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刀等更新:……不能,转六圈我能头晕 不是的,元午有些尴尬地发了个傻笑的表情,合上了电脑。 当然不可能是编辑,他快两年没有新坑编辑都没找过他,怎么可能在都准备开坑的时候跑来装鬼。 而且林城步也没有催更,甚至没有多问跟他新坑有关的事。 烦死了,赶紧把这个疯子送走吧。 不管投胎不能加塞儿这种设定是不是傻bī,总之只要能让他走就行。 周末一大早,元午刚把新的一章发出去,还没来得及看看评论反馈,就远远看到了正从码头那边跳着板子过来的林城步。 “早啊。”林城步跳上船头,跟他打了个招呼。 “……早。”元午应了一声。 “你没睡吗?”林城步站在舱门外打量着他。 “没。”元午站起来去了船尾。 “通宵了吗?”林城步跟了过来,“为什么不睡一会儿?” “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元午拿着牙刷转过头瞪着他,“我觉得我已经知道你死的原因了。” “是什么?”林城步愣了愣。 “话太多招人烦被打死的。”元午挤好牙膏,蹲到船边开始刷牙。 “你以为我见谁都这么多话么,”林城步靠在舱门上看着他,“我跟别人没这么多话,我只是太久没跟你说过话了。” 这话说完之后,林城步就死死盯着元午的背影。 “那我求你了,”元午一边刷牙一边含混不清地说,“把我当成别人好吗?” 林城步没有出声。 元午的这个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似乎完全没有GET到他的重点。 为什么? 元午也没再理他,刷完牙就慢吞吞地开始洗脸。 “我给你带了早点,”林城步回到船头,把之前放在那里的一个饭盒拿了过来,“我自己做的饺子,早上出门之前煎了一下,还有豆浆。” “谢谢。”元午接过饭盒。 “不是韭菜馅儿的,是白菜馅儿。”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不挑食。”元午说。 “你不是……”林城步顿了顿,“韭菜味儿大。” “哦。”元午应了一声,进船舱里吃饺子去了。 其实认识个厨子特别是牛bī厨子是件挺好的事儿,元午一边吃饺子一边喝着豆浆,饺子馅的味道调得特别好,他基本一口一个没怎么停过。 林城步一直站在船尾,胳膊撑着船沿看水,没有再一直说个没完。 这多好,大家都消消停停的多好。 “吃完了,”元午把饭盒放到船尾的垃圾袋里,“说吧,要怎么弄?” “去他们故事发生的地方。”林城步说。 元午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但他说完之后就也看着元午没了下一句。 “没了?”元午愣了。 “嗯。”林城步点头。 “我哪知道他们故事发生在哪儿?”元午说。 “你知道,”林城步说,“你不是说都有素材吗?” “……那也算?”元午看着他。 “算的,”林城步点头,“他们知道有人来看他们了,还有人记得他们,就可以。” 你看到的我不是我,你认识的我不是我,你记得的我也不是我。 元午脑子里闪过了这一句话。 很久以前的话了,他甚至不记得是写在了哪一个故事里。 “你是我读者吗?”元午说,“我送你本签名书你就走了好吗?” “我不是你读者,”林城步说,“我也不爱看这样的故事,而且你这里一目了然没有书。” “……走吧走吧,出发。”元午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无奈,不安,焦躁,却又莫名其妙地没有了之前的怒火。 第一个鬼,是一个因为心情压抑和一丝好奇而加入了自杀群的少年,最终选择了用四根鞋带把自己挂在一个废弃工厂的车chuáng上结束生命。 “在哪儿?”林城步一边往码头走一边问。 “工厂。”元午说。 “哪个工厂?”林城步跳上码头。 “我得想……”元午也跳上了码头,一扭头看到小土路上停着的一辆车时,顿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这什么玩意儿?” “挎子,”林城步从兜里掏了钥匙出来在手指上转着,“你……” 话还没说完,元午转身就要往回走。 “怎么了,”林城步赶紧跟过来,“这车有牌,能上路。” “你打算开个边三轮去给你前面的鬼哥哥们送行啊?”元午觉得跟一个jīng神病人待在一起的感觉简直难以忍受,处处都充满了惊诧。 “有原因的,”林城步走到车旁边,抬腿跨了上去,“开这车有原因的。” “说来我听听。”元午说。 “这是我们鬼的规定,”林城步拍了拍车把,“本来以为你会知道,但是看来你是不知道所以我就不能说了。” 元午站着没动。 这是一辆喷成全黑的挎子,看样子保养得不错,而且说实话,挺拉风的。 只是他实在想不通林城步为什么非得弄这么一辆车,明明他前几次过来开的都是辆白色轿车。 “你是不是跟我有什么仇?”元午问。 “不是,”林城步说,“你要不喜欢,下次就不开它了,但是今天来不及换车了。” 元午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过去坐到了边斗里。 “你要开吗?”林城步把钥匙递给他。 “不会。”元午说。 “也不难,说不一定你一开就会了。”林城步说。 “出发吧。”元午拿出口罩戴上,又把帽子往下拉了拉。 林城步没再说话,拿了头盔戴上,把车沿着小路开了出去。 这条路一直沿着水到小江镇,林城步的车速并不高,但是水边风大,加上这段是土路,车开过去时,身边都是风卷起的泥土。 车座改装过,很软,坐着并不是太颠簸。 不知道是因为早上被自己说了话太多还是因为路上灰大,林城步没有开口说过话,眼睛一直盯着前方。 元午也在腾云驾雾的感觉中沉默着。 车开出土路之后,林城步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憋死我了。” “看来会呼吸这种设定不太科学啊。”元午说。 “我先往市区开吧,”林城步说,“那个厂在哪儿你想起来了吗?” “不在市区,”元午皱了皱眉,转头看着路边,“大概是北郊吧,我猜。” “你猜?”林城步看了他一眼,“你自己写的还用猜?” 元午没说话。 是啊,自己写的,为什么要猜。 为什么? 就连这个猜测,他也并不完全确定。 他低下头拉了拉帽檐,盯着边斗里的脚垫,不想再继续说话。 脚垫也是很酷的黑色,而且很gān净,不是刚洗过,就是很久没用过了。 应该是刚洗过吧,他的目光从脚垫移到了车门上,车门里面也很gān净,能清楚地看到上面几个灰色的字母。 元午突然觉得一阵呼吸急促,喘不上气来,心跳也一下跳得眼前的景物都跟着开始抖动。 “停车!”元午拉下口罩,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怎么了?”林城步马上减了速,转头就看到了元午已经失去了血色的脸,“你怎么了!” “停车。”元午的声音低了下去。 林城步把车停了下来,都没来得及靠边。 元午跳出了边斗,拔腿就往回跑。 第7章 “你去哪儿!”林城步跟着跳下车,追了过去。 元午跑步一直很牛bī,有耐力也有爆发力,加上不知道是被什么吓着了,这会儿跑得跟快进似的。 林城步跟在他身后只跑了几步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追得上,但还不敢停下。 元午跑的方向是码头,虽然知道他怕水不可能去投河,但旁边就是各种杂木林,万一他跑去撞树呢…… 就在林城步实在跑不过他,有一种拿石头对着他砸过去把他砸晕了停下来的冲动时,元午突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