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查了个透,翻了个底朝天了吧? 但窦煜霖看样子像是完全没有接到这方面信息呢。 他看着窦煜霖,内心有些妒忌。 凭心而论,窦煜霖是个很出色的男人,但他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外表英俊的男人内心却黑了个透,包藏祸心,想要伤害自己的心上人,就恨不得打坏他这张可恶的脸。 窦煜霖极有风度,如果不是因为夏晚晚的事让他早早看清真相,或许他们还会因为互相之间的商业关系在日后有所来往。 想到这个,黎川就觉得打心底的恶心。 他讨厌眼前这个男人,发自肺腑的,希望他去死。 字面意义上的死。 想到前段时间搜集到的证据,黎川只觉得胃里泛恶心。 不可避免的,他对窦煜霖这个丧心病狂的神经病产生了生理性厌恶。 手下人动了,窦煜霖和黎川却站在后面的安全区一动不动。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眼中刀兵相接,火花四射,却谁都不肯先动。 他们都在找对方的破绽。 窦煜霖手下的人都是好手,黎川的却似更胜一筹,以少敌多却能维持局面,不落下风。只不过人的体力是有限的,时间越久,对他那边越没好处。 而这时,从窦煜霖的后方,增援忽至。 夏晚晚看到原来负责她这边的队长围了上去,黎川那边如虎添翼,真正松了一口气,她刚放松些说:“好了,这下应该没事了。” 窦煜霖的目光却如鹰隼般电射而至。 明明有着遮挡,夏晚晚却心脏一停。 她下意识躲了一下,再探头,却不见了对方的踪影。 窦煜霖去哪了? 副手一脸严肃:“他往这边来了。走!” 夏晚晚却说:“不。” 对于窦煜霖的事,她一直以来都很被动。他给她钱,她收,她想还,还要想方设法,绞尽脑汁,还失败了。 他要找她麻烦,她就只能躲在王家,龟缩不出,如果不是为了父母,直到危机解除她恐怕都不能自由出入。 现在她说了好几个不字,窦煜霖却仍然不能拿她怎么样,这些全是黎川的功劳,是他将她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她才能自由说话,自由行动,自由表达意志。 面对副手的严肃,夏晚晚却无比镇定,一扫方才的紧张慌乱。 记起前世死亡景像后,像是拿到了通关秘码,一些似是而非的记忆,还有一些总是想不起来的细节,如同水落石出般,清晰印在她脑海中。 前世今生,她对窦煜霖的了解可以说完全一团糟,很多了解都是错误的,但有件事她敢百分百肯定,她现在,就要利用这个破绽,所以,窦煜霖过来也没关系,她有把握能制服他。 副手却不似刚才那般和气,硬是将夏晚晚架到车上,准备开车离开此地。 夏晚晚到底拧不过他的力气,只得听话上车,却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副手。 副手一脸惊疑。 这是真的? 夏晚晚淡淡地说:“我身边不是还有你们吗?只是他一个人的话,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但若因为副手的提议,夏晚晚撤退了,然后让窦煜霖也逃了,这就不好了。 另一个人跟黎川那边联系了一下,说黎川同意,让他们试一下。 只要抓住了窦煜霖,那么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 这里是玉京郊区的某个废弃的工业区,方圆十里人烟稀少,要不然别说窦煜霖了,黎川也不敢带一大堆人出来招摇过市——当玉京市是可以随便谁任意撒野的地方吗?能让人带么这多武装人员在大街上闲逛? 夏晚晚坐在车上,看着窦煜霖一步步往这儿来,内心却越来越平静。 她看到他在离她三十步远的地方站定,目光掠过两名保护她的人:“晚晚。” 夏晚晚没应他,只静静看他想说什么。 如果窦煜霖愿意,他将是这世上最柔情似水的情郎。 他看着夏晚晚,一脸宠溺:“躲了这么久,咱们还是见面了。却有这些碍事的东西,你乖乖的不好吗?” 夏晚晚继续不说话。 这种无营养的话,她前世怕是听腻了。 “晚晚,听话。” “晚晚,乖。” 她不要听话,她不要乖,她又不是人家养的狗,为什么要被人居高临下地哄着? 窦煜霖前世宠她,不过是不把她当人看罢了。 只恨当时自己一点都弄不明白,还当他是多好的人呢。 她竟然轻轻勾了勾嘴角,笑起来。 前世她的死亡是窦煜霖下的手没错,但直到死前最后一秒,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死掉。 现在,她全想起来了。 那是一个,和现在的天气差不多的午后。她在花房里看花,老远看到窦煜霖脚步匆匆,去了书房。 她刚摘了新开的百合,想让他看,叫了一声,他没听见,人影一闪就没入书房的大门。 她撅嘴,不高兴。 他们才办的婚礼,还在度蜜月,他就忙成这样,就不能多几天陪她么? 她提着裙角和鞋子,跑跳着跟了上去,把耳朵附在门上偷听,无奈红木大门厚重又结实,她没听见什么,轻轻扳动门把,打不开,门从里面被反锁上了。 她不高兴呢,轻轻踢了门一下,却反被坚硬的门伤了脚。 夏晚晚眼中全是泪花,一瘸一拐地回去,没走几步,门却被人打开,窦煜霖眸色暗沉,问她来多久了,刚才这里还有别人吗? 夏晚晚转头,眼中有未退的水色,润润的,十分可人。 她当时完全没有听出来窦煜霖的言下之意,直说他忙吧,她自己玩,不要他陪。 窦煜霖当时做了什么? 他走了过来,安慰般把她搂进怀里,抚摸着她保养得宜的长头发,五指从她柔软淡香的发丝间穿过,慢慢撩起来,又一次。 她的脸被摁在他怀中,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当时的语气,跟现在是一模一样的。一样的温柔,一样的轻软,像是一匹克数极少,织得极细密的纱,慢慢缠在她身上,似有若无,如烟如雾。 当时的他说了什么? 他说:“晚晚,我事情多,你别怪我。” 又叹了口气,像是哀叹最美的花要凋零。 “我以后不会把你丢下不管了。原谅我吧。” 她说,好的。 晚饭时,窦煜霖表现得极好,给她最美的华服,准备了最精致的食物。 却原来,那是餐断头饭,送行酒。 他说的别怪他,是在为他下手做决定,说以后不会把她丢下,是意味着直接让她成为过去。 但那又怎么样? 她重生了! 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要让她再来人世间走一回。原先她觉得是让她来享前世未尽的福,现在才明白,老天让她重生,就是让她来复仇的! 窦煜霖有一个秘密,或许说,窦家有一个秘密。 窦嘉伦的妻子,也就是窦煜霖的母亲,当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