的阴邪气息,偏偏眼前的巷子内却空无一人。 魏子夜眉头紧蹙,神情都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不会错的。 这里确实曾有邪门修士出没的痕迹。 他在烈阳宗修行的时候,宗门便教导过他们如何识别邪门修士的种种特征。 其中最容易识别的莫过于邪门修士的气息。 由于邪门修士往往都是依靠掠夺生灵的精气血肉来提升修为,结果导致邪门修士的功法都普遍充满着阴邪血戾的凶煞气息。 更何况烈阳宗内的镇妖塔便囚禁有十恶不赦的邪门修士,这让他们对邪门修士都有一个清晰直观的认识。 因此魏子夜对邪门修士的气息都毫不陌生。 身为烈阳宗门徒。 他们一向以斩妖除魔为己任。 所以在敏锐感知到邪门修士的气息后,魏子夜都毫不犹豫地丢下陈猛前去查探情况。 可惜—— 他终究慢了一步。 等他赶到现场的时候,邪门修士都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残留的阴邪气息证明对方曾在这里出现过。 “什么人?!” 这时候。 一声厉喝忽然从魏子夜身后响起。 魏子夜转身望去。 旋即便看到一个身穿镇抚司黑色云纹服的男子手持长刀,杀气腾腾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同时还有一个个飞檐走壁的镇抚司小旗们火速封锁了巷子。 “烈阳宗,魏子夜!” 魏子夜见状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面令牌展示给对方。 “烈阳宗?!” 男子闻言顿时惊疑不定地看着魏子夜,更准确的说是他手里的令牌。 “在下长宁府镇抚司总旗官杨民杰见过阁下!” 片刻。 似乎确定魏子夜手里那面非金非石的令牌并非伪造的后,男子连忙便朝魏子夜拱手行礼道。 “不必多礼,杨总旗也是因为这里疑似出现了邪门修士的踪迹而来?” 魏子夜收回令牌开门见山道。 “莫非阁下也是?” 杨民杰愣了愣才回过神道。 “是的,可惜等我来到后才发现这里已经空无一人。” 魏子夜面露遗憾道。 他并不意外镇抚司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事实上镇抚司的眼线可谓是遍布整个长宁府。 毕竟长宁府在整个神州中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甚至大晋朝廷都不惜在长宁府专门设置了独立于神都镇抚司的长宁府镇抚司,因此长宁府镇抚司通常又称之为西镇抚司。 “阁下,敢问您确定这里确实有邪门修士出没的痕迹吗?” 杨民杰沉吟片刻恭敬道。 “当然,如果你仔细留意便能发现这里还残留着邪门修士的气息。” 魏子夜微微颌首道。 “既然如此,那么在下都需要立刻向上面通报这件事情。” 杨民杰瞬间神色沉重道。 魏子夜知道邪门修士的危害性,更何况是负责长宁府安危的镇抚司。 “如果到时候你们发现邪门修士线索的话,还请派人前往府衙知会我一声。” 既然邪门修士已经消失无踪,魏子夜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因为他相信镇抚司在这件事情上比自己都要上心,到时候必然会出动大量人手调查。 “阁下放心!如有消息我们定会第一时间禀报给阁下的。” 杨民杰连忙道。 “好!” 说完。 魏子夜便准备离开。 只是在离开的途中,他的目光不经意扫了眼巷子灰暗的墙面。 嗯? 他忽然停住脚步走到墙壁前,伸手便在墙面抹了一下。 “阁下?!” 魏子夜的古怪行为无疑引起了杨民杰的注意。 “这面墙上有血渍,而且是新鲜的血渍。” 魏子夜神色凝重地看着手指间的一抹乌黑,同时还放到鼻下轻嗅了一下。 “最关键的是血渍里还残留有一股阴邪的气息。” “嗯?” 杨民杰闻言再也忍不住来到魏子夜身边,同时仔细观察起他身前的墙壁。 “阁下能否退开一下。” 片刻。 杨民杰神色严肃地朝魏子夜道。 魏子夜有些疑惑地看了眼杨民杰,但没有多说什么便退了开来。 下一刻。 杨民杰从怀里直接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他打开瓶口后便直接对准墙面一挥。 很快无数白色的粉末从瓶口倾洒而出,眨眼便布满了眼前的墙壁。 “这是——” 当粉末散去。 灰暗的墙面上都浮现出无数鲜红的血渍出来。 更关键的是这些血渍连接起来呈现的却是一个人的形状轮廓! 如此情景霎时间都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夜幕降临时分。 苏小馒刚一进门夏言便听到了她咋咋乎乎的声音。 “你怎么了?” 正准备去好好泡个澡的夏言都不由好奇地看向一脸惊魂未定的苏小馒道。 “前辈,你是不知道,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好多镇抚司的人封锁了附近的街巷,我都差点还以为他们是来找我的!” 苏小馒见到夏言都仿佛见到了主心骨,连忙便将自己遇到的情况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镇抚司的人?” 夏言若有所思道。 他知道镇抚司。 因为他之前买来的书里便有讲述镇抚司的。 所谓的镇抚司是大晋朝廷专门监察天下设立的一个特殊机构。 表面上镇抚司的性质类似于明代的两厂一卫,可实际上镇抚司更像是专门针对武者修士以及妖魔的暴力机关。 妖魔且不论。 单说武者修士。 在这个具备超凡的世界里,武者修士的存在无疑是影响当朝统治的最大不稳定因素。 所以为了尽可能约束这些武者修士们,镇抚司都应运而生。 除此之外,镇抚司的存在不乏也有钳制各大宗门的意思。 事实上不止是大晋朝廷,以往的朝代都设有类似镇抚司的机构,只是彼此名称叫法不同罢了。 苏小馒是一个贼。 她对镇抚司这类机构自然怀有天然的畏惧,如同老鼠见到猫一样。 或许是做贼心虚的关系。 当她看到镇抚司的人封锁了自己家附近的街巷,难免都会以为对方是来抓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