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蓝依插了房门,倒在chuáng上躺了一会儿,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可还没走出十步,就听身后一个声音道:“小姐去哪?” 夏蓝依吓得一个激灵,回头只见夜曦双手环抱于胸前,正倚在走廊尽头的墙上。 “小姐累了,早点休息,明天还得赶路。” 夏蓝依心中又急又气,出来的时候没见到廊中有人。他是鬼么?他不睡觉么?打算一直看着她? “我出去走走,你也管?!” 她说着,没再理他,继续向前,等到了外边,悄悄回头,见他像个幽灵一样,就远远地跟着她。 她只好转了一圈又回来,与他接近之时,狠狠地白他一眼。 回房躺了大约一个时辰,她又悄悄起来,轻轻打开窗子,小心地翻了出去,向前跑出一里地左右,猛然见到一个黑衣人背身站立在前方的小路上。 夏蓝依恨得牙直痒痒,只得按原路返回房间。 第二天早上,她刚一出门,见夜曦正在廊中等她,不过并没在她的门口,而是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夏蓝依瞧了瞧他,“大白天的,你也打算戴着那个吓唬人?” 夜曦没出声。 夏蓝依开始找茬,“摘了它。” “没可能。” 夏蓝依道:“那我就不走了。你带着那东西也太显眼了,我不得像耍杂技的猴子一样被人盯着看。” 夜曦想了想,转过了身去,转过来的时候换掉了那白虎面具,戴了一张接近人脸的。 “那你看这个呢?” 这次确实不再那么吓人,不仔细看让人也不那么理会儿了,可夏蓝依才不管他戴什么,就是单纯的想找茬而已,于是露出几分不满,“更难看,你就不能摘下来。为什么非戴它?” “我习惯了。” 夏蓝依轻视道:“故弄玄虚,你以为你戴着个面具别人就不知道你长得什么样了?” 夜曦道:“我戴着面具,别人怎么知道我长得什么样?” 夏蓝依道:“怎么知道你别管,反正我就知道。” “不可能,我和小姐是初识。” 夏蓝依一脸神秘,“那要不要赌一赌?” “赌什么?” 夏蓝依道:“我要是说出你长得什么样,你就得把面具摘了。” 夜曦道:“不赌。” 夏蓝依虽觉失望,但不打算退步,就要bī他,于是靠近他几步,低声道:“你gān坏事的时候需要戴面具,平时戴它gān嘛?” 夜曦沉默了一会儿,“我说过了,我习惯了。” 夏蓝依道:“你习惯了,我还不习惯呢,一路走着,我还能一眼不看你呀,一会儿吓一下的,没准哪一下,吓死了。” 夜曦又沉默了。 “你不摘,我就不走了。你要敢进我房间,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夏蓝依说完,扭头回到房间,插了门,没一会儿,但听“当当……”两下敲门声。 她不耐道:“何事?” 夜曦道:“我接受打赌。” 夏蓝依满意极了,一想他就不会信这个邪,起身开了门,向他道:“进来。” 夜曦退后一步,摇了摇头。 夏蓝依道:“让你进来就进来!” 夜曦还是摇头。 夏蓝依见他垂下去的双手来回动,很是不自然,怕是心中有点紧张。好好笑。 “你坐到桌前看着,我画给你。” “我不用看着,小姐画完拿给我就好。” “好吧。” 夏蓝依答应,没再关门,“你去让小二拿纸磨。” 夜曦停顿一下,“小姐要愿赌服输。” 夏蓝依嘴角一动,“愿赌服输的是你!” 夜曦没再说什么,退了去。不一会小二送来笔墨。夜曦仍是立在门边。 夏蓝依仔细想了想,那晚确实见到了他的脸,不过灯火昏暗,再加上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们对付楚贺宗的计划上,对于夜曦的相貌记得的并不多,不过对于他的眼神,还有他浓密的双眉中心的一点黑痣还是记忆犹新的。 她凭印象画了一画,重点在于眉毛眼睛和那点黑痣上,至于头发都是按照他此时的样子画的。 大约过了半一盏茶的时间,她完成了那副画,就算鼻子以下画的不像,眉毛眼睛和那点黑痣是他的标志,此画定能震的他哑口无言。 她站起身来,走到门边,随意地将画像甩给了夜曦。 夜曦接过,展开一看,心中登时一惊,一把揉碎了那页纸,抬头盯着她,可却没有语言。 夏蓝依迎上他的“眼睛”,一脸得意,“怎么样该愿赌服输的是谁?” 夜曦还是不说话。夏蓝依知道他需要时间。 “小姐什么时候见过我?” 夏蓝依知道他要问这话的,自己也故作神秘一次,轻声道:“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