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花红被她眼角眉梢极少见的柔媚艳色惊得没了言语。 琴姬耳尖发红,好在有发丝遮掩,她轻描淡写地一瞥,对上那双潋滟的水眸,花红蓦地红了脸,迭声告罪。 “晚饭可有备好?” “备、备好了,主子现在用么?” “嗯。” 走出内室的门,花红搓搓脸:主子这么美,谁招架得住啊。罪过罪过。她给了自己一巴掌。 柳绿隔着几步路就看她自nüè,走进前来,笑:“你这是gān嘛?” “没gān嘛,手痒。” “……”手痒打自个脸做甚?有毛病不成?柳绿没多问,话音一转:“主子说了要用晚饭吗?” 她刚提起,花红“哎呀”一声:“说了说了,你快送进房里去!别把人饿着!” 笑话。饿着谁都不能饿着她们年轻貌美的小主子啊。柳绿温和着眉目脚步轻快地走开。 向来早睡的人今晚磨磨蹭蹭夜深了都没挪到chuáng榻,闺房的窗子开着,晚风chuī拂,带着夏日独有的余温,连同花香拂过少女欲说还羞的芙蓉面。 拿出勇气来,琴姬脱履上榻,起初心绪还乱,乱了一阵,麻木了。 她笑自己羞怯,笑过之后,心情愉悦地入梦找恩人‘算账’。 一夜好眠,无梦。 醒来窗外天色明朗,喜鹊在枝头叫。 没能入梦得见恩人,琴姬将这归于自己太累的缘故。早知如此,昨夜何必纠结晚睡? 眉间存着遗憾,在这想起来就美好的清晨,期待下次和恩人梦中相会的场景。很快她弯了唇,掀被下chuáng,开始一天全新的忙碌。 昨日崔老爷子七十大寿,前去赴宴的唯有琴棋书画四人。风声就是这么传出去的。 一夜之间流言如雪花漫天飞舞,茶楼酒肆都在议论流烟馆馆主出城一事。 说到这位馆主,众人知之不详,晓得她背后有得罪不起的大靠山,但那靠山是谁大家都不清楚。 久而久之流烟馆被蒙上一层神秘面纱,想揭开那道面纱一窥到底的人很多。昔年在馆主手上吃了亏,现在趁虚而入想动一动这座高楼的人不少。 再则游dàng花丛的làngdàng子最引以为傲的一句话不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四才女得其一,这辈子都值当了。 没有馆主坐镇馆中,有心人在背后煽风点火,勋贵世家养出来的纨绔们天刚亮就堵在馆门外。 前堂的下人匆忙来报时,琴姬妆容未成。 隔着一扇门,她坐在梳妆台前好生梳发,半晌问道:“来的都有谁?” “墨家嫡次子、明家三郎、十一郎、吴家四郎、崔家九郎,还有云川书院的学生。” - “怎么回事?琴棋书画四女没一个现身,是不是瞧不起本公子?”墨二郎摔了酒杯大呼小叫。 “这说的哪里话。” 崔九郎翘着二郎腿把玩腰间佩饰,闻声抬起头。 墨棋被他眼里的戏谑勾.引看得心慌。 莲殊笑意在眼底转开:“墨二公子好大的火气,是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你了?” 四女来了两位,墨二郎眉开眼笑:“哪里哪里,分明是我想妹妹们了。想却不得见,火气压不住,是我的错。”他重新取了杯子,连饮三杯:“若有冲撞,向妹妹们赔不是了。” 云川书院的学生听得皱了眉,流烟馆是谈论斯文的书香之地,多了这些浑人,好端端的地方被弄得乌烟瘴气。 纨绔们来势汹汹所图不过一个色字。有学子明哲保身扯了同伴衣袖欲走,也有几个傲气不畏权势执意留下来。 莲殊左右逢源和他们有说有笑,墨棋寻了机会走出门和崔九郎私会,她心里忐忑:“你什么时候来娶我?” 崔九郎怜爱地抚摸她的脸:“急了?” “你……”她忍羞道:“我和你说正事呢。” “我要办的不也是正事?”他不管不顾地把人压在墙上。 后花园花香怡人,墨棋没想到他半点不顾及她身为女儿家的体面,上次在崔府是,这次还是。 光天化日,此地随时都会有人来,她一颗心冰凉绝望,惶恐至极,急着要推开,奈何力气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她急得哭出来时,砰的一声闷响,崔九郎衣带松垮着缓缓倒下。 琴姬手里拎着一根粗壮的木棍,冷清清的,阳光洒落发间为她覆了一分暖,她别开眼,惜字如金:“穿好衣服。” 清冽冽音色入耳,墨棋哭花的脸轰得烧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感谢在2021-04-10 16:07:04~2021-04-14 09:01: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等雾散去 4个;冰láng、sy十九、千杯雀朝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等雾散去 128瓶;记十年归航 58瓶;zxy 23瓶;余耐 13瓶;犬大人、sy十九、甄哥的崽呀 10瓶;琉特 6瓶;40850006 3瓶;阿殇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