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之吧。” 他的话字字有力,砸在心上铮鸣不止。 沈影说不出话,只能沉默。 见她这般,秦刹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窗子未关,吹进屋中的冷风打在身上带着整个身子都发冷。 沈影望着外面漆黑的夜,思绪翻涌,一夜未眠。 沈影的伤养了几日才可下地。 而这些日子,谢辞从未来过。 这日,沈影上了药,想着出去走走,便也未带面具。 可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王府。 看着眼前熟悉的宅院,沈影心里五味杂陈。 许久,她才迈开步子往里走,却不想刚进王府,就看到谢辞揽着秋络瑶迎面走来。 沈影愣了下,怔怔的看着两人。 而谢辞也没想到会看到她,习惯性的皱起眉。 沈影瞧着,眼神一黯,而后跪下行礼:“见过主子。” 动作牵扯伤口,又是一阵撕裂的疼,连带着面色都苍白了几分。 谢辞看在眼里,心中无端升起了几抹烦躁。 而一旁秋络瑶看到沈影,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上次我受惊昏迷,听说阿行斥责了你,我已经同他说是意外,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说着,手挽上谢辞的手臂,侧目看他:“不过说起来,她与我当真有几分相像,若不是在你府中见到,怕是要错认。” 此话一出,沈影下意识看向谢辞。 谢辞眼神闪了闪,什么都没说。 沈影看着,好久好久才开口:“能与秋小姐相像,是沈影的福气。” 说着,她起身退到一旁让开了路。 见状,秋洛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跟谢辞一起往外走去。 而沈影看着从自己身边路过的谢辞,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主子,当真是福气吗?” 第八章 心死 加入书架 a- a+ 谢辞脚步一顿,看了眼沈影,然后置若罔闻地迈步离去。 冷风吹过,带动着发丝飞舞。 脚步声渐远,沈影回头望向谢辞的背影,心渐渐沉寂。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才迈动僵硬的腿往院内走去。 花草树木,砖瓦柱石,处处熟悉也处处陌生。 沈影一步步踱过这个她生活了十二年的王府,最后脑海中就只剩下了谢辞的面容。 阳光透过枝头的雪,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沈影睁眼直视着,刺得眼眶微热。 她在王府呆了整日,入夜才离开回宫去, 凤仪殿。 沈影对镜看着心口处的伤,一闭眼将白色药末覆了上去。 一瞬,刺痛袭来,疼得她冷汗直下。 连身后的脚步声都未听到。 直到这阵痛过去,她睁眼,才看到镜中映出的人。 看清面容,沈影慌乱地将衣衫合起,起身行礼:“见过主子。” 谢辞扫了眼妆台上未合盖的药瓶:“伤如何了?” 沈影抿唇,谎说:“已无大碍。” 谢辞的眼底闪过什么,也不戳破。 他坐在椅子上,手指轻敲桌面,不知在想什么。 沉默在屋内蔓延,气氛慢慢压抑起来。 沈影踟躇了下,开口:“主子来可是有事吩咐?” 指敲声一顿,谢辞的声音响起:“今日起,你的面具不准再摘下。” 他的声音透着冷。 沈影怔怔的看着他,不明所以:“为何?” 她压着心里的情绪,轻声问。 可谢辞只是说:“你只需听令。” 听到这话,沈影的心一沉再沉:“若我不呢?” 谢辞的眼神瞬间薄凉:“那我就让你这面具永远都摘不下来。” 沈影身体一僵。 谢辞的神情掩在烛火中瞧不真切,沈影却还是望着。 许久,才哑声开口:“沈影跟了主子十二年从未违命,便是主子要我去死也心甘情愿。可如今,沈影就只问主子一个问题,我究竟是不是当年大理寺卿府走失的女儿?” 闻言,谢辞的眼神一冷:“不是。” 他否认的干脆。 沈影望着这样的他,只觉心像沉入了冰冷的湖底。 “如果我真的不戴上面具,你是否真的会那般对我?”她半垂着头,继续问。 “是。”谢辞站起身,“明日起,阿瑶入主中宫,你搬回王府。” 他扔下这句话,起身就走。 沈影看着谢辞渐行渐远,慢慢融入黑夜中的背影,恍然明白。 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 十二年前,他于肮脏市井朝她伸出手,如同一束光,给她救赎。 但从十年前开始,她于他而言,就只剩替身二字! 秋络瑶不在时,她就留下,秋络瑶在时,她便消失。 风遇山止,船靠岸停。 她和谢辞这十余年的纠缠,也该结束了。 沈影转过身,看着放在妆台上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