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词虽被他羞rǔ,却是长舒一口气。 “不过,你咬我一口,我如何还回去?” 他目光有些邪气,在她脸上流连了片刻,手指抚上她的鼻子:“若是咬掉这里,怕是以后嫁不出去。” 小词倒吸一口凉气,他的手指又抚上她的耳朵:“若是这里倒无妨,以后披下头发就盖住了,也看不见你少一只耳朵。” 小词心里一抖,却见他附口上来。她眼睛一闭,快要昏过去。 他的唇停在她的耳畔,冷笑了一声:“你记住,安分些,别bī我做小人。” 他离开她,仰面躺在马车上,折扇一晃,解了她的xué道,幽幽说道:“其实,我也闲的很,若是你也嫌闲,不如和我斗一斗,这一路也好解闷。” 他的语气嘲讽而调侃,却笑的十分畅怀。 定州街头热闹熙攘,计遥不知为何,心里一直隐隐不安。 计府就在眼前,他突然转身又往锦绣山而去。 一路快行,一个时辰他又赶回空空台。 chūn风温煦熏暖……空空台下的青石山道旁一片青葱盎然。计遥扫了一眼空空台,有片刻的恍然,就在今晨,她在高台上笑着,身后是万丈霞光,她那一刻的容颜竟比所有的山花都要灿烂。他心里一动,直往陶然居。 午后山间十分清静,院子里只有树梢上几只雀鸟唧唧喳喳。 他走进屋子却空无一人。厨房里灶台冰冷,他转了一圈,猛然发现桌子上的一封信。 反抗 从定州到京城不到一日。到了画眉山庄已是暮色如墨。 小词被挟着下了马车,只见一座阔大的庄园虎踞在夜色中,沉沉yīn影里有灯火却不甚分明。有人影绰绰,却十分寂静。若不是舒书在她身后散出一股yīn冷bào戾之气,这园子倒象是个平常的宅院,透着静谧和安详。 看门的人对舒书毕恭毕敬,称呼他“主人”。 小词一路被舒书捏着胳膊,直接穿过几重楼阁,到了一个庭院。突然一声脆响,从一间屋子里传出压抑的哭声。 舒书推开房门,屋里一个美艳的妇人一惊抬头,脸上梨花带雨。她对着舒书盈盈见礼,声音哽咽透着绝望:“老爷喝药一点成效也无。” “慕容夫人,你这么哭哭啼啼盟主就能好了?”舒书的口气冷淡又不耐。 那夫人一哏,将啜泣咽了下去,只眼圈还是红着,楚楚可怜。 舒书上前看了一眼chuáng上的人,一皱眉头看着小词:“你会不会解毒?” 小词迟疑片刻:“我只会一点。” 舒书将小词拎到chuáng前。 chuáng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脸色红润安详,如睡梦之中,唇角含笑,丝毫看不出中毒的迹象。 小词有些错愕,愣道:“他应该是睡了。” 舒书的手指一紧:“哼,睡四十天?” 小词一愣,心里却是猛的一跳。记得师父说过自己小时候也是如此,一直昏睡七年。后来,也不知道师父到底是用什么法子将自己唤醒。如此说来,师父莫非真是他口中的笑云仙子?她身子一僵,表情有一刻间的怔忪,落在舒书的眼中。 他厉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怪异,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病症。”小词有些慌乱,低了头不敢让他看见自己的眼睛。 “孤陋寡闻。”舒书鄙薄地一哼,握着她的胳膊:“随我来。” 小词被他带到一间厢房,布置的jīng巧雅致。 舒书关上门,双手抱臂看着她:“好生待在这里,我的待客之道比你好上百倍,等你师父来治好了慕容默的病,你就可以离开。” 有这么待客的么?小词默默腹谤,最终轻轻叹息了一声,嘟哝道:“可是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她若是一直不来,我难道要一直被你软禁着么?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理?” “她若是不来,我就卖了你,京城里的销金窟可多了去了,正缺你这样泼辣的女子,新鲜口味。”他明明象是说笑,眼中却是刺骨的寒意。 小词一震,看着他锁上房门离开。 他一走,小词立刻去查看窗户,却是钉死的,细细的方格透进清冷的月光,在地上铺成网状,她的身影拖曳在网格之中,如同困在网中,无从挣扎。 沉沉凉夜,一宿无眠。 次日一早,门被打开,晨风chuī拂,舒书站在门口,白衣翩然。若不是知道他的手段,只看他俊美容颜和洁净风姿,真是恍如仙人。 小词从chuáng上跳下来,戒备地看着他。 他慢慢踱进屋子,面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 “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来?”他笑着看着小词,眼中慢慢升起一股暧昧的玩弄之色,似乎昨天的威胁与挟持根本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