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鱼站起来,拱手:"娘亲,孩儿在!" 老祖宗微笑点头:"娘亲多余的话就不说了,你是咱们绵家的大家长,无论任儿是出继了还是没有,都是你的孩儿不是!" 绵鱼勉qiáng的笑了笑:"理当如此!" 绵任站了起来:"是任儿不孝,老祖宗,任儿敬娘。。。敬大姨娘,大姨亲一杯!感念她们多年的生养之恩!" 说完就饮了下去。 绵里听了绵任当着众人的面改了口,心里一动,赶忙去看许娘子,果然许娘子身形晃动,已是坐立不稳!绵里咬咬牙,站了起来:"三姐,父母恩情怎是一杯酒就能尽了的!咱们虽已成表姐妹,妹妹还是不喜欢改了口!那就如剜了心!你此去山高路远,妹妹祝你前途似锦!"说着绵里将手里的酒喝了下去,绵任看着绵里的样子,已然知道这是妹妹对自己改口的不满,可是已经过继,当着绵重的面,必然的改口的!她能怎么办?只得郁闷的喝掉了杯中酒,倒了酒再对着绵鱼夫妇想要继续感恩。 绵玉看着了马上也站了起来:"三妹,好三妹!家中母亲娘亲,自有我们姐妹几个照料,你走好就成!勿要担忧,勿要jiāo代!做大姐的也敬你一杯!"说着绵玉也喝了下去,喝完将酒杯向下倒到,绵任看着无奈的继续喝掉手中酒,然后她又满上,她环视了下绵静和绵仲没有动静,才又放心的对着绵鱼举杯。 绵里再次站了起来:"三姐,我等一起敬二姨一杯吧!"说着绵里转向了绵重。 "二姨,我三姐一直都很孝顺,此去您那边,必然会克进孝道,我等姐妹,惟愿二姨您身体康健,合家欢!"说着绵里将酒喝了。 绵重看着绵里,笑眯了眼:"小六,你很好!怪不得你娘她们舍不得你!只怪咱们没有母女亲缘!" 绵里听闻此话,看看变了脸色的绵任,微微叹了口气:"二姨您言重了,是小六没有福气!"说完就坐了下去。 步琪便握住了绵里的手,绵里看过去,只见步琪对着绵里摇摇头,绵里微叹一下,撂下了酒杯。。。 ☆、第四十一章 绵鱼看着她们姐妹间争锋, 并未开口阻止她们, 而是转向绵重悠悠的说道:"此番路远, 二妹是不是再住一晚, 等明日一早再走?" 绵重听了,看着安静下来的绵任一眼, 对着绵鱼拱拱手:"多谢长姐惦念,只是已经耽误多日, 那边家里诸多事宜都需要我决断, 所以妹妹只能忍痛辞别娘亲和长姐了!" 绵鱼听了点头, 目光慈爱的注视了绵任:"好吧!任儿,你也坐下吧!我们夫妇自是知道你的心意, 你且好好的就餐吧!此去当努力持家敬业才是!希望下次能带着甥孙女过来!" 绵任听了躬身一礼:"是!"嘴里则抿动两下, 到底没有再称呼去戳绵鱼夫妇的心窝。 绵里看着了,心里松了口气,手里攥着步琪的手, 两人相视一笑。 相逢有时,相别更有时, 不管此刻众人什么想法, 离别的时间还是到了。绵重和绵任带着家眷跪在绵府门前辞别了老祖宗和绵鱼夫妇, 就上了马车赶在宵禁之前出了石轩镇,众人远远的看着,直到只余马车侧挂着的灯笼一点亮光让众人看着。 绵鱼轻声道:"都回吧!" 各房便开始陆续离开,许娘子此时已经闷声哭倒在绵鱼怀里,绵玉和绵里让房里人回去, 她们则一左一右的护持着绵鱼夫妇两人,生怕绵鱼未病愈的身子再出什么问题,而许娘子又因心伤有些好歹,一直将两人送到主院,两人才放心离开。 两人走在路上,绵玉轻声的对绵里说:"小六,你且不用急着离家!" 