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景川朝单群点头,淡淡叫了声“二叔”便步履匆匆地走到单利的房间去了。mzjgyny.com 单利正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仔细地看,瞿音在旁边给他泡茶,看见儿子回来了,连忙放下茶杯迎了上去,“怎么只穿这么点衣服?” “接了电话就回来了,外套在局里,爸怎么样了?”单景川陪着母亲一起走到床边,见单利看上去气色还不错,松了口气。 “医生说他是疲劳过度,没准时吃饭胃病又犯了。”瞿音摇摇头,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我看局里的事情都是景川在做,你这个正局长每天在忙活些什么呀。” “妇人之见。”单利放下文件,“他毛头小子一个懂什么,我不撑着他不知道要比现在还要辛苦多少倍。” “你这人怎么就不爱好好说话?人人都在夸你儿子你怎么一到他面前就要把他给批得体无完肤呢?”瞿音没好气地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放,瞪着自己的丈夫。 晚饭的时候,这夫妻俩人还在时不时争一句斗一句,单老爷子放下筷子瞪了一眼才堪堪平息下来。 “现在这样子看上去精气神都好。”老爷子打量着坐在对面唯一的孙子,眼里带着淡淡的赞赏,“不知道比以前那一头乱七八糟的颜色好多少了。” “臭小子不知道前两天哪根神经搭错了。”单利皱了皱眉,“否则我真得被他活活气死才好。” “景川什么时候带个女孩子回来一起吃饭?你也老大不小了。”单老夫人乐呵呵地笑,慈祥而温柔。 “奶奶,不急。”单景川给她夹了一管菜,沉声道,“过完年我才二十七。” “有个女孩子在家里确实是好,娇声娇气也不嫌吵。”瞿音笑吟吟地看着儿子,“想那时候蓓蓓……” 话一出口,她顿觉失言,连忙捂着嘴不再说话,单利狠狠瞪了她一眼,一桌子吃饭的人这时都静了下来,单老爷子看了旁边的二儿子一眼,单群脸上表情淡淡的也看不出什么来。 要回去之前单老爷子捧着茶盏把单景川叫到书房里,斟酌了半响才慢慢开口,“景川……蓓蓓她好吗?” “挺好的,爷爷。”单景川淡淡回答,“她和沐姨现在住在郊区。” 单老爷子听完这话之后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你有空……多去看看她。” 单景川点头答应,把老爷子夫妇送到门外的车里,恰好看到单群站在花坛一边正沉默地抽烟,想了想还是提步子走过去。 单群看他来了灭了烟笑笑,“听说你这次的项目做得很好,你爸那脾气,反正是打死都不会夸你的,你也别往心上去。” “不会的二叔。”单景川目光看着前方的水池,“你在r市注意身体。” 门卫这时开了车过来,单群接过车钥匙忽然开口道,“景川,你是不是也觉得二叔做错了?” 单景川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抿了抿唇,“我是小辈,没有资格评价您。” 单群的车开走了很久他还静静地站在原地,手机铃声响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接起。 “你爸爸怎么样啊?”顾翎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寝室里闹哄哄的还能听到言馨的怪叫声,和他这里小区的寂静无人形成鲜明对比。 “胃病犯了,没什么大问题。”他握紧了手机,“你饭吃过了吗?” “都那么晚了,不吃我不得饿死吗?”她好像走到了寝室外面,周围安静不少,“堂堂大局长说出来的话怎么老是那么没营养。” 这小丫头片子,关心她嫌啰嗦,少说几句又被骂木头,单景川无奈地摇摇头。 “没几天就大年夜了,你打算怎么过啊?”她在那头紧接着问。 “去爷爷那里过,你呢?” “在家吧,我们初一可以见面吗?”她本来理直气壮,想了想他应该很忙,又缩了声音。 单景川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在耳边,忽然觉得由内而外地愉悦,“可以,你前天不是还和我说你明天要搬东西回家么,你晚上等我来帮你搬,好不好?” 