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陆嘉禾就要跟上百个多才多艺的漂亮女人待在一块儿将近小半年她就胸口闷的慌,那些奇怪的念头也止不住的冒出来。 但她不能这样做。 陆嘉禾属于舞台,这是陆嘉禾自己选的路,她没办法看着陆嘉禾被埋没。 又不想让自己的宝贝被别人看到,又想让她展现光芒,赢得所有人的喝彩和掌声。 真是奇怪又矛盾的心理。 陈清月看一眼繁杂的文件,默默把它们拨开,抽出了芒场和自家公司的合约仔细看起来。 突然,她眼睛一亮,掏出手机给下头的负责人打电话。 “喂?帮我做一件事……” * 陆嘉禾从嘉航娱乐出来时,已经临近傍晚。 她满脸疲惫的顺着街道缓慢走着,一下午的高qiáng度训练让她有些吃不消。 路过一家花店时她从里边选了束开的最好的白色康乃馨。 陆嘉禾看一眼时间,六点五十分,她呼出一口气,随手招了辆计程车。 “去西郊墓园”,她淡声对司机说。 去西郊墓园的路不远,陆嘉禾打开窗让凉慡的风灌进来,chuī散了几分疲惫,她默默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 路上有一大片的田埂,正抽着绿色的禾苗,一副jīng力旺盛野蛮生长的样子,天还没有完全黑,大片大片的火烧云蔓延在整个天际,烈烈生辉,一点都不像暮迟的夜。 陆嘉禾看着这片景象微微弯了弯唇,捧着康乃馨的手又紧了紧。 七点二十,陆嘉禾到了西郊墓园。 火烧云已经没有了,天也渐渐暗淡了下来。 墓园很静,静的只能听到蝉鸣。 她沿着熟悉的路往前走,在大片墓碑中准确的找到了陆嘉文。 那个男孩成了黑白色调,可他的笑依旧灿烂而治愈,仿若从来没有受到过折磨,还是曾经的模样。 陆嘉禾把康乃馨放到空无一物的墓碑前,她盯着手表的分针走到七点三十,打开了打火机,就着淡蓝的火光轻声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哥哥”,陆嘉禾的嗓子有些哑,“我要开始去追我的梦了。” “我要去做我想做的事了。” “我不想再假装乖巧了。” 回应她的是一阵风声和几声鸟儿扇动翅膀的扑棱声。 陆嘉禾擦掉脸上的眼泪,帮陆嘉文把墓碑仔细的擦拭了一遍后才笑着说:“过几天我就要进厂打工了,要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看你,不要想我啊。” 依旧没有回应,陆嘉禾却有些心满意足起来。 她理了理衣服,转身离去。 墓园口和墓园里一样的寂静,可却有一辆商务宝马停在门口,锃亮的车身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突兀。 陆嘉禾一眼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嘲讽的笑了笑,打算假装没见到擦身走过去。 里面的人却注意到了她,司机连忙打开门拦下她。 “小姐,先生请你过去一趟。” 陆嘉禾没说话,只冷眼看着他。 司机眼中闪过一起惊诧,随即又有些为难起来。 他不知道自从陆嘉文死后就表现的格外乖巧的陆嘉禾今天为什么会再次显露出曾经的样子,可他却怕先生会怪罪自己无法做到他吩咐的事。 场面一时有些僵硬,陆嘉禾似乎和车内的人不约而同的陷入了僵持中。 最终,车内的人先沉不住气推开车门走了出来。 贴身昂贵的高定西装,深沉又带着些风霜的气质,还有一张和陆嘉禾有五分相似的脸。 是陆嘉禾的父亲,陆宁。 陆宁走近她,目光在很长时间不见的小女儿身上转一圈,似乎是在确定她好不好,他有些冷淡又gān巴巴的说:“你来看你哥哥了啊。” 陆嘉禾目光直直的看向他,疏离的点点头:“嗯。” 见他似乎没什么话要说了,陆嘉禾淡淡的说:“没事我就走了。” 陆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看着陆嘉禾笔直冷硬的背影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陆嘉禾走到一半,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转身指着那辆宝马,眼中满是嘲讽,“如果你想表现得你开始关心我们了,大可不必,反正从小有你没你我都长大了。” “还有,我的生日是八月七号,不是八月六号。” 说完后陆嘉禾突然觉得畅快起来,她早就不打算再在陆宁面前演什么乖孩子了。 这么想着,她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陆嘉禾走的痛快,陆宁看着她小小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沉默着的男人却突然红了眼。 “老吴,她恨我啊,她还在恨我”,陆宁颤着手喃喃,往常在商场上呼风唤雨铁血无情的陆董此时却显得格外脆弱,连眼角的细纹里都掺杂着痛苦与哀愁。 “我以为她后来肯对我笑了,肯甜甜的喊我爸爸了,代表她已经原谅我了”,陆宁苦笑着说:“这孩子是在装啊,我有这种预感又不想去相信,一直和她维持着表面,想着少去打扰她让她慢慢恢复,可现在不知道哪里点燃了那根线,她还是爆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