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射在店门口。 罗蒙气喘吁吁的从老城区主街道跑回店铺,身上肉眼可见,汗水淋漓。 每次晨练过,他都觉得整个人舒爽。 回到店门口。 他从门缝下拿起了那封《维尔利多日报》。 每天早上在店门口读报纸,已经养成了良好的习惯。 “昨晚皇后区靠近新城区的地点发生了工业爆炸,死亡人数暂且不明确,警方正在极力营救中。” 罗蒙看着日报上的头条,神情一动。 工业爆炸是假,估计昨晚追捕逃犯才是真的。 能弄出那么大的爆炸动静来,这已经不能算简单的犯罪团伙,而应该列为恐怖组织。 如果报导出来,指不定会引起什么恐慌。 因为。 那可是皇后区。 维尔利多治安最好的区域之一! 而这么久以来,罗蒙也的确只看到过这么一次,在皇后区发生的大规模犯罪事件。 至于意外的说法…… 骗鬼呢,以为哥前世没看过这种事情吗。 而且这个世界,没有网络,没有手机,纸质媒体基本就是普通民众了解大事的关键。 所以说。 纸媒一手遮天,如何报导,都是他们一句话的事情。 罗蒙细细浏览了一番。 还是那老几样。 什么“百花节的筹备”、“继续推进气象研究组以及环保意识的推广”、“改良蒸汽机”等等。 当然。 今天日报上还多了一条重要消息。 那就是有关于维尔利多将会废黜“贵爵例行居住条款”。 对于这个条款,罗蒙也只是有所耳闻。 每个伯爵、侯爵,每年都必须在所属的大公辖地之下,居住半年。 也就是说。 任何在维尔利多大公挥下的伯爵、侯爵,都必须每年进入维尔利多居住半年。 这是为了方便管理,以及遏制大贵族的势力,避免在格恩境内,出现国中国的贵族领地。 不过。 推行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效果并不好。 所以便废黜了这一条列。 “那这样岂不是说,以后维尔利多贵族的数量,会大大减少吗?” 罗蒙反应过来。 不过。 这件事好像和他的关系并不大。 读了一会报纸,他等跑步流出的汗水干掉,这才去后院舒服的洗个了澡。 等到穿了一身清爽的长衣,他打开古玩店的大门,让一缕缕晨光照射进店铺内。 自己则是从柜台下,拿出了毛笔、宣纸。 这个世界,娱乐手段实在匮乏。 当然,那些贵族、富人的玩法还是很多样的,甚至不比前世差。 不过罗蒙这种还处于脱贫致富阶段的有志青年。 连女朋友都没有。 更别提什么玩法了。 不过。 他也没有多去想就是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考到持枪证,以求在这种治安恶劣,甚至外城区经常下水道挖出尸体的城市中,有一份自保之力! 今天跑步前,他就去维尔利多射击靶场报名了。 报名费并不便宜。 三十金镑。 让他肉疼了好大一阵。 而后还有培训、购买枪支的钱,零零碎碎加在一起,恐怕没有五十金镑拿不下来。 他这才明白。 就算是用枪,也是富人的权利。 穷人根本连持枪的资格都没有。 这万恶的资本社会。 抛去杂念,罗蒙开始在宣纸上,修炼着软笔书法,以求继续提升自己古玩店的格调。 一副上善若水,实在是差了点。 而且。 书法一道,不进则退。 他必须勤加练习。 上辈子罗蒙就极其羡慕那些软笔书法写得。 就是逼格很高。 现在。 他既然得到了机会,当然不会随意放弃。 罗蒙想了想,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当初练钢笔字时,写过的《千字经》。 用来练字,再好不过! 罗蒙并不是一个拖延的人,当下,他便把调制的墨汁研磨好,用毫笔在宣纸上书写。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练习书法的时候,必须要讲究一个专注。 罗蒙手握毫笔那刻,更是整个身心都沉浸其中,心无杂念,直接进入了贤者时间。 一笔一画。 都全神贯注。 这也是他吃下了朱红色果实的后遗症,不管做什么,都很容易专注。 不管是看书、读报、画画、写字。 都是这样。 简单来说,就是很容易静下来。 所以。 眼下当他全力以赴时,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店里面走进来了一个老熟人。 而且。 还在柜台前站了半天,以极为震撼的眼光盯着他。 此刻在艾黎眼中。 罗蒙身后,无边的黑暗不断发散着,那些黑暗形成了一条条扭曲的、流动的触手形状。 紧接着。 这些黑暗又交织在一起,不断旋转,构筑成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 其中有阵阵喃呢声传出。 更有一股股令人不安得头皮发麻的气势,散发出来。 如果不是艾黎亲眼看见,罗蒙没有任何的失控畸变迹象,她只会以为这是一处污染源。 罗先生。 居然一举一动,都能散发出如此恐怖的气势,平时却又隐而不发,和常人无异。 真乃神人也! 艾黎猜想着,罗蒙是不是那些序列二、序列一的半神。 而且。 他身上总是有一股奇妙的气质,让人忍不住靠近,对于艾黎来说,就像是飞蛾扑向烈火。 当然。 这种感觉,并不是男女间的情愫,虽然艾黎承认自己想过那方面的事情,但却不敢用来亵渎罗蒙。 “呼,写完了……” 就在她盯着罗蒙,疯狂脑补的时候。 吧嗒。 毫笔放下。 柜台后面的年轻男子抬起头,清澈的黑色眼睛落在艾黎身上,闪过一丝意外。 紧接着便听他声音温润的笑道:“原来是艾黎啊,稀客,稀客。” 听见这句话。 艾黎脸蛋一红,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刚才我见您在忙,怕打扰到您,就没有敲门。” “没事没事,老熟人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罗蒙毫不在意。 艾黎顺着他的手,目光落在桌子上的宣纸上面,结果只是看一眼,她便感觉大脑针刺般疼。 密密麻麻的密铸语。 似乎在阐述着整个宇宙的真谛。 朦胧的喃呢声,几乎在她耳边炸开。 淦! 她脸色一白,急忙收回目光,不敢再去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