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长安最繁华的酒馆内,李恒靠在摇椅上朝窗外看去,心中一阵叹息。 算算日子,他那“前夜浮梁买茶去”的便宜老爹也该回来了。 自从他六岁魂穿至此,直到现在整整十二年,自己那便宜老爹一直在外经商,直到前段时间才修书一封,说今日会回来。 而在这期间,李恒那琵琶女出身的娘亲也染疾去世,只留下了李恒一个人和……满京城的连锁酒楼。 身为穿越者,在这繁荣的大唐想要把几家酒楼经营起来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短短的三年时间里,长安无一人不知“逍遥楼”之名。 更别说李恒睁眼的那一刹那觉醒的商业大鳄系统了,有如此buff的加持,李恒几乎觉得想在大唐开上三千家连锁都不成问题。 对于李恒而言,一切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但是这次他到是真的遇到问题了…… 自己那便宜老爹,今天就要来酒楼视察工作了。 “长孙,你瞧这盛世!这繁华!” “这才是我一直所追求的万世太平啊!” “连一栋小小酒楼都能发展至如此规模,我大唐国库不用看都是白银千万!” 李世民站在“逍遥楼”前,手中摇着扇子略带几分得意的说道。 “老爷所言甚是。” “这逍遥楼,是这两年发展最快的了,时不时的推出些新奇玩意儿,整个长安的百姓都喜欢来这里凑热闹,硬生生的把这逍遥楼捧出了个富可敌国。” “最值得一提的便是这逍遥楼的东家,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不喜文武,偏在经商上独辟蹊径。这逍遥楼的辉煌,可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长孙无忌一边附和着一边说道,身为户部尚书,这长安城内大大小小的商业他是最清楚的了。 “哦?还有此等奇人?” “随我一同进去瞧瞧。” 李世民顿时来了兴趣,折扇一合便大步朝前迈去。 跟在他身后的长孙无忌也是昂首阔步,两人完全没有看到门口告示栏里张贴的“今日休业”。 “掌柜的!来壶酒!” 李世民也不把自己当外人,随意的坐在桌边吆喝着。 好家伙……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这爹可真行,十几年没见了,上来就让自己敬酒。 李恒在内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认命般的从柜台后取出一坛自酿二锅头端了上桌,顺道还端上来了几道酒菜。 “掌柜的,我们只要了酒。” 看着顿时被摆的满满的桌子,李世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狐疑,上下打量着面无表情的李恒。 难不成这掌柜的是要强买强卖? “给你吃还不乐意了,等过段时间突厥一打过来,我看你吃什么。” 李恒话刚说出口,自己也觉得态度有些太恶劣了,毕竟面前的这人是自己老爹啊。 不过也不能怪自己,毕竟这么多年没见过了,相处模式出点问题也很正常。 李恒心中的愧疚不超过三秒。立马找到了理由为自己开脱。 “哐当!” 只听一声脆响,李世民手中的酒盏掉在了桌子上,酒水溅的到处都是。 还没等李世民发作,长孙无忌率先拍桌而起。 “你这家奴!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别以为你是我爹就可以任由一个家仆骑在我头上!好心提醒倒被当成了驴肝肺!” 李恒前一句说愣了长孙无忌,后一句说愣了李世民。 好家伙,自己堂堂一个户部尚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除了当今圣上就没人敢如此称呼自己为家奴……即使自己说话白了本就是李家的家奴。 好家伙,自己堂堂一个当朝皇帝,接受万人敬仰的位置,居然平白无故的冒出来一个儿子? 难不成自己还在哪个湖畔有个夏什么荷? 当然,对于李世民而言,现在最重要的关注点,可并不是在于身份的问题上。 “别管他,你给我说说,你口中的突厥要打过来了是什么意思?” 李世民一把摁着长孙无忌的肩膀,强制性的让长孙无忌坐了下来,转而满脸严肃的开口问道。 “近些年,突厥和我大唐边疆本就是冲突不断,世仇也不是一年两年结下的了。” “更何况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依据当今圣上的英明神武,面对此等时机,定然会向突厥出兵。” “最令咱们这些商人发愁的,就是这打仗啊……酒楼又不是什么发国难财的行当,以及当今这表面上富庶平和,实际上内忧外患的样子……” “不过这仗应该打不起来,只要上面那位略有几分远谋,定然不会出兵。一旦出兵,必然大败。” 李恒心中以为李世民如此激动,是因为担心战争会影响到他的商路,特地多分析了两句。 “胡言乱语!我大唐有十万铁甲,更有李国公此等英雄豪杰,怎么可能会输给一群夷人!” 听到这里,长孙无忌又坐不住了,刚站起来一半中途却又被李世民一巴掌给拍了回去。 “你闭嘴!” “好儿子,你再给爹说说,为什么这仗必败?” 李世民前一秒还面目狰狞的一巴掌拍在长孙无忌的脑袋上,下一秒便满脸堆笑的朝着李恒伸过头去。 什么情况?! 皇上什么时候在民间还有这样一条血脉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长孙无忌被李世民一巴掌拍的晕头转向的,再加是李世民突然蹦出来的一句“好儿子”,心中更是迷茫。 “这话也就咱家里聊聊,别外传。” 李恒完全没有看出来这二人的不对劲,而是决定抓住这个“增进父子感情的好机会”,好好说道说道。 “我问你,这圣上为什么有想趁着这个时机跟突厥干一架的打算?” “这机会啊,就在突厥的大小可汗身上。” 李恒拉开凳子坐在了桌子边,一副说书人讲故事的模样。 与他的轻松截然不同的是,李世民和长孙无忌闻言对视了一眼,皆是出了一手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