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夭夭转身,正好碰到陈星海的另一位副将,脚步匆匆,身后跟着几名士兵。 他看到菟夭夭,脚步一顿。 实在是菟夭夭此刻的行为太可疑了。 一个明艳美人扒拉着街边的墙,还盯着佐田死的大酒店,怎么看怎么鬼鬼祟祟好吧。 “南枝小姐?您这是……” “别说,这块墙皮还挺硬,指甲都给我抠秃噜皮了,哈哈。” 菟夭夭抬手摸眼睛,轻咳两声转身急匆匆走了。 副将看着菟夭夭的背影,皱了皱眉。 不过他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什么,领着两名士兵赶紧去见陈星海了。 现在统领的命令已经下达各师,如果走到了最坏那一步,也不至于被人打得措手不及。 现在各方都各有心思,唯独佐田的尸体躺在地上孤零零的无人在意。 休息了一天,菟夭夭满血复活。 沈慕青不认她,那她就主动去让他认识认识。 睡了就想跑,门都没有。 收拾了一番,菟夭夭杀到了军务处…… “我找你们沈处长。” 还是那天在医院拦住她的那个下属。 那家伙眉头一皱,又是这个女人。 怎么还缠上他们处长了? “沈处长不见无关的人。” 他眼也不眨就拒绝了。 这军务处都是机密文件,怎么能放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进去? 他的饭碗还要。 “无不无关,你自己去问你们处长。” 菟夭夭也不恼。 下属看着菟夭夭这无比自信的模样,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了,上次处长就见了这个女人。 可是这几天正是多事之秋,佐田先生的死,让军务处也受到不少压力。 他想了想,决定叫人先去报告沈慕青,见不见的,他一个下属也作不了主。 沈慕青此刻正拿着一堆文件在看,里面有好几封没有署名的信。 看过之后,沈慕青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直接丢进了一旁的火盆里,纸张瞬间被火舌吞灭,变成灰烬。 他吐了口气,靠在座椅靠背上,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无论做什么好像都显得格格不入。 沈慕青目光瞥了一眼大门。 她会到军务处来找他吗?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围着陈星海转? 门被敲响,沈慕青猛地坐起来。 “何事?” “处长,南枝姑娘又来了。” 门外的下属并没有开门,直接在门外问道。 这是他们军务处的规矩,任何人都不能进沈慕青的办公室。 手中的笔下意识捏成了两截。 “叫她走。” 沈慕青淡淡说道。 “是。” 下属刚抬脚,办公室又传出沈慕青冷漠的声音。 “带她进来,不用搜身。” 他傲娇了。 通常情况下,外人进军务处都要进行搜身。 下属什么也没问。 军务处一帮大老爷们,倒也不方便去搜一个女孩子的身,因为平时也几乎不会有女的上这来。 菟夭夭心里也没底,昨天沈慕青的态度太过无情,今天说不定也直接叫她滚回去。 “跟我来吧。” 去传话的回来了,看了菟夭夭一眼,但还是克扣了菟夭夭拎着的手包才带着她进去。 虽然不用搜身,但也得确保菟夭夭带不出任何东西。 菟夭夭一路上随意打量着军务处,里面一排排的房间全部紧闭着,每相隔几步就有人拿着枪在巡逻。 偶尔身旁走过几个人,都是脚步匆匆,似乎每个人都在忙碌着。 那人带着菟夭夭到了一间稍大的房间门口。 “处长,人带来了。” “进来吧。” 沈慕青的声音没有起伏,仿佛来的人无足轻重。 菟夭夭暗暗咬了咬牙。 “您说……叫她进您的办公室?” 下属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们这位神秘的处长,从来都是不近女色,办公室内更是从未让其他人进去过。 可是现在,沈慕青竟然让一个舞女,进自己的办公室? 他,没有听错? 里面没有声音再传出。 下属犹豫了一会儿,只得咽了咽口水,转过身沉声说道:“南枝小姐,请,我们处长就在里面。” 菟夭夭吐了口气,推门进去。 房间内,是一排一排的实木书架,上面堆满了文件。 办公桌上还堆叠着一沓,沈慕青就坐在那里,两只手交叉撑着下巴看着她。 “南枝姑娘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找沈某?这几天多事之秋,南枝小姐就不怕惹麻烦上身吗?” 菟夭夭仔细地盯着沈慕青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点不同的情绪。 可是,没有。 他就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甚至都不像看待一个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 菟夭夭几步上前。 “麻烦?”她弯腰。 “沈某脸上有什么?难道南枝姑娘想让沈某对你负责吗?那,沈某做不到。” 沈慕青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像刀子一般飞向菟夭夭。 他说得越恶毒,菟夭夭心里越明了。 这话怎么像是在负气一般? 菟夭夭坐在办公桌上,凑过去抬起了沈慕青的脑袋:“难道就不可以是我来对你负责?” 那双眼里闪过一道流光。 沈慕青一把捏住了菟夭夭的手腕:“沈某不需要。” “那你要什么?” 菟夭夭眨眨眼。 她现在已经确定,他就是在生气。 沈慕青嗤笑一声,一把将菟夭夭扯过去面对着自己。 “南枝姑娘这般看着沈某,可是有什么想法?” “当然有。” 菟夭夭笑了笑:“本姑娘觉得无聊了,就想找一个男人来玩一玩。” 她主动勾上了沈慕青的脖子,媚眼如丝,像极了一个浪.荡女子。 果真看到了沈慕青眼角跳了跳。 玩一玩? 他目光危险地盯着菟夭夭。 “你,一直是这般?” “不可以吗?”菟夭夭反问道。 她看到沈慕青眼底的怒意翻涌。 忽然垂下头低低笑了。 沈慕青皱着眉头,却看到菟夭夭抬眼之际,眼眸亮晶晶的。 “御泽,师父错了。” 那一瞬间,他心里所有郁结竟通通烟消云散。 不管他有多大的怨气,在听到菟夭夭软软的一声道歉,就再也生不起气来。 他有些懊恼,他好像又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