殂尘汐被警察带走了。 余年坐在吧台边,不动声色的给隐鸣延打了一个电话,或许他会有办法。 但,好像自己这个举动是多此一举的,殂尘汐不想去的话,也没有人能强行将她带走……看来,她的病情有好转。 帝列刑警大队。 审讯室。 殂尘汐跟程毅池面对面坐着,她手上依旧被拷着手铐,神情暗淡,审讯室里的灯光昏黄。 啊……还是第一次被带来这种地方呢,好生有趣。 就是这阴暗的环境,让人有些厌烦。 两人对视了良久,殂尘汐终于忍不住嘴唇动了动:“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有趣,把我带回来,又什么不问。也对,就算你问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放肆!”程毅池敲了敲自己面前的桌子,发出了很大的声音,语气中带着一股子不屑,“像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坦白从宽,或许不会叛你死刑。” 这个男人,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她这种人?她这种又是什么人呢? 那,程毅池你又是什么人呢?仗着自己的血脉和身份,高傲自大,对低类的血脉不屑吗? 殂尘汐心底平生一股厌烦,却不由得笑了一声:“我什么也没做,你能交代什么?程毅池对吧?我劝你,最好收起你那副看似高尚的嘴脸,好好回去洗把脸看清自己。再来当一个合格的缉毒队长。” “没有直接性的证据和逮捕证明,你又凭什么把我带到这里?” “身为缉毒专案组的重要人员,不分清白抓人,会怎么处罚你?” “程警官,我真的很好奇。” 程毅池被她这些话气的噎不出反驳的话语。 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自己没有逮捕证,也没有证据指向就将眼前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带回局子里了。 可,带都带回来了,不逼问出点什么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程毅池看了一下他,眼神里带着严重的警告和阴戾:“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没有问的你就不要说话。” “嗤。” 殂尘汐些许来了一些兴致,杏眸微眯,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站在了程毅池面前,单手将他撑逼到身前的墙壁上,语调有几分调侃:“程警官,长得这么好看,嘴怎么这么欠呢?” 让殂尘汐是没想到下一秒自己就被这个男人反手擒住摁在了墙上! 男人高大的身子,将她比较矮小的身躯完全的笼罩。 将她禁锢在他和门之间…… 温热的气息,轻轻喷薄在她耳朵上,殂尘汐心头紧张到不行,脸一下子就红了。 十八年,十八年第一次跟一个男人这么亲近的接触!咫尺之间! 程毅池骤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 将她的小脸抬起来,和他对视。 糟糕!好炽热的信息素! 殂尘汐瞳孔猛缩,脸色阴沉下来。 这就是,焰狼的信息素么…… 昏暗的灯光下印称着程毅池匀称的身躯,眼眸逐渐从一开始的深黑色变成了赤红色,嗓音低哑,深沉的好听:“说,把SSC禁药让你传播的人是谁?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谁? 唔! 该死的信息素! 殂尘汐从他的信息素指引中挣扎出来,抿着唇冷着眼,盯着他:“没想到堂堂缉毒大队长也会用这种释放自身信息素的下三滥手段!” 程毅池意外,意外这个女人居然没有被自己的信息素影响,明明……只是一只霜羊而已,居然会从自己制造的氛围里脱身。 “对不起。”程毅池这么久,也就只能憋出这三个字了。 殂尘汐眼里泛起冷笑,心中怒火四起:“真当老娘是病猫啊?” 说着,她也不顾双手的束缚,直接顶开了程毅池压着她的手,狠狠的撞了过去,抬起脚,干净利落的揣他身上。 审讯室的桌子被撞到在地上,连着上面的玻璃水杯也一并摔碎在地上。 啧。 程毅池半跪在地上,眼睛寸步不离的盯着她,嘴唇抿成一条线。 大概是审讯室里的动静太大,招来了外面人的起疑,两三个人直接闯了进来。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目瞪口呆。 “老大!你没事吧?”率先进来的人第一眼就看到了被揣在地上程毅池,连忙过去将她扶起身。 “还愣着干什么!控制住那个女人啊蠢货!” 开口说话的人叫小五,是缉毒专案组的调查人员。 站在门口的几人神情严肃,正准备想向前压制住殂尘汐的时候,一个声音让所有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住手!看看你们在这里像什么样子!”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殂尘汐见到来人有些意外。 廖生居然会亲自过来。 看来他这个局长很闲啊…… 殂尘汐用余光瞥了一眼站起身的程毅池,又看向廖生轻轻一笑:“廖局长好久不见了,他让你来的吧?” 这句话都有用意有些意味深长了。 这个他,指的可不单单只是一个人。 小五立马觉得气氛不对劲起来,奇怪的看着二人:“局长,你认识这女人?” 廖生看到这样狼狈的场面差点无语的扶额:“我要是再来晚来点,你们是不是就要把尘汐关到禁闭室里去了?蠢货,上头那位要是怪罪下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程毅池站在那紧抿着嘴唇不说话,目光暗灼,开始重新打量眼前这个,看似霜羊实则背景有些深厚的女人了。 那头那位,指的到底是谁? 有一种欲念从心底里油然而生,正是因为这样,有些东西才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低类妖兽的求生欲是很强的。 大部分低类妖兽都是苟且的过日子,像殂尘汐这种稍微有点资本的更是少之又少。 像卫犬这样的男性基本都是奴隶,低贱,女性,更是卑微,霜羊……也好不了哪去。 要么就是被安排,要么就是从泥潭里爬起来,努力的活着。 可她看起来好像哪个都不是。 程毅池焦灼的目光落在殂尘汐身上。 这让她好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