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了,我们,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一定会被分开。」 「——我不要……我不要!」 「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不能!所以……」 「我决定了——我们逃!」 「逃开这里!」 当我张开眼睛时,四周一片阳光璀璨。 我就躺在柴房中的那张建议木板chuáng上,被子把我的身子捂得严实。 我试着移动了下身子,还好,不是很痛。 比当初被鞭笞时,好多了。 对了,记得昨夜云他给我喂了不少药……所以,身子才会恢复得这么快的。 那云,走了。 我环顾四周,看到只有我一个人的柴房后,无限惆怅溢满心头。 无力地继续躺在chuáng上,我突地忆起了昨夜云对我说过的话,在我完全昏迷前,他的那句:「逃开这里。」 逃,怎么逃? 我盯着屋顶隐隐约约透过光线的瓦片,满腔苦涩。 云之所以会留在青崖山庄的原因我不会忘。 那个男人囚禁着云的父母,给他的父母喂食毒药bī迫他不得不依他的命令而行。 要是云逃开了这里,不就代表他不顾他父母的生死了? 我不认为云会这么做,更何况,他也不是这种人。 要真是这样,那个男人怎么能把云关在青崖山庄长达五年。 ……云他,只是气极了随口说说而已。 一定是这样。 不过,昨夜云是怎么来我这里的昵? 那个男人不是来了吗? 还是跟次一样,他是偷偷过来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没上锁的柴房门口被人打开了,我扭头一看,是张管事。 我连忙下chuáng迎接他,却在起身时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势,痛得我咬牙切齿。 「起不来就算了,我不是来赶工的。」 一边冷冷地说着话,走到我面前的张管事对着我的脸没有丝毫表情。 「张管事。」我坐在chuáng上,敬畏地说道。 「嗯。」张管事应了声后,冷漠地问,「身体还好吧?」 「只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张管事点了点头,然后,他把一直拿在手上的餐盒打开,把一碗热腾腾的饭菜放在我面前。 「这是……」我困惑地瞪大了眼盯着他。 「这是主子特别吩咐的,要你好好养伤。重活gān不了就不要gān了。」 张管事边说边盖上了餐盒的盖子。 我一听,眼眶一热,但还是用颇为平静的声音小心地问:「那、那皇上知道这件事吗?」 张管事看了我一眼,才回答:「知道的,主子说这件事的时候,皇上就在身边。」 「哪、那皇上没说什么?」 「主子说是皇上误罚了你,所以要给你一些补偿,皇上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你的运气还真不错,能够让主子帮你向皇上求情!」 张管事的冷言冷语令我只能沉默。 「要不是主子帮你求情,你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皇上对主子宠爱得很,而你居然敢私藏主子最重要的东西。真是不要命了你。」 「小的知道错了,小的捡到那块玉配后见到它这么漂亮,小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 我惶恐地说道。 「哼。」张管事冷哼,「要不是因为你,我还不至于这么丢脸。」 「小的真的很抱歉。」 「抱歉有什么用,脸已经丢了——」 可能是意识到那种丢脸的事情提出来也只是让人笑话,张管事话到一半就住口。 「算了,既然都已经这样了,说什么也没用了。主子让你好好养伤,你就乖乖地养伤。还有很多活等着你做呢。」 「小的知道了。」 「嗯。」张管事由鼻孔里吐出声音,算是回答了我。 我并不在意,除了我本就卑微的身分外,还知道我这个让他在别人面前丢脸的下人不被他私下里折么泄愤,已经算是很好了。 虽然云有吩咐让我好好养伤,但他还是可以用些外表看不出来的刑具来惩罚我。 以前在训人馆时,高一级的奴仆欺负低一级的奴仆时因为害怕被馆主责备,都是用这种手法,所以我知道。 现在,尽管张管事这么对我,我还是觉得他已经对我宽宏大量了。 「我走了。」张管事丢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