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独舞红颜

——寒武人信仰着生死轮回,他们相信:不管生前是好人还是坏人,死后都会成为最美丽的白云,飘到他们想去的地方。然后在那里化作风,化作雨,最后开出花来。——寒武不会灭亡,皇族的血液不会丢失,先祖的力量仍然会延长下去,等你醒来的那日,就是生水池重新沸腾之时...

作家 蚀音 分類 玄幻言情 | 65萬字 | 203章
(三十二)又见白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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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又见白衣人

    漆黑的通道里,女子举起火把,来到一面墙壁边。扣了三下门框,门豁然而开。这是一间宽大的密室,密室内整整齐齐地摆着很多架子。

    女子来到一个尽头角落处,拿起一面光滑明亮的镜子,右手在镜子上方拂过。

    奇异的是,右手离开镜子的刹那,里面出现了不一样的景象,那是在水底,水底里一个男子,蓝色海藻般的头发,脸色苍白,呈现妖冶的美丽。水镜里,波浪一排排荡过,人的映像不是很清晰。

    “殷娘,琅城近况如何?”镜子里微弱的声音传来。

    殷娘跪倒在地,“少主,白朝骏来了琅城。司倾辰灭了打渔村,私自将挖掘的矿产运到自己的仓库里,我估计他是为这件事来的。”

    “就让他们自己窝里斗,我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冷冰的声音响起。

    “属下明白。”

    殷娘抬头看着这个令人怜惜又让人畏惧的男子,他的手、脚都不能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制约着他。

    “你的那颗棋子怎么样,要是她不听话的话没必要留下。”

    “少主放心,所幸有当年从司倾辰手下夺来的幽仙草,可解其毒,她并无大碍。只是属下当心她不听话,必要的时候属下明白该怎么做。”

    男子点头,有些感伤的说道,“嗯,你在琅城已经五年了吧!”

    “是的,自从雪界之乱之后少主被俘,属下便不曾离开。”

    “是啊,我在这里也已经五年了。”男子一一瞟过自己的手脚,又讲道,“你背叛自己的国家,真的没有后悔过?”

    “那样的国家还能称之为国吗?”悲伤、痛苦深种于心。

    “你放心,战争之果已经种下了,很快,你们便可以自由了。”男子顿了顿,“战争一起,马上离开琅城吧,司倾辰不是个省油的灯。”

    “属下想尽力劝服他。”

    “嗯。”男子微弱地点了点头,“但切记不可强求,雪国还需要你们这样的强将来振兴。”

    “是,少主,属下定不负所望。”看着眼前男子艰难的动作,殷娘明白了几分,“少主的力量又弱下了很多吗?”

    “五年了,如果再不解开这个无影锁,我的力量很快便消失了。”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弱。

    “蓝汐还在努力寻找能够再度制约它的主人,请少主再耐心等待些日子。”

    男子没有说话,抬头望了望上面,那里,漆黑一片。而下面,海藻已经从在他脚踝处的高度长到了他的身体上,长长的头发跟海藻搅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头发,哪里是海藻了。

    “殷娘,放心吧,我的力量也不是那么容易消逝的。你自己在琅城小心。”

    “是,少主,属下告退。”殷娘手拂过水镜,“少主,保重。”

    男子那边,又是寂静一片。静得如死水般,他缓缓地闭上眼睛,感觉到力量在身体中散发出去。本来要到这边觅食的鱼儿感觉到水的波动,害怕的游走了。

    殷娘叹了口气,缓缓关上石门,今日和少主的对话又让她想起了前尘往事。

    雪界是在雪国的边界处,自西北向东南。传说中,雪界越往西北走,那里的海拔越高,高耸入云的山峰,美丽动人的天上奇景,乘风而欲的世外奇人,只是至今也没有人见过。

    十五年前,王朝秘密要削弱雪国的实力,让雪国彻底诚服在楚氏的脚下。而身在雪国之界的殷娘,那时候只是一个小女孩。从小生活在无忧无虑的日子里,快乐得像个小神仙。

    但是那天,突然闯入的一群人,见人就砍,就钱就抢。她亲眼看见那群凶神恶煞的人砍下爹娘的头颅,却无能为力,全伯护着她躲在阴暗的地窖里,三天三夜,直到他们杀光了村子里的所有人,烧掉所有东西。

    等到出来的时候,村子全都没有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那边还有人。”

    惊恐的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全伯看见那几个人,去而复返。赶紧拿上雪橇,把她放在上面,使劲地推了一把,她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何事。

    “全伯,全伯。”殷娘带着哭腔拼命地叫喊着这个护住她的人,脸色苍白。

    “孩子,记得为我们报仇。”全伯奋力地朝着她喊道。

    泪水模糊了一切,她想看得更清楚一些,更清楚一些,拼了命地睁大眼睛。

    全伯倒在了雪地里,血和雪融在一起。

    但是,那些人并没有放过她,他们骑着马追了过来。雪橇在一个山底停了下来,她拼了命地往前跑。

    最终,被他们追上。

    “小女孩长得不错啊!”