绵里郑重点头:"长姐放心,我等娘身子骨好些了,再去遂林村!" "你这般说我就放心了!娘亲最疼的就是你!你这几日多多陪陪娘亲才是!"绵玉松口气说道。 绵里回头看看主院,点头:"嗯!" 两人一时间静默下来,今日绵任的离开,对家中人都有影响,只是各人性情不同,表现也不一。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事情才分别,绵里跨入登蓝阁,谢绝了守门仆妇照亮的服侍,自顾自的行在黑暗中。院中花草随风摇曳,让绵里感知着心语,绵里看着卧房里的灯,心里一片熨帖。 推开卧房门,只见步琪在榻上绣着衣物,萤草看着绵里行礼:"姑爷回来了?" 绵里冲着里面笑笑点头,看着灯光有些暗,就顺手拿过铁拨子,摘下灯罩,将蜡烛的灯线拨长些。 "啊!姑爷,您放那里我来做便是!"萤草轻声惊呼就要去拿绵里手中的铁拔子! 绵里微微摇摇头,指指专心绣着的步琪,萤草禁声,两人不再做声。 绵里依次将几个烛台都拨弄好,室内顿时明亮了不少。 感觉到室内光线变化,步琪抬起头,就看着绵里一手拿着铁拨子一手拿着灯罩,步琪轻微一笑:"你,回来了?" 绵里被步琪的笑颜晃了一下,都说灯下看美人,果然浑huáng的灯光给步琪增添了暖色,一时间绵里有些怔愣。 步琪把手里的绣架jiāo给萤草,吩咐到:"萤草,夜了!你回房休息吧!" 萤草接过绣架,点头行礼退出卧房。步琪捋捋鬓角,坐到梳妆台前退着头饰,绵里看着了,放好灯罩和铁拨子,轻脚走到步琪身后,矮下身帮着步琪除着头饰,两人默然不语,只余叮叮当当的放置头饰的声音,等步琪的青丝都放了下来,绵里从步琪手里接过梳子,仔细的梳理着,轻柔而专注。 步琪从铜镜里看着绵里,心里有些恍然,嘴里问道:"怎的回来这般晚?" 绵里手里的木梳不停,闻言道:"和长姐在园中走了走,聊聊天!" 步琪透着铜镜关切打量着:"你,你可还好!" 绵里抬眼,对着镜中的美人呲牙一乐:"我,很好!娘子不要担忧!" 步琪看着这样的绵里才松口气。 "娘子,你看,我手艺如何?"绵里摸着步琪顺滑的发丝。 步琪有点跟不上绵里的思维,怔愣一下回道:"自是好的!" 绵里满意的笑笑:"夜深了,娘子,你我歇息吧!" 步琪有些羞恁,就说她怎么会转性,原来在此处等着。 步琪咬咬牙,用手抚掉绵里的手,如游鱼一般去了屏风后面,绵里看着了挠挠头,自己坐在了凳子上解了发冠,把自己的头发散了下来,然后解了外袍,脱了下来,然后拿起萤草给备在一旁的内衣就要换上。 "你,你怎么就这么换了?"步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绵里一愣:"屋里又无外人,再说屏风那里你在用!" 步琪哼了一声,转过眼不看绵里那光滑莹白的背脊,自顾自的上了chuáng榻,躺了下去。 绵里黑线,两人又不是没坦诚相对过,只得赶紧脱下肚兜,将内衣换上,捋捋自己的头发,蹬掉了靴子,脱了布袜,坐在了chuáng边,伸手解着chuáng围幔。 步琪感觉到绵里的动作,身形有些颤抖,初次后,两人亲昵都有了适度,想想昨夜绵里的守礼,一时之间,步琪有些心里复杂难明,她喜欢绵里的怀抱,又有些耻于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