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星津正色:“爹以?为?,那杀手说的‘替死’,是把我当目标?” 韶骅:“你?仔细看这?纸张。” 韶星津慢慢拈了?拈薄宣,含起眼,心头一跳,半晌道:“……这?是上林书院去年专订做的徽州玉皮纸,外头不大可能有。” 韶骅因受伤,面无血色,目光浑浊,转头看他:“五殿下与你?打过照面了?吧。” 韶星津小心搀扶着他,低头恭敬道:“但那是上林书院办宴的时候,我们碰了?一面,有了?些?……口角。但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儿子虽然也怀疑,您来了?之后?,他会对您不利,可没想到他竟然敢真?的如此、如此张狂!” 韶骅咳了?咳,痛的倒抽一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慢腾腾道:“张狂虽张狂,但如果他真?的杀了?我,对他没有坏处。我到了?金陵也有些?时日了?,快走了?才出了?这?档子的事,估计这?五皇子在我入金陵没多久就发现我了?。我一死,便是对满朝文武最?大的威慑……” 韶星津:“那杀手呢?爹一路有护卫相送,连山东、河南的流匪都没挡了?您南下的路,他派了?多少人,才能伤您?我们便捉拿凶手,连带着揪出梁栩!” 韶骅似笑非笑:“之前东士党在灵谷禅寺暗杀梁栩失败,他便报复到我身?上。东士党浩浩dàngdàng派了?四?十余人杀他不成,而他反杀我,只用了?一人。” “一人?!” 韶骅沉下眼去:“动作太迅速没看清,甚至不知他如何混进府内的。我只记得他出手凌厉,尽是杀招,身?材矮小,机警果决,像是当过兵的。” 韶星津忙后?撤半步,宽袖合拢,抬手至眉间,道:“那孩儿这?就派人去查!” 韶骅摆手,冷笑:“怎么可能查的到。更何况,抓到了?又如何。这?姐弟二人,真?是太狂了?,仗着皇帝的宠爱,无所不为?。却?不知道皇帝已经有心提防了?。” 韶星津毕竟还小,跪的恭谨,面上露出几分讶然:“皇帝不是一直觉得,这?姐弟才是他真?心的骨肉吗?怎么会……” 韶骅摆摆手:“等着看吧。吾已修书,命快马上京送去,皇帝会走那一步的。这?姐弟的好日子到头了?。” 韶星津正要退出房间,忽然想到一件事,道:“爹,我小时候有认识过什么哑巴吗?” 韶骅皱眉:“哑巴?是家中?奴仆吗?” 韶星津摇头:“也不是,那眉眼气度让我觉得有些?熟悉,好像是哪个认识的叔伯的长?相。啊,无事,也可能是我记错了?。” 韶星津想了?想,又作罢。毕竟他打小一直在京师,又怎么会在金陵这?边有熟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面对着巨大的落地窗,城市夜景尽收眼底,九岁的言昳摇了摇手中的红酒杯,对身后单膝跪地一身西装的远暗卫道:“天凉了。让公主的产业也凉了吧。”(不是 * 妈呀双更简直要人命,更何况我这不应该叫双更,应该叫三更,每天九千多,周末加在一起更了快两万字啊! 社畜下班也如此拼搏码字,我都为自己流下了打工人的热泪。 第28章 .归家 到第二天早上, 山光远并没能及时回来,言昳算了算来回路程,估计他能中午回来就不错了。 她早早起?来, 就像是不知?道昨日发生的?事一样, 起?chuáng用饭,去戌字班上学。 路过广场的?时候, 她倒是也?被吓到了。因为广场上几十?个木板上, 贴满了宣纸红纸, 几乎大半都是那木板上红漆写的?两行字:“掩盖真相, 更是上林之耻!”“恐惧与压制, 灭不了自由之心!” 而有?些?更年轻挑衅的?字条, 直接也?画了些?歪七扭八的?恶搞书院先生与院主的?简笔画,写了一行大字:“你?敢撕, 我就敢再贴!” ……言昳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 看来上林书院虽然是知?名学府,长久以来也?跟生徒们?有?过不少积怨了。 言昳往戌字班走, 一进?屋就看到言涿华竟然在抱着几本书慌忙苦读。 旁边他的?狐朋狗友也?在挤兑他:“华子?哥,你?现在看这些?有?啥用啊!说是明天寅字班、申字班、戌字班一起?考试, 重新分班, 可你?不会?以为这会?儿看几眼, 你?就能考出戌字班吧?!” 言涿华头发炸的?比昨日更甚,发髻好比海胆,脑后头发还没梳好,鼓了几个包,他急道:“别影响老子?学习!我爹突然跟我说要来金陵了,我就是死,也?要死在申字班!否则我真的?没法jiāo代了!若我爹见了我还在三年前的?戌字班,你?的?华子?哥可能就会?失去双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