    “杀了可惜,让爷们乐呵乐呵。”放荡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努力的向前跑。可是,她怎么跑得过一日千里的马儿。

    那些人把她围了起来。他们在欣赏,她的惊恐表情,他们很快乐。

    “你再跑呀,怎么不跑了。”

    哈哈哈哈,四周只有那些放荡的声音响起。

    马匹在靠近,她绝望地闭上的眼睛。

    那些人用绳子把她拴在了马匹后面,她只能拼命似的向前跑。手脚被磨破了,撞在石头上、荆棘中,全身是血。

    最后,绝望盖过一切,她干脆不跑了,任由马儿拖动。

    就在她以为已经踏进冥河的时候,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放开她,饶你不死。”

    那是她听过最好听的声音,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救她的都是雪国的人,而杀他们的却是王朝的人。

    当心凉透的时候,国还剩什么?当家没有的时候,心里只剩仇恨。

    “我发誓,今生当永远为雪国尽忠,不存二心。不灭王朝,永不轮回。”那是她加入灭楚组织时的誓言。

    如今,往昔历历在目。

    那个单纯,可爱,美丽的小女孩已经死了。她心里装的,只有仇恨,不仅为自己,也为死去的亲人,更为天下的百姓。

    擦干眼泪,依旧是那个干练、聪明的春锦楼老板。

    如果你经历过,那么,现在所做的一切,什么都不是。

    “静侍,羽裳怎么样了?”殷娘看着端了水进来的丫头,问道。

    “她已经醒了,刚喝了药,又睡下了。”

    “好好照顾她。”

    “是,奴婢知道了。”

    殷娘轻轻地关上门,走了出去。

    羽裳挣开眼睛,吩咐道丫头,“静侍,我饿了,你去厨房帮我拿点吃的。”

    “是。”

    等静侍关好门,羽裳拿起了化妆盒,取出那只诡异的金纸鸟。

    拍了拍它的头,心里默念,一切靠你了。靠近它,又低语,“告诉他,我同意和你交易,我可以帮你,但是我需要自由。”

    金纸鸟乖乖地点点头,扑腾地飞走了。

    看着那抹飞走的影子,羽裳满足地笑了笑。

    “姑娘,来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静侍端了碗筷进来。

    “放那吧!”羽裳看了一眼。

    人心难测,世事难料,静月那么乖巧的人,会毒害她,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月上中天,窗外,一片朦胧。

    窗内,女子,梦魇。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不说话?”焦急的声音传来。

    那个白衣的男子又出现在了那座神奇的山峰上,山顶,钟声,有一下,没一下地撞击着,仍然荒无人烟。

    羽裳想要走近,男子转身,向着更远的前方跑去。

    有了上次的教训,羽裳快步跟着他。但是一眨眼,他却不见了。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云雾飘渺,仙气云绕,翠竹一片。

    这是什么地方?安详的气息围绕在周围,羽裳却感觉不到一丝安宁,心中努力想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她朝着四周大喊。空留余音。

    石凳石桌摆在竹林中间,羽裳带着好奇心走了过去。桌上一壶茶,一张纸。小心的取出垫在壶下的纸张。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每日与君好。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字迹已干,仿佛是很多年前留下来的。被它吸引,脑中飘过一些模糊的场景。

    翠林,云山,仙雾,白衣。

    “师傅。”心里喊出这个名字,却是不知道师傅是谁。

    回首处,白衣飘过,跟着他的步伐朝前奔,云雾消失,又是另外一片世界。这里有个美丽的湖泊,湖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前一后两道靓影。

    那个白衣人站在了那里,再也没有离开,盯着湖面,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羽裳渐渐地走了过去,他,也缓缓地转过头来。终于,要看见他了,羽裳心中一阵高兴。

    他究竟是谁?

    “你是谁?”羽裳问道。

    就在两人看见对方的刹那,羽裳惊恐地捂住了嘴。

    那个人的脸,左边已经腐烂,布满满满的蛆虫,他的右手的肉全已脱掉,露出深深白骨。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盯进了她的心里。

    “不。”

    白衣人吹起了悠扬的笛声,四周场景转化,变成了那个神秘的森林。

    梦醒时分,泪流满面。为什么,如此痛苦,还如此希望。

    羽裳害怕地坐了起来,四周,寂寞一片。没有翠林,没有云山,没有仙雾,没有白衣人。

    惊魂甫定,想起刚才那个梦魇,两次梦中出现的白衣人,难道是那个神秘森林的吹笛人吗?看见那句诗,又为什么张口叫出“师傅”二字?翠林,云山,仙雾,湖泊,似乎从前已经见过。

    在哪里,在哪里,为什么想不起来。

    羽裳拼命地摇着头,为什么?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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