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都愿意!”见老人迟疑,赵羡词慌忙答话。能拿钱买命,那是最划算不过的生意了。 老人笑道,“这不是钱的事,是时间的问题。要说银子,以你们这样的人家,反而是最容易的。好在这小姑娘现在年岁还不算大,以后有的是时间,不过要谨记一点,要心情舒畅,不能心思郁结。这是她现在病情愈重的重要原因。” 赵羡词沉默片刻,猜测着秦牧云郁结的原因。想着,秦牧云现在最担心的应该就是她母亲的身体?山高路远,日夜思念,只怕不好。转念又想,万一秦牧云现在就已钟情周雪津,离了周府返家,不也要害相思病?哎呀,这可真是两难。 赵羡词暗自叹气,丝毫也没觉得自己操心过了头。 第25章 025来了来了 秦牧云向老人行礼,自道, “实不相瞒, 家母与小女子症状类似, 不知能否劳烦老神医也帮家母诊断一番?” “治病也讲究因果, 如你所言,只怕你的病症根子就在令堂身上, ”老人说,“既如此,也该把令堂之疾一并看了。” 秦牧云大喜,随即却忍耐道, “多谢老神医大恩, 但家母远在扬城——”她这才有些急切道, “若是老神医应允,小女子便可即日启程回乡, 不知老神医您——” 她话没说完,莫谷宣皱眉道, “扬城?倒是个好地方,我早就想去转转了,可惜一直没有闲暇。只是我师父年纪大了, 也自有一身的事,要专程去扬城,恐怕短期内不得行。” 秦牧云也知道此事有些qiáng人所难。京中去扬城,远隔千里,她当年过来, 也是同赵羡词一样,又是坐船又是马车,大约走了小半年光景。 赵羡词便道,“扬城是个好地方,天下十分美景,江南独占三分,这扬城又是江南要地,说不得老神医什么时候就有机缘去了呢。”她对秦牧云笑笑,“眼下先调理你的身子要紧,若你安好,伯母知道定也高兴。” 于是按例要请老人开药方,谁料老人家摆摆手,“若让我现在来开,也不过是开些凝神静养的方子,和她现在服用的方子没多大区别,按例吃就是了。”说罢就要走。 莫谷宣忙跟在老人身边,这就出了门。 赵羡词见状,忙对秦牧云道,“你且等我片刻,我去送送。” 说完快步追上前去,待人少时她悄悄把贴身藏着的药方拿了出来,递到老人手中,“神医留步,烦请老神医给看看,这是我从朋友那得来的一剂药方,说是能治胎里的体弱,但我不通医术,故而也不敢乱用药。敢问神医,这药方是否确有如此奇效?” 老人接过药方,看了片刻,突然神色大变,问道,“敢问姑娘,这药方是从何得来?” 赵羡词微微一顿,将药方的来历如实到来,“我本欲重金买下,但这位朋友仁厚,要以此药报恩,情真意切,我便厚着脸皮收下了。” 又说到雷守青去药铺卖这个方子,却没人愿意买,老人怒道,“寻常医者,哪里识得这药方的珍贵!”他郑重向赵羡词说,“小姑娘,老朽有个不情之请。” 赵羡词心里有些微妙,却道,“您请说。” “实不相瞒,这剂药方原名叫回天散,是我师门一位jīng通医理的师叔祖名留下的。因师门祖上有些分歧,师叔祖自立门户离开师门,便把他花费半生心血著就的医典药方也都带走了。如今师门落败,仅留些许残卷,老朽也是因此才识得这药方。”老人激动地说,“这方子确实如姑娘友人所说,能够治胎里的体虚,有延年益寿qiáng身健体之效,但对刚刚那位姑娘的病却只有坏处。” “何以如此?”赵羡词一阵后怕。 老人道,“这方子应该是师叔祖特地改过的,对于身体康健的普通人也有温养之功,若有小病,服之也大有益处。但正因如此,反而对于经年积累的沉疴有害无益,这方子用药虽温和,但其中有几味药,药性凶猛,平常人服之不显,但若有人不辨是非qiáng行服药,登时便如服用剧毒一般,有性命之虞。” 又说,“想来以师叔祖嫉恶如仇的性子,应当是怕有歹人对恩人不利,qiáng行夺走这药方,这才在方子里埋下剧毒。师叔祖必定对恩人有所jiāo代,只是几代过去,那人的后代怕是不知道了。” “这……”赵羡词不知该说什么,哪能料到药方里还有这种机巧! 老人这才拱手道,“说了这许多,请容老朽作个自我介绍,老朽姓墨,单名一个光字,师门乃源自chūn秋之时的显学门派墨门,不过自秦汉之时就遭受重创早已不问世事,如今不过只有寥寥几个同门在世。今日机缘巧合,有幸得见师叔祖的药方现世,不知姑娘能否将这药方送与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