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害我

作为彭国公府孙辈唯一的女孩、祖父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贵妃最疼爱的小侄女,贺绮瑶人生的前十五年说是长在蜜糖罐里也不过分。  除了第一次出去相亲一杯就倒,抱着柱子说了两个时辰的情话,还被祖父的死对头政敌全程围观脸面丢尽,没遇到过什么不顺心的事。 ...

作家 时久 分類 古代言情 | 50萬字 | 323章
第(38)章
    “不用不用,我个头矮,我睡这边就行。”我摆摆手说,“再说他们都以为我是你捡回来的丫头,哪有丫头睡床主人睡门口的道理?”

    他坐在榻边,倾身向前:“这是打算赖上我了的意思?”

    被他识穿了,我就不吭声,低头抠腰上麻绳色的腰带结。

    “为什么不肯回家?”

    我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继续抠腰带:“家里……有人要害我。”

    “是跟贵妃的案子有关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今日我遭遇的那些可怕的人,除了大理寺卿,其他其实早就暗藏了祸心歪念,与姑姑遇害并无关联,但这一切恰恰都在她被刺的第二天一齐爆发出来。尤其是我突然能看到别人心里所想,真是匪夷所思,我至今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虞重锐沉默了一会儿,说:“遇到你之前我经过澜园,大理寺的人说你畏罪潜逃,若找不着明日就满城贴海捕文书通缉。”

    “不是我!”我急忙争辩,“不是我害的姑姑!”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他温言安抚道,“你这位姑姑于你……胜若亲母。”

    胜若亲母的姑姑,我不但不知道是谁害的她,连守在她灵前尽孝都做不到。姑姑若在天有灵,她知道我现在如此落魄无家可归,还被冤枉作杀害她的嫌犯么?

    虞重锐坐在榻边,我抬起头将将好与他平视。我跟他只有数面之缘,我相信他是因为我能看到别人心里对我不利的念头,他相信我又是因为什么呢?

    他错开与我对视的目光站起身来,走向榻后的书斋:“我还有些事要做,你先休息吧,明日起来再商量你的去留。”

    书斋和卧榻就离得远了,中间还有门相隔。我连忙跟上去:“你、你别走。”

    他一手扶着书斋门回过头来:“我就在隔壁。”

    “那我、我也去。”怕他把我一个人丢下,我追上去抓住他的袖子。

    他低头看了看被我牢牢攥在手里的衣袖,无奈道:“我把文书拿到这边来看,可否?”

    我乖乖地松了手,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走进书斋,取了笔墨和案牍,再寸步不离地跟回卧房。书案上积累的案卷有些多,我主动跑过去说:“我帮你拿。”

    那些东西可真沉,外头都套了硬壳封皮,大约是户部的公文。我故意问他:“凤鸢不在书房里伺候笔墨吗?”

    虞重锐把拿过来的东西堆在炕桌上,尺余宽的小桌立刻堆满了,还有一些只能放在榻上。“她识字不多,案头上的事做不来。”

    “那你需不需要一个书童?”我念过书,我做得来。

    他抬头瞥了我一眼:“这些小事我自己做惯了,不需要。”

    他还是不肯收留我。

    我是他政敌的孙女,又卷进了震惊朝野的重大命案里,我对他来说就是个烫手的麻烦。他从樊增手里救下我、把我安然带回洛阳已经仁至义尽,完全没有必要再管我。

    我全然没有困意,坐在他对面屏风旁的扶手椅上。那椅子是按他的身量做的,进深很长,我把腿缩上去才能贴到后面的靠背。椅子两边都有扶手,我抱住膝盖,这样的三面围绕让我觉得安全。

    虞重锐自顾做他的事,低着头问:“怎么还不去睡?”

    我问他:“明日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他手里握着一卷公文,沉默不语。

    “是把我送回彭国公府,还是交给大理寺发落?”

    他放下手里的案卷,对我说:“贺相会为你做主的。”

    我看着他身边炕桌上小山似的案牍,那里囊括了全国各地送到户部来的邸报奏疏,千千万万的生民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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