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馥儿以为来人是她那个贴身丫鬟,没想到却是司徒奕,南返见推开门的是司徒奕,显然也是很是吃惊。 林馥儿一见来人,也不再注意什么仪态问题,手脚并用的爬到司徒奕脚边,抓住他的衣摆。 “王爷,他要杀我,要杀了我们的孩子……”林馥儿声泪俱下的哭诉着,却不料司徒奕将被他捏住的衣角用力扯出来,一脸厌恶的看着她。 “我们的孩子?我认过吗?”司徒奕冷冷一下,走到南返身旁,拉住他的手,“这更深露重的,你还到处乱跑,不怕着凉吗?” 林馥儿看着对着南返温柔贴心的司徒奕,惊得一时连哭喊都忘了。 “那孽种没了更好。”司徒奕看着她,眼里只有厌恶,林馥儿再转头看南返,他眼里满是嘲讽。 她突然就明白了,这人巴不得她的孩子死,这样他和她就再也没有牵绊了,他只想和南返两个人,他不想留着这个证明他污点的孩子,他甚至会因为南返想杀了这个孩子而感到高兴。 司徒奕确实心有窃喜,他认为南返是因为他的原因才容不下这个孩子的存在。 “太晚了,回去睡吧。”司徒奕目光柔和的看着南返。 “你不管你的孩子?”南返嘲讽道。 “只有你生的才是我的孩子。”司徒奕依然表情柔和,南返却像吞了一万只苍蝇。 正在两人快要跨出房门时,林馥儿才惊醒。 “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这是恩将仇报……”想要说什么的林馥儿又突然想到南返还在这儿,又紧忙收声。 可惜两人,并没有在乎她在说什么…… 离真相最近的一刻,司徒奕错过了…… 回到南返的水榭后,司徒奕赶紧将人拢在怀里,为他搓了搓手,还笑着问他冷不冷,南返没有说话,沉默的抽出自己的手,宽衣睡觉去了。 南返的心情很复杂,他知道,他这辈子,都报不了仇了,可是灭门之恨该如何平息啊,他根本,放不下的,他的母亲,他的祖母,他的管家爷爷,他们一直安居在京都,只是平凡的妇孺老人啊,最后全变成了一颗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只剩他,只剩他了,用一个肮脏的身份活着。 司徒奕何必这服作态,是他太无作为,让他忘了他的身份吗?他是叛将南显承的儿子啊。 南返紧紧握着拳头,直到另一双大手覆上来,将他紧握的手轻轻掰开。 司徒奕满心苦涩,他何尝不知道,这人心里有多恨,他没有表现出来,才更让他心疼。 …… 两人离开后,林馥儿才想起来刚刚南返给她吃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药丸,好在她自己是医女,急急忙忙给自己诊了个脉,却发现自己隐隐有流产的迹象,虽说刚刚得知了孩子的父亲并不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但她还是不忍心就这样放弃这个孩子,又忍着腹痛,急忙爬起来给自己开安胎的药。 丫鬟不知道去哪儿,一直没回来,她只好一身狼狈的自己去熬药,整个过程,她的眼泪一直不停的掉,这一晚,仿佛把她一生的泪都流尽了。 …… 林馥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个怪胎,四肢短小,脑袋还奇大,南返是通过世界意识知道的,而且他给林馥儿吃的也并不是毒药滑胎药,只是给她吃了颗止泻的丸子,林馥儿本就是靠药物致孕,之后又强行催熟的胎儿,又因于巫术方面学艺不精,催熟出来一个怪胎,今晚先是惊吓,后是灰心,大起大落,根本保不住那个怪胎儿子。 当然,与其生下了经一场磨难,还不如早点去投个正经胎。 如此一来,他其实已经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剧情都已经崩得完全不能看了,只不过世界已经活过来了,给世界一个未知的未来,才是他的本来目的,这个剧情会这样,也不能说不好了,如今,就只能一个契机了。 而南返等的这个契机,很快就出现了。 林馥儿的孩子还是没能保住,跟原剧情一样,因为已经足够大了,已经成型,无法直接流掉,最后是剖腹取出来的,这个时代还没有手术,难产一般都是要命的事儿,只是林馥儿从小有接触巫医那一套,才敢让人动刀把孩子取出来。 糟了不小的罪都硬是没哭的林馥儿,再看见那个畸形的孩子时嚎啕大哭。 因为那个畸形儿的原因,林家也一下子焉了,没办法拿着孩子做文章,再是皇室血脉,也抵不住它是个怪胎。 司徒奕与皇帝单方面冷战许久,这天却主动进宫面圣了。无他,他想给南返求个良籍。皇帝应允了,但条件是要单独见南返一面。 对于这样的要求,司徒奕显得有些不安,却又不得不遵从。 进宫那天天气很好,司徒奕忧心忡忡的一路跟着他,南返忍不住甩了他一个白眼。 司徒晋在御书房等他,司徒奕就厚着脸皮等在御书房外,进去以后,司徒晋却在墙上开了扇门,说接下来的话得去密室说。 好!皇帝很给力,细节安排得很到位,南返很满意。 密室其实也就是一间藏起来的卧室而已,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司徒晋坐下后打量了南返半晌,才开口。 “你把奕儿的心抓的很牢固。” “谬赞。”南返面无表情的说。 这话把司徒晋噎住了,他才不是在夸奖他好吗。 “其实朕没什么想说的。”司徒晋思考了片刻,“朕认为,弱点,就是用来消灭的。” “哦。” 这天聊不下去了,司徒晋说还有一位客人想见见你之后,就转身出了密室,回到了书房里。 过了一会,林馥儿从密室另一边走了进来,看见来人,南返一点都不意外。 林馥儿面无血色,但表情还算平静。 “当初在飞昂山,他以为是我救了他。” 你救的就你救的呗。 “我为了让他爱上我,对他使用了一种巫术,这种巫术可以篡改人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