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丁摸了摸脸上的血迹,讪讪一笑:"我没想到会从山上摔下来,呃,其实我还是可以猎到比较小的动物的,这些血并不都是我的啊,你别担心。啊,你看我摘了很多水果,你们雌性都喜欢吃这些东西。哎呀你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茶特站起来,狠狠的踹了纳丁肩膀一脚,飚到自己房门前踹开门,进去的时候还不忘记把门口的那一对藤蔓拖进屋子,上面挂满了红彤彤的果子,酸甜的口味正是雌性们最喜欢的。 房门砰的一声被摔上,纳丁站在门口,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隔壁白荣打开门探出头来:"那个……我想问一下,伊万他们出去找你了,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 纳丁点点头:"看到了,他们说顺便猎点东西再回来,我先回来的。" "那就好。"白荣露出个笑容,又把头缩了回去。 "怎么样?"姚十七三八兮兮的追问。 "茶特把人关在外面了,你说他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脾气还这么烈啊?我一直觉得有了两个孩子的雌性,都会很温柔才对。"白荣也纳闷。 姚十七呲牙:"你看我温柔么?" 白荣黑线:"人家老大都找到伴侣了,你刚生娃,能一样么?" 姚十七想了想,按照人类岁数来算,茶特也四五十了,居然还这么火爆,这脾气说风就是雨,也太难伺候了。 "其实我觉得我脾气真的挺好的。"他看着白荣:"跟茶特比起来,我也能算的上温柔一挂的。" 白荣默默的喝着水,不想接话茬。 隔壁的门又咣的一声响,姚十七偷摸的打开门看了几眼,缩回头贱笑:"那谁已经不在门口了。" "说不定自己走了呢。"白荣吐槽。 "那不能,一定是进去了,茶特刀子嘴豆腐心,绝对的。"受都是这样,跟女人一样麻烦,姚十七内心吐槽。 这件事果然让姚十七猜到了,茶特开门把纳丁拽进房间,丢给他一条毛巾,指着房后的浴室:"去收拾gān净。" 纳丁觉得眼前这个雌性实在是太难伺候了,当初他和他的伴侣就没这么麻烦啊。泡在水里的纳丁想到自己的伴侣,又开始伤心。 茶特推门进来,丢了一身简单的shou皮装:"不准光着出来!" 纳丁伤心到一半,硬是被顶回去了。 把自己收拾gān净的雄性shou人穿好衣服回到客厅,茶特正在摘着藤蔓上的水果,一个个圆润漂亮的红果子被小心翼翼的放进篮子里,让人看着就有食欲。 茶特把放在手边的药膏丢给纳丁:"自己擦,够不到的地方喊我。" 纳丁听话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始给自己抹药膏。 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藤蔓摩擦的声音。 "如果,"茶特突然出声:"如果,你愿意跟我结成以后的伴侣,就不能总是这样消沉,你这个样子,谁看了都不会舒服,就算你以前的伴侣还在,也不会高兴。当然,我岁数比你大,以后可能不会给你生小狮子,但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总比一个人qiáng,你还有你的族人,你也不希望他们看着你就这么一直意志消沉下去,他们也不希望看到你孤单的死在丛林里。当然,这种事我不qiáng求,你要是不愿意,擦完药就可以回去了,我接受你送水果和你的道歉,就这样。" 房间里又是一阵沉默。 茶特有些困窘,刚才那几句话,是他考虑了半天才说的。虽然做好了被人拒绝的准备,但是被拒绝这种事,还是会让人有些难堪。 若是被拒绝了,明天就回龙谷!茶特暗自下了决心。 "我……"纳丁嗓子有些gān涩,他努力的清了清喉咙:"我……我背后擦不到药……" 啪的一声,一枚红色果实砸中了他的脸,汁水四溢…… 68谁会永远等你? 茶特淡定的拉开门:"药擦好了,你可以走了。" 纳丁低着头看着脚下摔烂的那只水果,神色纠结:"我,我背上还没擦。" "让你的族人给你擦去!我忙着呢!"茶特做冷艳高贵状:"一会儿我儿子回来,我得给他做饭。" 纳丁用脚尖撵着烂掉的果肉,红色的汁水糊了一地:"我不走。" 茶特气笑了:"你不走?你呆在这里做什么?一个死了雄性的老雌性和一个年轻丧偶的雄性?说出去别人会说我占你便宜的。"混蛋,你当我稀罕你啊! 纳丁捏着那盒药膏,快把盒子捏烂了:"我就不走。" 茶特有些狂躁,手指控制不住的幻化出龙爪的样子:"你不走我抽死你啊!" "你抽吧,我就不走!"纳丁眼睛一闭,视死如归。 茶特没治了。 这人真讨厌,又不同意,又不滚蛋,难道他不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么? "你不走是吧?行……把药拿来,我给你擦药!"茶特啪的甩上门,一把夺走了被纳丁捏变形的药盒子:"衣服给我脱了!" 纳丁听话的脱衣服,虽然单手有点麻烦,但是好歹衣服款式够简单。 茶特看到纳丁的背,突然有点儿心酸。 几乎所有的shou人都无法和龙族的shou人比qiáng大,龙族有坚|硬的鳞甲,巨大的力气,无论是陆地还是天空,他们都是一方霸主。只有疾病和天灾才会让他们受伤或者死去,就连qiáng大的狮鹫,都不能不让龙族三分。 但是其他的shou人,在成长的过程中,几乎都会受伤,那些长长短短的伤疤在他们身上留下永远无法消失的痕迹,象征着他们的百战百胜的qiáng大。他们只有柔软的皮毛,根本无法抵挡那些大型野shou的侵害…… 纳丁的背上,布满了这种伤疤。 有的是被抓伤的,有的是被撕咬的,有的是被尖利的石头和树gān划伤的。尤其是他的左边肩膀,巨大的撕裂伤口已经愈合,但是丑陋的疤痕却如同yin影一样,永远印在他的身上了。 纳丁等了半天,等不到药膏被擦到身上的感觉,刚要问,突然感到背后被冰凉的水珠滴到。 他差异的回头看,却看到茶特正低着头擦眼睛。 "怎么了?"纳丁问,突然又好像想到什么:"我的背是不是太恐怖啦?"他急忙去抓衣服,自己一身的伤这件事他居然忘记了,雌性的感情都太脆弱,看不得这些东西。 茶特伸手按住他的肩:"乱动什么,小心药擦到你眼里。" 纳丁无语,那是后背啊,要怎么擦才会擦到眼睛里啊? "呃,算了,我去让我族人帮我吧。"他还是有些别扭。他曾经的伴侣就在看到他身上的伤痕的时候,哭的一塌糊涂,好久都郁郁寡欢的样子,他不希望再次见到别人这样了。 "我让你别动!你烦不烦啊!"茶特又开始bào躁:"擦药呢擦药呢,你动来动去做什么?" 纳丁被骂的直缩脖子,心说这个雌性太凶残了,这个时候明明应该很温柔的安慰人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