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没有看见白泽脸上出现一丝喜悦的表情,反而是她嘴角勾出了一个苦笑。 “看来,杨左使是忘了什么。”白泽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微微的颤抖。 “我是峨眉的弟子,你是明教的光明左使,我们之间是不应该的。”白泽的眼中夹着悲伤,望向他的眼神叫他心痛。 气氛再次低沉下去。雁儿似乎感觉出了他们之间的不对,便乖巧的靠在了白泽身旁。 这时不远处的厢房突然火光冲天,一群杀手出现,将院落围了起来。 杨逍和白泽迅速反应过来,白泽一把抱起雁儿,二人腾空而起,向外飞去,但最后三人还是在一处竹林中被人包围,对方显然是早有预谋。 “杨逍,你命还真是大啊。”那为首之人冲着杨逍说。 “塞克里,要造反呐。”杨逍看着那人说,“你身为雷门门主,没有尽忠职守,唆使众教弟子以下犯上,在明教规矩里是死罪。” 那汉子瞪向杨逍“好一个目中无人的杨左使,我问你,本教四门一心想与五行旗五散人重归于好,冰释前嫌。可是你呢,你不但无此意,还处处与他们针锋相对,使得我们两帮人梁子结的是越来越深,你安的是什么心!” “那是因为他们当年只顾着个人的利益弃明教而去。我为什么要低声下气地去求他们过来!” “因为你怕!” “我怕什么?” “你怕你做不了教主!”那人越说越激动,而杨逍脸上始终带着一丝冷笑“要不是你觊觎这教主之位许久,为何迟迟不肯推选新的教主。” “因为你们没有一个有资格。” “那你杨逍就有资格了吗?” “明教之所以四分五裂你杨逍难辞其咎!为了救你的私生女儿,枉顾我们的生死,这笔账你又该怎么算呢!” 听到这里,白泽已经了然,这雷门门主是误会了,他以为雁儿是杨逍的私生女,于是现在过来讨个说法。 “我大哥上个月惨遭几个门派的毒手,你不但不为他讨回公道,还在这个时候公私不分,派出私门jīng英去救你的女儿!害的他们遭人暗算元气大伤,我的大哥一生为了明教是鞠躬尽瘁,到头来换来了什么!” “所以我今天就为了明教除了你这个祸害!” “就凭你们这帮丢人的东西。”杨逍语气中带着不屑。然他一运功,一口血喷了出来。白泽上前一把扶住了他。 “论武功,我自知比不过你,所以在你喝的酒里我下了西域断魂散。”那汉子有些得意,又接着说:“你杨逍想不到也有向我低头的一天吧!”说完便剃刀砍来。 杨逍立刻点了自己的xué道,一个扫堂腿掀起一片尘土,白泽趁此带着三人架起轻功快速逃开。但轻功带着两人逃不了多远,他们到了河边就落了下来。 此时杨逍还有些不稳,白泽一手抱着雁儿,一手扶着杨逍,她问:“你没事吧。”声音里带着一点微不可查的颤抖。杨逍发现了这一丝颤抖,笑了一下,说:“无碍。” 而后抚开白泽的手,在掌中划下一道口子,将毒血bī了出来。血滴入河中,河中鱼虾都慢慢翻着白肚浮了上来,可见这毒有多烈。 此时赛克里也带着一众杀手赶到了河边,他步步bī近,说:“上!” 白泽想要出手被杨逍拦下,只一瞬间,赛克里等人便被全部击倒。赛克里倒在地上,狠狠盯着杨逍,说:“看来我赛克里命该如此。”说完便想自刎。 杨逍用一颗石子阻止了他的自杀,立在河边居高临下,“你领着众教徒造反,本就是死罪,但我念你心在明教,所做一切皆为了重振明教名声。我,姑且饶你一命。” “雁儿是江伯维的女儿,你也许不知道,江伯维夫妇与你大哥结义,他们是我派到其他门派的秘使,他们根本没有叛教,就在一个月以前,他们身份败露被人追杀,可能他们走投无路了,才去找你大哥想坦诚一切,并求你大哥把雁儿藏好,结果三人统统遭到毒手。” “还有雁儿,江家唯一的血脉,我杨逍定当倾尽全力保护雁儿一生平安。” “但是你大哥报仇之事我早已有了周全的部署,也不会因为你这次的背叛而取消计划。” 赛克里等人在听清事情缘由后已是心怀悔恨,此刻连忙爬起跪在地上请罪。 杨逍想白泽和雁儿走来,“都回光明顶吧”,从白泽手中接过雁儿,他说:“我们也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珍惜现在的糖吧! 