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柳一脸的不敢置信,他真的怀疑这人是怎么长这么大还没被打死的?哦对,听说那靖北王打光棍打了二十多年? 那没事了。 把蒋青的脸掰过来,一身织银红衣的沈向柳扬眉,姿色明艳bī人:“死皮赖脸约我出来逛灯会,居然还有心思看别人?难道我不比杨晏清那个寡淡的家伙好看?” …… “我刚才好像看到蒋青和……” 杨晏清转头正要和身边的人说什么,话才刚说了一半,下巴被人轻轻抬起,冷冽温暖的气息朝着他罩过来,被男人举起来挡住两人面容的兔子花灯摇曳着烛光偷看唇齿jiāo接的两人,害羞地闭上了眼睛。 花楼上半开的窗户砰得一声关上,一朵淡粉色的簪花晃悠悠朝着两人所在的地方飘落下来,被男人状似无意的动作打落到一边躺在人来人往的街道边,小女儿的心思不一会儿便被来往的人群踢踏去了看不见的地方。 这个吻来的急切,却又温柔得只是一触即分。 杨晏清回过神来,眼睫微动:“灯会人多眼杂,王爷就这么肯定不会有人认出我们?” 萧景赫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眼关的严严实实的花楼窗户,心中轻哼了一声,将手中的灯笼放下来,闻言神色认真地对杨晏清道:“不想被人知道我们关系的从来都是先生,不是本王。” 杨晏清不置可否地笑笑,没再说什么。 【戌时到——】 打更唱和的声音一层一层传到每一条街道小巷,戌时之后便是放灯祈愿,街道上朝着他们这边涌过来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不耐烦与那些人挤在一起的萧景赫挟持了杨晏清将那想去凑热闹的书生掠到了旁边昏暗的小巷里,杨晏清靠在巷子墙壁上,手里还提着那只没放出去的白兔子花灯,似笑非笑道:“王爷这是想gān什么坏事情?” “名虽正言不顺,想gān什么先生也不允。”萧景赫的手从兔子花灯的竹竿移到杨晏清的手腕处缓缓收紧,倾身与书生相贴,低声道,“一直以来先生都在与本王换东西,如今本王有件极其想要的东西,想问问先生,用什么才能换得?” 两人间只有兔子花灯微弱的光芒,昏暗的光摇曳着,杨晏清只看到萧景赫的眼睛很亮、很亮。 “如果是我有的,只要王爷出得起,自是什么都换得。” 萧景赫低下头,却没有再次吻上杨晏清,而是额头轻轻相抵,另一只手覆上杨晏清的心口,按压、五指缓缓收紧。 “本王想要这里,先生也愿换得?” 【放——灯——】 无数的孔明灯飘飘dàngdàng得飞上京城的天际,将原本暗色的夜幕渡上一层暖色的光芒,一闪一闪晃动着无数有情人对神明的真挚恳求。 巷子外是人声鼎沸的红尘,可此时包裹杨晏清的却只是单枪匹马足矣抵挡千军的萧景赫,想要用突如其来的冲击打破两人之间的暧昧试探。 “……王爷要的东西太贵,倾尽所有也未必可得。如此这般,王爷可还要换?” “换。” 萧景赫的声音带着隐忍,带着渴求,唯独没有犹疑。 “江山呢?王爷不要了?”杨晏清的声音抽去了惯有的温和笑意,收起漫不经心的游离世外。 “没办法,本王的王妃性子太傲,大抵是不适合做皇后的。”萧景赫的唇瓣在说话间细细密密地触碰着杨晏清的脸,带来一阵又一阵难耐的痒意,“红尘浩dàng,先生可愿意陪本王走这一遭?” 杨晏清知道萧景赫不是在玩笑,也知道萧景赫做出这个决定并非只是为了一己情长——早在他知晓靖北王一脉身世的时候,杨晏清便知道,萧景赫的谋反绝不会成功,哪怕侥幸成功,也有无数人能在一夕之间改天换地。 前朝苛政酷吏,不说文臣,祖上参与开国皇帝征战的武将更是对此十分芥蒂。 但不应该,时机不对,筹码不对,还有他背后支持的武将们……他不应该这么快便放弃…… “先生还在思考什么?”萧景赫的声音再度bī下来,“在想如何拒绝吗?” “王爷要的东西太狡猾,早就不知跑去了什么地方,迟迟未能回来。若要等它回来,可是件耗费时日的不值当买卖。” 萧景赫的回答霸道极了:“本王不会等,本王只会顺着先生指的方向,将它抓回来,好生养在本王手心里。” 杨晏清有些恍惚,他下意识地抬起下巴想要看清男人此时的神情,鼻尖却与萧景赫的jiāo错,两人的呼吸暧昧又缠绵地jiāo织在一起。 在这一瞬间,杨晏清无措地收紧攥着花灯竹竿的手想要冷静却慌乱得无处可逃,他竟觉得世界只剩下眼前一人,听着这人炙热的呼吸,有力的心跳,全部的触感只剩下这人温热的肌肤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