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年紧张地坐了起来:“不要告诉我你们打架了!” 墨凤冷哼一声:“他打得过我吗!” 夏锦年纳闷:“那你到底gān什么了?” 墨凤的笑容忽然有些暧昧起来,令夏锦年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我也没gān什么。” 夏锦年怎会相信,望着他等下文。 墨凤果不其然地语出惊人:“我就是亲了你一下。” 啊啊啊!夏锦年如遭雷劈。 看见她这模样,墨凤有些挫败:“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夏锦年还在持续僵化中,无法作出任何回应。 “只不过亲了你一下,你用不着这么如丧考妣吧?” 夏锦年抽了抽嘴角,觉得脑子里不断地往外蹦词,就是找不到最合适的那一个。 “要不这样。”墨凤妥协了,“我让你回亲一下,咱俩就算扯平了好不好?” 忍无可忍!夏锦年终于爆发了,一把扯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去:“墨凤!你怎么不去死啊!” 太可恶了!居然在她毫无心理准备,甚至毫无知觉的时候偷亲了她! 墨凤生怕她动作太过剧烈牵扯到伤口,连忙接住枕头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听见这话,夏锦年微微一怔:“你没亲?” “亲了。” 夏锦年咬牙切齿道:“那你还说不逗我了!” 墨凤趁她不备,伸指在她额头上重重一点,笑道:“就这样而已。” 这样?夏锦年手捂着额头,情绪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尽管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然而墨凤却目光深沉地凑了过来:“你要觉得不满意——” 夏锦年被他的目光和异样低沉的语声迷惑,一时有些怔忡,只睁着眼等他下文,却没想到他出其不意地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我可以重亲一次。” 这吻带着一点点松实竹叶的清香,只是那么轻轻一擦,快到她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觉得是错觉一场就已经结束,唯有那一抹余温仿佛还似有若无地逗留在她的唇上,久久不去。 先前那出离的愤怒没有再次席卷上她的心头,有的只是一点点清淡的甜,一点点酸涩的羞,还有一点点回不过神来的恍然如梦。 接下来的两天里,夏锦年还处于迷乱的角色转换过程中,时常神思恍惚,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又蹙眉,看得谢依曦暗暗心惊。 考试全部结束后,趁着墨凤在替夏锦年办出院手续,谢依曦迅速地钻到了病房里,把手搁到了夏锦年的额头上,十分担心地问:“我说锦年,你确定自己跳楼摔下来时,没摔到头吗?” “没有啊。”夏锦年迷惑不解,停下了手里正在收拾东西的动作,“要摔到了头,我还能好端端在这里同你说话吗?” 谢依曦想想仍然不放心,伸手就挽了她的胳膊往外拖:“走走走,去找医生做个脑部检查。” 夏锦年囧囧:“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这两天有些古怪,怀疑你患了创伤后压力综合征。” “谢依曦!”夏锦年十分黑线,“你知道创伤后压力综合征会有什么症状么?”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乱说!” 谢依曦双手叉腰盯着她:“好吧,就算不是这种毛病,我也怀疑你摔伤后留下了后遗症。要不怎么一天到晚恍恍惚惚,同你说话你就总是走神,问三句也答不了一句,甚至还会对着自己的手指头傻笑。” 被她这么蓦然一说,夏锦年还真是无言以对,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觉得我手指头比较漂亮啊。” 好冷的笑话!谢依曦差点就扶着门框吐去了。 不巧这时章清芳进来,看见她这模样就认真紧张起来:“依曦你吃坏东西不舒服了?正好在医院,走,我陪你去看下。” 呃,这算不算风水轮流转? 谢依曦同夏锦年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爆笑起来。 章清芳被她们笑得一头雾水。 门上被人轻轻敲了三下—— “各位,笑够了没有,可以走了吧?” 夏锦年笑着抬眼,看见墨凤倚在门边,一双眼角微微上挑的凤眼里含着笑,专注地只望着她的脸。 这一刻的视线对接是两天来头一回,身周嘈杂的人声仿佛立刻就退到了极远的地方,听起来渺茫而不真切。夏锦年不知怎么就坦然了下来,目光里再没有紧张慌乱,也没有羞怯无措,心里那些此起彼伏的杂乱情绪也瞬间跑了个无影无踪,唯有喜悦甜蜜dàng漾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