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yīn暗地唾弃了自己的可怕想法——既然死了,就没有和自己抢宋莐了。 但是一抹白月光、一颗朱砂痣,没有经历过日久天长的变化,转化为一粒白米饭、一滴蚊子血,时间的停滞,让对方永远停留在宋莐最美好的记忆中。 而自己,如何才能比过一个死人。 海朝云带着些许窃喜,佯装吃惊地啊了一声:“对不起。” 宋莐摇摇头,这句对不起,比起夜市地摊上五块钱一串的手链还要廉价。 B市的教育环境不错,宋莐想把女儿留在这里教育,不要再像自己一样,重蹈覆辙。 但是这里好一点的学校,入学条件都是本地户口加学区房,这个政策越来越收紧。 现在还可以拿钱去解决,但是自己日后呢?初中、高中,门槛越来越高。 宋莐以前也不大看重钱,所以纵然当时海朝云一无所有,她依旧义无反顾地和人在一起。 勇往直前,然后鲜血淋漓。 七年,足够将人的菱角早就被打磨的一gān二净。 只是,现在,外在锋芒刺手,反而内在柔和起来,再没有那么愤世嫉俗。 看的人越多,宋莐也明白,一位地退却,别人不会因为自己的提高,而和言相对。 终有一日,她也变成了自己当初最不喜的模样,对过往大肆嘲讽。 真是可悲。 宋莐现在看海朝云,就是左脸写着金,右脸写着钱。 金钱,土豪。 一天三十万,海朝云怕是脑子有问题,宋莐不想去细究对方为何对自己这么好,没有必要。 自己和她,只是金钱来往,也只想有金钱来往。 宋莐不想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质问,为什么七年前可以如此gān脆利索的离开,而七年后若无其事。 如果海朝云只是单纯的忘记了,那么宋莐觉得自己眼巴巴地凑上去,才像一个小丑。 人……不过是在玩玩自己啊。 以前受过的伤和挫折,都叫教导着宋莐何为尖刺固甲。 海朝云不动神色地谈及这个孩子的事情:“六岁多了,上一年级了,在哪里读啊?” 宋莐也没有隐瞒:“海贝区那边的小学。” 海朝云仔细地琢磨了一下,那边的学校不是顶尖的吧,宋莐这些年合同在手,公司虽然要抽成,但她自己也赚了不少。 买一套中心区的学区房,学习氛围和安保也不错。 海朝云的心里话全部写在脸上,宋莐一眼看破:“她和我不是本地户口,读不了。” 除非自己和本地人结婚,给孩子迁户口。 海朝云沉默了许久,正要说话,助理妮子敲门,一脸奇怪地说副董事长找海朝云。 貌似,副董事长火气冲冲。 而公司的副董事长是海朝云的母亲。 “小海总你就过去吧,你不去,夫人会扒了我皮的。” 助理妮子欲哭无泪,这神仙打架,百姓遭殃啊。 海朝云无奈地起身出去,妮子关门的时候,看了里面的宋莐一眼,总感觉宋莐好像很眼熟啊。 而且宋莐对小海总的态度也很起来,吊着人胃口不下饵,还是说现在的小明星都这么会捉弄人心了? 又或者,一天三十万,这小海总包.养个小明星出手实在太阔绰,这是打算把自己的全副家产都陪进去啊。 而宋莐这几天也就给人送送饭,然后不知道从哪部小说上看来,和小海总互相喂饭。 这是多么纯洁的包.养关系?! 这尼玛还能算包.养吗?难怪小海总非要把协议名称改变。 她这是花三十万一天,请了个女朋友当祖宗一样供着啊。 助理心道,这三十万,她也可以! * 宋莐等到下午,都没有等到海朝云回来,估计是谈崩了。 宋莐并没有见过海夫人的面容,却是领会过对方的威风,说一不二。 她也没有多留,收拾东西回家了。 也许自己这“工作”怕是要失业了,海朝云再厉害,也无法扭过家长吧。 算了,就算海朝云不能再像一个傻子一样给自己砸钱,也无所谓。 自己不喜欢了。 喜欢海朝云太累了…… 宋莐一脸疲倦地回到自己的住处,洗漱过后,等了一会儿,拉上窗帘,打开房门去了隔壁。 一进门,一抹粉色便撞进宋莐的怀里,嫩声嫩气地说:“妈妈,抱!” 宋莐把女儿抱起来,鼻尖相触:“甜酒,今天乖不乖?” 宋甜久,她的女儿,小名甜酒。毕竟自己苦了那么久,孩子总得甜一点,不要再像自己一样那么láng狈。 保姆阿姨笑着出来:“乖的很,念着宋小姐你。” 宋莐看着自己当初差点没了命才生下来的孩子,孩子一双眼睛略微泛灰蓝,和海朝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