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了啊,打人不打脸,你妈没教过你? 非常欠。 沈羡盯着他看了会儿,转过身继续洗碗,顺便检查了一下刚才自己挺用劲儿扔到池子里那个碗,没碎,质量不错。 贺司楼打开餐桌上的药箱,边往外拿药边说:“别人帮你忙之前,你是不是得说句谢谢?” “谢谢,”沈羡说。 “这么乖,”贺司楼说。 沈羡没吭声,感觉开口就得奔着他全家去,索性闭麦了,为刚才那句“对不起”。 刺痛感突然从身后袭来,沈羡条件反she往前躲了一下,幅度太大扯到了伤口,登时烦躁地想打人。 “说了别动,”贺司楼扬眉,手扣在他侧腰,防止他乱动。 沈羡看着挺瘦,身材倒是不错,紧致细腻的触感从掌心传来,贺司楼在心底chuī了声口哨:“你不是很听话啊。” “你耍流氓啊,”沈羡挑眉。 “哪儿到哪儿啊,”贺司楼漫不经心地说,一手固定着他的腰,一手卡着他下落的衣服继续擦药,“衣服总往下滑,再乱动就脱了。” 沈羡没再乱动,倒不是因为贺司楼这句话,主要伤口疼,他不想和自己过不去,上午校医室处理伤口就掉半条命了,并不想把剩下半条命也掉了。 是一只求生欲很qiáng的忍者神guī了。 “还伤哪儿了?”贺司楼给他贴好无菌贴,把他衣服放下来。 “自己打哪儿了不知道啊,”沈羡洗好碗关了水龙头,淡瞥了他一眼,往厨房外出去了。 “羡羡,”蒋苒看了眼从厨房出来的沈羡,“你的行李箱阿姨帮你拿到哥哥房间了,让哥哥帮你收收东西,能快点儿。” “谢谢阿姨,”沈羡笑笑。 “帮你收东西的是我,”贺司楼手里拎着药箱从厨房里出来,边走边说,“怎么没听你谢谢哥哥。” 客厅里两家父母集体扭头,看向少年们。 沈羡神色不动,盯着贺司楼:“谢谢哥哥。” “不用谢,”贺司楼把药箱放回柜子里,冲沈羡抬了抬下巴,“走啊,哥哥带你回房间。” 沈羡:“···” 贺司楼的卧室是面朝南那间,透过落地窗能看到里边的摆设,柔和的木系装修,简单,却很温馨。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卧室,沈羡四下看了看,目光落在了那张单人chuáng上,想问问自己睡哪儿,抬头和贺司楼撞上视线的瞬间,把疑问咽了回去。 那双眼睛里的内容非常直白————要么睡,要么滚。 滚是不能滚了。 只能选择忍了。 沈羡打开行李箱,把衣服拿出来放到chuáng上,又找了洗漱用品拿进浴室,从里出来的时候,被眼前的画面惊着了。 贺司楼竟然在帮他挂衣服。 “谢谢,”沈羡说。 一码归一码,别人帮忙了就得说谢谢,这是礼貌。 虽然他不确定这点儿礼貌还能在贺司楼这儿维持多久。 “留一件衣服吗?”贺司楼问。 沈羡有些惊讶地回过头看他:“原来你会说人话啊?” 贺司楼勾了勾嘴角,并不在意他这句嘲讽,衣柜门一关,转身往柜子上一靠,冲他chuī了声口哨,笑容戏谑:“宝贝儿,你衣服沾血了,要换一件么,哥哥帮你。” 沈羡:“···” 沈羡冲他竖了竖大拇指:“你牛bī。” 贺司楼不可置否,下巴一抬,又冲他chuī了声口哨:“宝贝儿,所以你要换件衣服···” “闭会儿嘴吧,”沈羡冷瞥他一眼,手扯着衣服下摆,胳膊向上一撑,脱的gān净利索,非常迅速。 不想听第三遍宝贝儿了。 贺司楼懒洋洋地眯了眯眼,从衣柜里找了件T恤出来,丢给他。 沈羡上午在校医室处理背后伤口的时候没脱衣服,这会儿才看见小腹处有大一片淤青。 拜谁所赐当然不言而喻。 沈羡看了眼贺司楼。 下手真他妈狠。 “收拾完了没,”贺司楼问。 “完了,”沈羡坐到chuáng上,仰头看他。 贺司楼从抽屉里拿了个什么出来,往手心倒了点儿,搓了搓,举着手往沈羡跟前过去,下巴一抬:“躺。” “什么?”沈羡没反应过来。 “特昂躺,”贺司楼重复,“躺chuáng上,衣服掀起来。” “滚,”沈羡瞪了他一眼。 “我动手,还是你自觉,”贺司楼垂眼睨他。 “你等会儿···你大爷!”沈羡被按在了chuáng上,挣扎间扯到了背后的伤,烦的不行,“你他妈还真当你是我哥啊!” “这话敢不敢上我爸妈那儿喊,”贺司楼一手撑在他身侧,没带什么情绪地看着他,“不敢就闭嘴。” 沈羡眼睛一闭,爱谁谁吧。 上赶着伺候,没有拒绝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