第7章 离去 杨逍抱着雁儿走回厢房,将雁儿放在chuáng上,他与雁儿坐在一起,对她说:“雁儿乖,不怕,有我在呢,你怕什么,你看我刚刚一下就把他们打倒了,对不对?”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外婆已经接到了消息,马上就会来接你,把你接到你娘的故乡,然后你就会在那儿永远的生活,远离这个邪恶的江湖。”说完杨逍起身准备离开,雁儿拽住了他的袖子,杨逍回头看她,雁儿伸出手臂,望着他,杨逍会意,上前轻轻抱住她。 白泽进门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小女孩搂着男人的脖子男人环着小女孩小小的身体,二人周身环绕着一股离别的悲伤。 白泽默默退了出去,为这两人留下空间。 当晚,白泽炖了jī汤去找杨逍,走到他门前敲了很久也没人应,她察觉不对便破门而入,看见杨逍瘫在地上,地上还有一滩血。白泽连忙放下jī汤,将杨逍搀扶起来,“是断魂散?”白泽搀着他走到chuáng边坐下,杨逍将头靠在白泽的肩膀,安慰她说:“一会就好,没事。”白泽环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说我现在就是要杀你,你是不是也没法反抗?”杨逍在她的颈边笑了一声:“我以为你忘了,我自己也差点忘了,你我正邪殊途,若你要杀我,便来吧。” 沉默良久,白泽也笑了:“玩笑罢了,我杀你做什么。”她帮杨逍躺好,为他掖好被子,“睡吧,我也要睡了。”说完就走了。 几天后,雁儿被她外婆带走了。送完雁儿,白泽回到院中看见杨逍在院中喝酒。“你不去送送雁儿吗?” “我不喜欢离别。”说完又将一杯一饮而尽。 “那你好些了吗?”白泽状似不经意的问他。杨逍拿酒杯的手一顿,放下酒杯,说:“好多了,再加上这几天我自己用真气和内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是这个腿可能还有点乏力。” “那就好,我去做点吃的。”杨逍拉住了她,“你那天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说了,那只是一句玩笑话。” “我知道了,谢谢。” 白泽想要离开,走了一半又返了回 来。看着杨逍问他:“你不怕吗?” “怕什么?” “那天,我真的杀了你。” 杨逍望着她说:“在我们明教里啊,有一句经文。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洗乐悲愁,皆归尘土。人生下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死有何惧,况且是死在你手上。”声音很是温柔。 “活着不好吗,你,在这世上就没有什么留恋的吗?”白泽不理他的温柔,继续问道。 “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应是惟一,以前是酒,现在是,人,是你。”他看着她,满目深情。 白泽的眼前模糊了,泪落了下来,杨逍见了想上前为她拭去,却被她挡了下来,她就站在原地,望着他,任由眼泪滑落,“你说的是真的?” 杨逍一愣,迅速反应过来,巨大的喜悦冲向他的心脏:“当然,字字真心。” “好,我信你。”说完,白泽便想走开,却被一股大力拉住,她跌坐到了杨逍腿上,杨逍伸手将她紧紧抱住,他的身上是遮掩不住的快乐,白泽任他抱着,将脸埋入他的怀中。 当晚二人在院中的石桌上对饮,白泽不说话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不像是喝酒,倒像是在宣泄某种情感,最后白泽已是面颊微红,但还是在一杯杯的喝着。杨逍见她难受便没阻止,只是陪着她一起一杯杯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