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玉烟没想明白,明明记得自己在酒会上,怎么眼睛一睁,忽然就躺在这张软软的chuáng上了? 嘶……头还是有点晕,但没有很疼。 记忆已经断片了。 所以当她一转头,看见陆漾居然睡在自己的手边,她就更懵了。 第一个念头,竟然是看看陆漾的衣衫是不是凌乱,自己应该不会gān什么晚节不保的事情吧? 应该不会吧? 抱着内心的忐忑,她再三确认,陆漾的衣服完好,而且睡得很安稳,这才放下心来。 宿醉的后遗症就是哪里都难受。阮玉烟咽喉里像是着了火,qiáng撑着浑身的酸软,光着脚下地,想去找点水喝。 陆漾还没醒,在没得到主人的同意之前,她觉得连穿人家的拖鞋都是冒犯的,更别提用人家的杯子了。 不过好在陆漾家里有纸杯。 一边接水,阮玉烟一边试图理清思路:昨天和几个高管聊天来着,聊着聊着就喝起酒来……我记得我酒量还行啊? 其实应该说,是遭遇车祸之前的阮玉烟酒量很好。或许经历过那场生死,身体的许多机能都和以前不同了。 现在重新组装起来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阮玉烟了。和又会画画、又会喝酒的阮玉烟不同,现在的这个人,是个全方位的废物。 说到以前的我……昨晚喝成那样,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阮玉烟有点头疼。 好不容易从烦乱的思绪里抽身出来,她这才发现,饮水机的水落在杯子里,溅起滴滴答答的响声。 她对自己烦躁了:阮玉烟你还醉着吗?有人在睡觉,怎么能把水弄得这么响? 微微蹙着眉头,她将水杯倾斜了一下,让水落在杯壁上,声音才轻了些。 没有吵到小陆吧?昨晚也不知道我是什么状态,真是难为她了……阮玉烟呷着水,朝陆漾那边望了一眼。 幸好,小陆还没醒。 阮玉烟颇为无所适从,本来想在沙发上小坐一会儿,没想到刚坐下,就听见手边有手机铃声响。 她下意识地就接了起来,等对面“喂”了一声,她才发现不对劲:这里是陆漾的家,这是陆漾的手机。 因为两个人的手机都是默认铃声,阮玉烟居然接错了电话。 草草挂断也不好,跟人家说一声吧。她这样想着,却忽然发觉对方的声音有点耳熟。 “你是……洛平?” 阮玉烟记得这个人,也在ctm工作,但是市场销售那边的。这人好像……还和陆漾谈过恋爱? 洛平显然也愣了:“您是阮总吗?” 阮玉烟错了错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解释道:“陆漾还没醒,待会儿我让她回你电话。” 说罢就想挂断了,没想到洛平却一个劲儿地让她别挂。 “等会儿等会儿……阮总,这是陆漾的电话,她没睡醒,您却接了电话?” 迟疑了一会儿,洛平还是犹豫地问道:“阮总,她不会是在您家睡的吧?” 阮玉烟条件反she似的就反驳道:“不是,我在她家睡的。” 这次,洛平许久都没说话。 片刻之后,只听一声机械的响声,洛平挂断了电话。 虽然是挂断了,阮玉烟的反应还有点迟钝,一时间竟没缓过神来。 最后还是一阵拖鞋声让她反应过来的。抬起眸子,见陆漾睡眼惺忪地靠在卧室门口:“谁打电话呀?” 阮玉烟:“洛平。” 陆漾:“你跟他说啥了?” 阮玉烟:“我说咱俩在一起睡觉。” 话落,俩人大眼瞪小眼。 阮玉烟终于发现是哪里不对了:洛平好像……误会了什么? 第二十三章 陆漾靠在门框子上,睡眼惺忪,一时半会儿都没缓过神来。 我老板跟我前男友说,我俩在一起睡觉。 这是人能承受的理解能力极限了吧? 陆漾深沉地凝望着阮玉烟的眼睛,心说阮总,我之前真是小看您了。 吕玮那个狗东西说得对,您确实“玩得挺开”。 下一秒钟,阮玉烟就看见陆漾唰地一下转过头去,冲着墙角哭叽叽地抠手指头。 阮玉烟一惊:“你怎么了?” 阮总您还问我怎么了?我能怎么? 陆漾表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如果此时面前的人是沧海月明而不是阮玉烟,她肯定已经嘤嘤嘤起来了:“洛平他也在ctm上班呀!待会儿我怎么面对部门的父老乡亲们!呜呜呜我还是个纯情的老少女,我都没跟别人拉过手手!” “不、不是,你别多想……” 向来冷静的阮玉烟居然支吾起来,又没有拖鞋穿,只好赤着脚奔到她身边来。 陆漾只看见一双光润如玉的赤足定在自己身边,十个jīng致白皙的脚趾全都抠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