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四书的下人喜笑向前接过杯盏:“好的,靳公子。” “我立即就去拿靳公子最爱吃的玫瑰苏来。”五经也笑应道。 他们本是徐天赐的书童,亲眼目睹自家少爷从一个优秀前景光明的儿郎变成颓败的废人,他们也很希望少爷能够振作起来,不说像以前一样,至少能开开心心的活着。三年了,少爷终于被靳磊带出yīn霾,变得与正常人一般了,他们对靳磊也是感激不尽,因此对靳磊的话没有不听的。 见两人这般听靳磊的话,徐天赐酸溜溜道:“不知晓的还以为他们是你的人。” “哈哈,那你得小心了,搞不好他们俩真会被我拐走。”靳磊听出他故意这样说,也玩笑道。 徐天赐开怀一笑,摆手,“带走带走,整日在我眼前晃,着实碍眼。” 去而复返的四书五经闻言对视一眼,将东西放下,扑到徐天赐脚边假哭了起来。 “少爷,您可不能不要我啊。” “我舍不得您啊少爷。” 徐天赐被二人弄得哭笑不得,“起来起来,当着客人的面,像话么?” “少爷答应不把我们送人我们就起来。”四书五经抬起头,眼里根本没有半丝眼泪。 徐天赐嫌弃他们演技差,拍了他们的头一下威胁,“再闹就真的将你们送人了。” “我们不闹了。”两人立即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好,好似先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靳磊忍俊不禁,端起茶来慢悠悠的喝。 徐天赐见他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奇怪问:“你今日无事?” 靳磊哪次来不是急着回去,特别是得知他媳妇有孕后,他更是坐都不坐了,jiāo完稿子就走,今日竟然不急了? “你让我暂时不用写话本,我时间自然是宽松一些了。”靳磊道。 徐天赐哦了一声,始终觉得他今日与往日不同,但又不知他因何原因,遂不再管他,独自看起话本来。 “吴公子,我家少爷正在宴客,不方便见你。” “宴客?宴的是何人?”吴子初不悦问。 他今日带了自己钓的鱼过来,准备亲自jiāo给徐员外,好消除徐员外先前对他的不满,下人却说徐员外出门未归,他便想去见见徐天赐,哪知徐天赐在宴客,不愿见他,是什么样的客人比他这个救命恩人还重要? “是靳磊公子。” “靳磊?他又来了?” “是的,靳公子现在是咱们府上的贵客,我家老爷吩咐了,靳公子在的时候,任何人不许去打扰少爷,吴公子还是下次再来吧。” 吴子初袖中的手握成拳,慢慢露了白,好你个靳磊,短短几日竟成了徐家的贵客,连他这个徐家的大恩人都得靠边站了,他绝不会让靳磊夺走他好不容易谋划的成果。 “怎么会这样?”徐天赐紧紧握着稿纸,痛苦不已。 一旁小声说着话的四书五经见自家少爷这般模样,吓得立即闭了嘴,刚刚还好好的,这突然间少爷这是怎么了? 靳磊看着面前痛苦万分的少年并没有作声。 徐天赐额上慢慢有青筋显现,“海灵是那么优秀的人,武艺高qiáng,心地善良,待人友善,吴柯是他最好的朋友,海灵一直帮扶着吴柯,吴柯怎么能暗害他断手?对于一个视武于命的人来说,这不是要了海灵的命吗?” “世上怎会有如此恶毒狠绝之人?这种人就不该活在世上!” “海灵该怎么办?家族和玉英会不会离弃他?” “少爷……”四书五经见他这般痛苦,忍不住要向前劝慰,只是刚张嘴就被靳磊阻了。 靳磊没有出言安慰,而是道:“你继续往下看便知。” “我、我不敢看了。”徐天赐痛苦摇头。 靳磊站起身走到他身侧,抬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勇敢一点,这只是一个故事,如果你不喜欢这个情节安排,你可以改,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看下去,看完以后你要是还不能接受,你来改,好吗?” 徐天赐侧头看着他,好半响点了点头。 靳磊负手站在一旁,像个守护者一般,没有离开一步。 接下来的时间里,徐天赐的神情由悲痛愤怒转变成怜悯疼惜,又从怜悯疼惜转变成感动羡慕,最后慢慢的露出满意和喜悦来。 “太好了,家族和玉英都没有放弃海灵,海灵也没有放弃自己,他克服了一切困难创立了无敌腿功,威震武林,壮大了家祖,还和玉英成亲,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徐天赐激动的感叹道。 靳磊问:“你可还对于我先前安排的情节感到痛苦?” “如海灵所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让人受尽磨练,使其成为一个坚硬不拔,无坚不摧之人,方能担下重任。”徐天赐摇头道:“只是那样出色的男儿,却失了一只手,未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