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有病,你你你先放下。” 苏文谦表情纠结,还是放下了那昂贵的花瓶,然后又举起一另一个雕塑。 那个也贵!砸了不合适!”池铁城赶紧抢下来。 不许砸!不能扔!”池铁城一惊一乍。 折腾下来两人都是气喘吁吁,苏文谦第一次发觉自己家里居然有那么多又贵又没用的东西。 听话,咱不动哈,你心情不好我带你砸一些便宜的东西。” 于是那天,池铁城带回了几十个玻璃杯,苏文谦一股脑给摔了,有几个格外幸运没有摔碎,池铁城留了起来,用那杯子喝了好几次酒。 苏文谦一下睁开眼睛,梦醒了,还是老爹家,他手腕上的手铐不见了,天,也亮了…… 他走了?”池铁城坐在最里面的屋里擦枪。 老爹把一碗面放在他面前:殷千粟今天的葬礼,他无论如何都是要去的。” 哼,一个人在做生死决斗之前居然还有功夫去别人的葬礼?昨天还让我在决斗之前不要安排刺杀计划,真是操心的命。”池铁城既不理解也不赞同。 老爹坐在他旁边: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该知道他心里最在意的是什么,他可以面对最凶狠的敌人,可他面对不了你,他可以被敌人杀死但他受不了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欺骗。” 就那么一件事他记这么多年!他是不是有毛病!”池铁城把抹布摔在桌子上。 吃早饭吧。”老爹柱着双拐出了门,池铁城把枪放进了箱子背到背上也出了门。 电话亭里他打了一个电话:准备下一个目标。” 单棱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是谁?” 秦鹤年。” 殷千粟的葬礼来了很多人,警察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紫舒和小雪在人群里。 你好,借点东西。” 教父被拍了一下,下一刻就被打晕了,教父的衣服很好脱,苏文谦把人塞到了桌子下面:抱歉了。” 事先画好了妆,衣服一套没人能认出他来,苏文谦就这样走进了礼堂,在所有人面前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 黑白相框里的人在笑,敏而庄严,可人在死的时候是不会这样笑的,那能作为遗像挂在灵堂里的都是人活着的时候拍的,苏文谦只拍过一次照,一次合照,他准备的不是很好。 凡是第一次都是要准备好的,比如穿一件好看的衣服……可人的第一次,任何事的第一次都注定是匆忙的,大多数是在你意料之外的,你往往来不及准备,可你一定要准备好,好好拍照,因为你不确定什么时候拍的照就会成为遗照,为了后人看见你时升起的是庄重而不是滑稽,可若是你这一生没什么照片也就那样了,空白墓碑上写上名字也是可以供人瞻仰。 紫舒来鞠躬了,还有小雪,苏文谦站在边上,目光柔和的扫过这两个人,最后一次看这两个人,这两个在三年里让他活下来的人,再见了…… 欧阳在人群中穿梭,一抬头却看见一道熟悉的目光,她一下就知道是谁,苏文谦自然也看见了她,欧阳站着没动,苏文谦走到了她身边,目不斜视,手里一张纸条却是塞了过去。 送行的队伍很长,很多人记得殷千粟,他们都很难过,欧阳想拉住苏文谦可她没做到,一回头的功夫苏文谦已经消失了,仿佛是一个透明的影子,连基本的黑都不配拥有。 杨之亮的坟前,苏文谦摆上了一束花,huáng色的花朵,那人说这花象征了自由与光明,这是杨之亮最喜欢的一束花。 苏文谦。”欧阳跑进墓地,手里在握着那张纸条。 苏文谦回头,风chuī起他的头发,白发缕缕竟是半数之多。 我等你很久了。”苏文谦一笑。 欧阳吸吸鼻子:你到底怎么了,你回来吧,我相信你没有和他一伙,我相信你是无辜的,你过来,我们回去和他们说清楚。” 你别动。”苏文谦往后退了一步,欧阳当真不动了,她知道苏文谦要跑自己是抓不住的。 你就这样站着,我同你说说话。”苏文谦在杨之亮的坟前坐下了。 我要走了,可能会回来,也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要去哪?” 我从小同他一起长大,他比我大一些,我们一起学东西,一起打架,他带着我去过很多地方,我们一起完成过很多次任务,我们很有默契,往往还没有开口,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也没有什么所求,早一些年我的心里就只想报仇。后来仇报了就又不知道gān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