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柚的水放得没艾一晗快，含在口中的那一口差点喷出来。

    她呛得不轻，按着嗓子咳嗽了半天，一脸黑人问号，“她？喜欢我？”

    迟越溪顶多是想睡她好吧。

    喜欢她的身子还差不多。

    艾一晗从大理石台上蹭起来，宛如复读机成jīng般道：“你说迟越溪？喜欢她？”

    “怎么了？你看不出来吗？”万狸问完艾一晗，更纳闷地问戚柚，“你不知道？”

    戚柚拿着纸巾擦了擦嘴，“谁告诉你的？”

    万狸：“没有谁啊，我自己看出来的……你俩都没感觉？”

    “不是，你们不是一起参加了那个《时光中的旅程》吗？艾一晗你也在，都没看出来迟总喜欢她？”万狸指了指戚柚。

    艾一晗表情呆萌地愣了两秒，“你说的是那种喜欢？”

    万狸：“就是可以上chuáng的喜欢啊。”

    “啊！”纯洁晗宝捂住自己的脸，指缝中露出对她这种粗犷言辞的震惊和羞怯眼神。

    半晌，艾一晗才红着脸辩解道：“不可能，人家是学姐和学妹的感情，很纯洁的好吧！”

    万狸一锤定音：“不可能，迟总肯定是喜欢戚柚！”

    “万万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戚柚本柚都忍不住打断她，“清醒一点好吧。”

    万狸：“？”

    她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对牛弹琴，气得恨不得给戚柚和艾一晗一牛一个白眼。

    “迟总给你投喂的那么多营养餐都白做了是吧！还有她听说你受伤了多担心你啊，平时大半夜接你回家，还费心在剧组给你打点关系。这些事之前有人给你做吗？迟总这样都不算喜欢你？”

    “那是她……”戚柚下意识脱口而出，可又马上忍住了。小松了口气后她看看万狸，说不清地敷衍了一句：“总之就是她那不是喜欢我，真不是，我自己还能不知道嘛。”

    迟越溪对她好都是有企图的，就是图她的身子。

    就像营养餐，她又不是像万狸以为那样的白吃……

    她，她是付了代价的好吧！

    光是想到这点，戚柚的耳朵自己就莫名烧起来了。

    她怕被看出什么，赶忙打断这个话题，“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万万你也别多想，我们真没什么。”

    旁听的艾一晗非常赞同地啄啄脑袋，她确实也没看出来戚柚和迟越溪有什么啊。

    她还十分傻白甜地帮着劝道：“万万你相信我，她们大学可是同窗了两年，关系好是正常的。”

    万狸眼前一黑，恨铁不成钢。

    -

    今晚迟越溪公司里事多抽不开身，戚柚和万狸艾一晗分开后自己回的南湾公馆，迟越溪也和她发了让她先睡不用等自己的消息。

    戚柚看着这句话，忍不住脸埋进被子里骂了一句：自作多情！谁要等她了！

    说得她像二十四孝望夫石一样。

    戚柚今天做了spa浑身舒畅，躺在chuáng上时间一到就准备闭眼睡觉。

    她的眼睛眯得还剩一条缝开开合合的时候，拿着亮度调到最低的手机输入了好几次“几点回家啊”又删掉，就是不发出去。

    奇怪的举止和梦游一样。

    重复了大约四五遍，戚柚手机一倒，眼皮也彻彻底底黏上了。

    不知在梦里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她突然被一通电话打醒。

    戚柚在国外当练习生的一年半中在当地购置了两套小房子，前阵子刚卖掉其中一套，jiāo接手续正在走流程，这会儿那边的华人买家找她要一些资料。

    戚柚第一次自己卖房子，经验也是不足，被对方电话叫起来通知信息缺这缺那的，自己也懵地回不过神。

    “房产编号是吗？我现在去看一下，稍等稍等。”戚柚虚着眼往衣柜边摸。

    可拉开衣柜摸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保险箱在哪儿。她半梦半醒地退了一步，再瞧瞧衣柜的模样。

    ——自己怎么睡到客房来了？

    “啊……不好意思，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找到。”她一边安抚电话那头的买家，一边鞋都没穿地蹿回自己主卧。

    站在衣柜门口摸到熟悉的箱子，戚柚闭着眼睛输入自己的生日密码，箱子“滴”地打开，她伸手进去。

    盲搜一阵，摸到几个大小手感都和房产证差不多本子，她一口气拿出来，终于舍得打开手机的电筒去照一下。

    电筒光刺出来的瞬间，戚柚的眼睛疼了一下，紧紧闭起来，缓了几秒，撑开一条小缝去清这些本子。

    华都名城23栋，维也北街16号，雍和上馆2期……不是不是，都不是。这些房子都是妈妈什么时候给她买的？她怎么什么都记不清了。

    她翻开下一个本子。

    坐落：南湾公馆1区

    戚柚的梦虫眼睛望着本子傻了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