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剑道,很特别。” “……多谢夸奖?” 银发剑客已经朝着烟尘处而去,谭昭将手中的树枝一丢,拎起小徒弟的后衣襟跟了上去。 “师父,你又骗人。” “瞎说,为师没有骗人。” 小莫雨闹不明白,但在外他还是很给师父面子的,他被放在院门边上,诧异地看着一片láng藉的庭院,这也太qiáng了吧? 而此时,银发剑客已经执剑挡在了姑娘面前。 “叶大庄主,此事是我与叶晖的私事,还请大庄主不要插手,之后的赔偿费用,我会一力承担的。” 原来,此人就是藏剑叶英啊。 谭昭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有点差,这撞谁手里不好,一下就撞在藏剑最铁的铁板上了。哎,非洲人的悲哀。 说起来,藏剑山庄真的好有钱啊,简直将有钱两字穿在了身上,瞧这一大片金灿灿的,打铁这么赚钱的吗? 谭昭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一个亿。 叶英已经从庄内弟子的口中得知了女子的身份,藏剑与七秀的关系向来不错,此时,确实不能过于qiáng硬。 “藏剑山庄,不缺这点钱。” 谭昭:“……”有钱人真的好任性哦,重点是这个吗?庄主当到这份上,藏剑山庄居然还没倒闭,简直太坚qiáng了。 “但舍弟的事情,会给姑娘一个jiāo代。”叶英又接着道。 “jiāo代什么?本姑娘只要他一句话!你让他出来!”曲云显然气急了,他一个姑娘家这般豁出去,显然是最后一搏了。 然而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里头的人,连个屁都不敢吭一声的。 曲云眼中的希冀,终于全部都寂灭了,但她却没有哭,一个人伤心到了极致,是不会有眼泪的:“叶晖,你听清楚,是本姑娘不要你了!” 说罢,直接就冲出庄去了,无人敢拦。 并且这回,是真的心死了。 藏剑弟子面面相觑,也不敢留下,在大庄主的挥手下,迅速离开。一片láng藉的庭院中,只有叶英、谭昭和小莫雨了。 而此时,刚才闭得死紧的门终于开了,谭昭终于见到了这位令人姑娘肝肠寸断的叶晖,唔,就蛮平淡的,反正与其兄的霁月出尘不大一样。 但看得出,并非什么沽名钓誉的虚伪之人,脸上甚至还带着泪痕,显然在这段感情里,并不是全无付出的。 所以,到底图啥? 当然,这个不是谭昭这个不请自来的人能探求的,既然曲云已经离开,他自然不好再逗留:“叶大庄主,冒昧之处,还请海涵。” “无妨,若有时间,可来藏剑做客。”叶英忽然开口道。 若是平时,叶晖必定非常惊讶,自家这个意向沉迷剑道的兄长居然也会邀请人来做客了,可今日他太过伤心,也就没有注意到。 谭昭看了看金灿灿的山庄,道:“好。” 出了藏剑山庄,天色已经擦黑,谭昭带着小徒弟都在西湖边,忍不住逗小徒弟:“怎么,羡慕人家的大宅子了?” “师父,别闹。”小莫雨有些心累地开口。 “……”哎,威严扫地啊。 就在这时,小莫雨扯了扯谭昭的衣角,指着不远处湖堤畔的女子道:“师父,你看!” 莫不是要寻死? 谭昭却是诡异地先看了一眼反方向,这才顺着小徒弟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曲云一动不动地站在湖边,静静地望着平静的湖面。 “我见到了叶晖。” 曲云脸上一阵扭曲,连个陌生人都见,却是不见她,果然是对她的出身非常厌恶,想到这里,她心中一痛,脸上表情非常凶:“你是来炫耀的吗!” “……啊?”这是什么逻辑?谭昭没顺过来,但并不妨碍他说接下来的话,“我只是想说,他哭得挺丑的。” “你骗谁呢!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石中剑’叶晖会哭?”曲云简直对此持非常怀疑的态度。 哎,这怪这年代没有照相机,谭昭点了点头:“千真万确,若谭某说谎,便请姑娘喝江湖上最好的酒。” 曲云还是不相信。 “那便请姑娘随我去瞧瞧。”谭昭道。 “不去!他已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曲云性子决绝,既然话已出口,就再没追究的必要了。 谭昭觉得自己在酒楼,真的不该多嘴,谁知道会惹到藏剑和七秀头上啊,他轻叹一声:“没关系就不能见了吗?他既让你如此痛苦,为何你不去瞧瞧他痛苦的模样,开心开心?” 小莫雨虽然小,但隐约记得劝架应该不是这么劝的。 曲云:“要你多管闲事!” “哎,你就当我今天吃大闸蟹,哽到了喉咙吧。” “……” 而此时此刻的叶晖,也不负所望正在凉亭里一个人买醉嚎啕,作为藏剑山庄的二庄主,明明非长也非武功最高的,可他肩上的责任却是最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