顾翎颜听了他的话一愣,“你记得啊?” 原来每次打电话她叽里咕噜说那么多,他不声不响都听进去了,她在走廊里面若桃花高兴地快飞起来,见他不回答,红着脸说,“那我等你,到了打我电话。” “被子盖好,不要着凉了。”他的声音在这夜色里更见低沉,“言馨说你晚上老是踢被子。” 她这边恨不得把打小报告的人碎尸万段,急急“嗯”了一声就掐了电话。 单景川听着耳边嘟嘟的挂断声,嘴角慢慢挂上自己也意识不到的温柔笑意。 *** 邵西蓓在厨房做晚饭的时候,玄关有人不停地在敲门,她心里想着大概是傅政来了,关小了火走过去开门。 闵骁司一张俊脸上滑稽地贴了一张绷迪,讪笑着走了进来,“我来给你送猫粮来了。” 这家伙一看就是刚刚被傅政揍了一顿,走路都是瘸的,芋艿从厅里跳过来看到他,非常熟稔地上去用爪子慰问了一下他的裤脚管。 闵骁司眼观眼、鼻观鼻,放下猫粮伺候好喵星人,转身就要走,邵西蓓掩着嘴叫住他,“不留下一起吃晚饭?” “不了不了。”他摸摸头,逃一样地往外冲,“傅政他马上就到,我走了!” 果不其然他走了没几分钟,傅政就推开门走了进来,邵西蓓正在给芋艿倒水,见他来了笑意浓浓,“你又把闵骁司怎么了?瞧他看到我怕的,跟拔毛鸡一样。” 傅政冷哼一声,脱下西装把门关上,“我倒是想把他眼珠子也挖下来。” 闵骁司虽然是某人的好基友,但是早年初识也动过邵西蓓的脑筋,那时候邵西蓓还没成傅政的人,也把他一口回绝了,之后傅政知道了这件事,没少给闵骁司穿小鞋。 她走过去帮他把西装挂起来,转身走进厨房,“饭马上就好了,你等我一会。” 傅政挽了挽袖子,跟着走了进来,她围裙还没戴上,便被他一把从后抱住,她挣扎了两下觉得不太对劲,微红着脸推他,“先吃饭。” “不好。”他把她转过来,咬了她的耳朵一口,低声道,“先吃你。” 流利台上放着她刚洗好的菜,腾不出地方,他看了下四周,把她推到冰箱边的墙上,一把解了领带,脱下衬衫罩到她身后。 “去床上……”她有点害羞,两手勾着他的脖子,身上微微颤着,“冷……” “过一会就热了……”他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脱下了她睡裤的一条裤腿,伸了手下去慢慢□,“蓓蓓,帮我。” 邵西蓓一听他的声音身上就发软,慢慢帮他解了皮带,忽然起了坏心,隔着裤子伸手捏了捏那处微微隆起。 傅政眼一眯,为了不再在情急之中摔坏一副眼镜,先把眼镜放在冰箱顶上,一把握住她的手,“这么喜欢?” 她手抽不开,眼睁睁看着他自己快速解了裤子,直接把她的手放在货真价实的实物上…… 她身后是冰凉的瓷砖,手心里是灼人的热铁,他一只手还饶有趣味地揉弄着她那里,发出粘腻的滋滋声,“怎么不动了?嗯?”他咬着她的嘴唇,“你不动,我动了。” 刚说完,他就探进了一根手指,前前后后地动起来,她含着他的嘴唇,发出猫咪一样的颤音,握着他那处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握了一下。 “嘶……”傅政涨的都发疼,倒抽一口气抽出了手指,提起她一条腿就夹在腰间,扶着自己冲了进去。 今天他似乎兴致很高,九浅一深、忽快忽慢,有几次全部退出、又忽然猛地撞进去,就是不给一个痛快,邵西蓓被吊在一个点上,又酸又胀,急得直咬他的肩膀,嘴里呜咽着小声骂他。 他埋在她胸|前不住地亲,下面一进一退带出大股花|液,声音里都带上了笑,“求我……” 邵西蓓红着脸抱着他的脖子,下面努力缩紧自己,呼着热气说,“重一点……要我……” 果然这比按着他腰眼都管用,她明显感到他又勃发了两圈,正好刮到她最要命的地方,傅政从两团凝脂前退开,掐着她的腰,红着眼睛快速地来回了几十下,用仅存的理智算了算日子,一股脑地顶在了最深处。 傅政很久没吃肉,这一阵雷打不动早上晚上各一回,邵西蓓不敢嘲笑他当心肾亏,只好由着他,这下确实没力气吃饭了,两个人在浴室里又折腾了一回,他把她抱到床上,自己去随便炒了个饭,端到卧室两个人一起吃。 “你什么时候回去?”她靠在他肩膀上,托着手里的碗喂给他一勺,“明天就是大年夜了。” 他沉默地翻着手机的行事历,淡淡道,“再说吧。” 