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震天撑着最后一口气向迟俊源:“源儿,你俯耳过来,为父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迟俊源俯耳上前,迟震天轻声说了些什么,迟俊源脸一颤,说不出是什么样的表情,惊愕,不可思议,甚至惶恐,人类大半的表情似乎都在他脸上过了一遍。 迟俊源是迟震山的杰作,即使要死了,他也引以为豪:“儿啊!你是我唯一的骨血,虎毒不食子,你以为我没有十足十的把握,真的忍心把你关在狮子笼里吗?” 说完这句话,他已经虚弱得连嘴都张不开了,偏头望着长公主的方向,脸上的笑容淡得像一缕轻烟,仿佛风一吹就会消散,他虽然什么也没说,可长公主什么都明白,他们之间从来都不需要多余的言语,他最不舍的终究还是她啊! “师傅,你怎么还不来啊!”绯云焦急的跺着脚,脸上满是泪水,这是她第一次下山执行任务,没想到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一遍又一遍的启动着感应石戒指。 过了一会儿,天边出现一抹青色,清漠上仙踩着桃花瓣,翩然而至,随着他袖袍一扶,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荷叶的清香。 “清漠上仙!是清漠上仙赶到了!”人群立即骚动起来。 对于世人的仰慕,崇拜,清漠从来不放在心上,他永远是他,那个遗世独立,不以物喜,不以已悲的清漠上仙。 “师傅,师傅,你终于来了,都快急死徒儿了!这老头儿,他,他快死了!”绯云扯着清漠的袖袍开始淌眼抹泪。 “瞧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动不动就哭鼻子!”清漠伸出修长白晰的指头温柔的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师傅,那老头儿快死了,你快救救他吧!” 清漠缓缓的走到迟震天身边,捏了个仙诀,迟震天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师傅,老头儿,老头儿,他死了是吗?”绯云躲在清漠身后,懊悔不已,“都怪徒儿学艺不精,连魔君的一招也挡不住,才害得老头儿被掏心挖肺,若是来的是雪漫师伯或清烟师伯也许老头儿就不会死!”绯云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直接拿清漠的衣袖当泪布擦起来。 “绯云不必自责,他没死,只是虚鼎被淘空,伤势太重,为了保住他的命,为师只能让他暂时沉睡!当务之急是要寻回伏魔珠!”清漠淡淡道。 “可是魔君的巢穴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又怎么寻回伏魔珠!”绯云问。 伤心欲绝的长公主一抹眼泪道:“我们抓到了一个奸细,她肯定知道魔界的入口!只要咱们严加拷问,不怕她不招!” 这时,迟俊源终于记起地牢中还关着一个傅小月,他站起来道:“娘,父亲昏迷不醒,问伏魔珠的重任就交给孩儿来办吧!” “也好!”长公主吩咐家丁把昏迷不醒的迟震天抬回了房中。 地牢中,傅小月被铁链锁住了手脚,这个地方又脏又臭,还透着一股死人的味道,傅小月一边拉得铁链呼啦作响,一边骂道:“死小子,有种,你出来啊!出来和老娘说清楚,你把老娘关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到底是几个意思?” 傅小月喃喃道:““这迟家对囚犯也太不仁道了吧!这样锁着,难道让老娘就地解决吗?”她的脸已经憋得绯红,伸长脖子继续吼道,“死小子,你倒是给我出来啊!你有什么疑虑你就当着老娘的面问啊,这样不声不响,不管不问的,折磨死老娘了,死小子,你给我滚出来啊,滚出来,快出来啊,出来吧。”叫喊声慢慢变成了哀求。 “小月!”迟俊源终于肯露面了,虽然是垂着头,好像不太愿意直视她的眼睛,可是他终于肯露面了不是吗?只要他肯露面,傅小月就有把握搞定他,在迟木头面前,傅小月从来都是信心满满。 傅小月见迟俊源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低着头想寻找他脸上的表情,可那家伙把头低得很低,最后甚至直接转过头去,用背对着她,傅小月觉得很奇怪,轻声问道:“木头,你怎么了?” 木头二字对迟俊源来说已经不是讽刺,而是一种亲昵的称呼,迟俊源的情感之堤彻底崩溃了,他突然转过身来,伸手一捞,把傅小月紧紧的抱在怀里,脑袋放在她的肩头,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小月,我爹爹可能永远醒不来了?” “是吗?”想到那老头种种好,傅小月的眼眶也有点湿润了,她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迟俊源的背,安慰道:“木头,别伤心了,老头只是昏迷,又不是死了!” 迟俊源突然抬起头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她。 好吧,傅小月承认自己确实也挺不会安慰人的,傅小月撇撇嘴,神情怪异道:“木头,你先把我放了吧!” 迟俊源掏了掏钥匙,走上前,刚想给她打开,突然想到什么,又把钥匙别了回去,低声道:“小月,我还不能放你!” “连你也怀疑我?是吧?”迟俊源咬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是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她。 “好吧,算你狠!”傅小月咬牙切齿道。 “小月,我,我,”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怀疑我!迟少爷,若是没有别的事请你离开吧,小女子可要就地解决了!” “就地解决?”迟俊源显然没有明白傅小月的意思。 “我要方便啦!”傅小月急得直跺脚。 “小月,对,对不起,我没想到这点,我这就把你放开!”迟俊源终究是不忍傅小月受一点点委屈的。 “你就是根木头,你能想到什么啊!”傅小月揉着手腕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