她微微有些怔住了,历年过年他一向是被各种节目围绕,连家也不太回,在她这里也最多留个一两晚。 正想着她的手机铃响了,手机放在他那边的床头柜上,她身上没力气够不到,傅政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来看了一眼立马就挂断了。 “谁啊?”她用手肘推推他,看着他薄冰一样的脸色,“肖安?” 他瞥了她一声,把手机往芋艿的窝里一丢,“明天中午跟你妈一起吃午饭。” 邵西蓓没法抢救自己的手机,眼睁睁地看着芋艿也嫌弃地甩了手机一爪子,白了他一眼,放下碗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又想来一次?嗯?去哪里做?沙发?”他一把将她翻到自己身上,不满地推了推眼镜,一连四个冷厉的问句。 “我才不想。”她干脆趴在他身上揉了揉眼睛,“我要睡觉。” 芋艿同学这个时候也不甘独眠,从自己的窝里跳出来,爬到被子边上拱了拱,邵西蓓就不帮他把芋艿放下去,笑眯眯地看着他脸色逐渐变青。 窗外是城市里为新春打的一束束霓虹彩光,窗里她抱着她最爱的人,不去想未来也不去想过去,沉溺梦中,不知今夕是何年。 ☆、路 大年夜早上傅政被楼下放鞭炮放得不亦乐乎的住户给闹醒,看了看钟大概才七点不到,旁边的人睡得正香,蜷在他身边,露出碧藕一样的纤细手臂,侧脸安静而美好。 邵西蓓要是醒着,肯定会想到小言里常出现的一句话,一个女人静静地睡在你面前,你会做的便是不吵醒她,认真看着她的睡颜。 奈何这对象是傅政,于是就变成了她睡意朦胧之间,下身已经热乎乎地顶着一根,某人坏心眼地咬着她的唇直到她透不过气来,逼得她睁开眼睛。 “我肚子饿……”她这两天被他折腾得都快散架了,可怜兮兮地要把他推开,“我要吃早饭。” “不要吃了,我喂你吃点别的,嗯?”他精神好得不得了,没戴眼镜的脸庞更是显得英俊得有些邪气,“把腿盘到我腰上。” 傅政一向最偏爱面对面的姿势,可怜邵西蓓昏昏沉沉还没醒透,就被他以最羞人的姿势,一记一记向下重重地给顶得生疼。 “你……你车祸……怎么什么都没影响……”她气恼极了,想着这人才刚出院多久,怎么能生龙活虎成这样。 “我撞上去之前下意识先护着这的,否则你怎么享受。”他语气淡淡地耍着流氓。 于是邵西蓓下地的时候,软着腿差点跪在地上,傅政正在卫生间洗漱,侧着脸探头出来看了一眼,嘴角挂着丝浅显易见的淡笑,她气得狠狠瞪他,去厨房做早饭的时候恨不得在里面投点毒才好。 十一点多的时候到了小区大楼的楼下,陆沐坐上后座之后,驾驶位上的傅政回过头有礼地淡淡叫了声“沐姨”。 他和邵西蓓这么些年的事情,陆沐心里多少是清楚的、但是也从来没过问,这倒还是第一次实打实地见面,不由得仔细看了他几眼。 昨天傅政开口说请陆沐吃饭的时候,邵西蓓在和他为人权别气,这会真见了人了她倒有点慌了,一路上坐在副驾驶位上紧张兮兮的。 傅政毕竟是从政的,官位做到这个程度,人再阴险、谈吐处世总是上佳的,陆沐修养仪态也都好,进了餐厅包厢之后,笑眯眯地和傅政谈笑风生。 “沐姨,祝您身体健康,容颜永驻。”一顿饭快结束之前,他举了举酒杯,还罕见地笑了笑。 陆沐也笑,“谢谢你。” 邵西蓓直到回到自己公寓的时候还在冒冷汗,傅政在沙发上拿着笔记本处理事情,看她魂不守舍地在顺芋艿的毛,推推眼镜道,“你怕什么?” 她摇了摇头,“我智商连你和我妈的一个零头都不到。” 他牵了牵嘴角刚想说什么,正巧手机响了。见他去阳台接电话,她便放下芋艿去厨房做他爱吃的点心。 “我先走了,有点事情。”他接完电话换了衣服到厨房来,她停下手里正在打的鸡蛋,脸上不免流露出一丝失望,将他送到门口,话到嘴边却还是只乖巧地点点头。 “早点休息。”她踮着脚仔细地帮他整领子,便错过了他目色中那深深的一眼。 *** 单老爷子这两年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看京剧,兴之所至还会唱上一曲,大年夜晚上家里来了几个以前部队里的老友,大家喝酒谈天特别高兴,单老爷子提了拐杖就在客厅里大声开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