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好吃的,就能长胖,姜青瓷乌黑的眼睛,瞬间亮了。 她期待的看着姜青寒,“哥哥,有好吃的,真能长胖?” 她其实也不喜欢将自己埋在土里。 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人,她都感觉,没有以前在土里的时候舒服了。 就在刚刚还有泥巴进了她嘴里,她吃了好几口,一点也不如从前的泥巴香甜。 又苦,又干巴的。 姜青寒用力的点头,“会的,一定会的!到时候,我们小瓷就会成为全村最胖的小姑娘。” 姜青瓷嘴角一弯,脸上随即露出甜甜的笑容,“谢谢哥哥,我再也不挖坑埋自己了!” 一旁的李氏,捂着嘴,努力的不让自己掉更多眼泪,她伸手摸了摸闺女姜青瓷,柔声说道:“青瓷听话,娘和爹也会努力多干活儿,一定……一定会把咱家青瓷养的白胖胖的!” 李氏起身,牵着姜青瓷。 姜青寒则牵着弟弟姜青离。 四个人一起回了屋。 似乎对闺女挖坑埋自己的事儿,已经习惯了。 李氏熟练的去厨房烧热水,给两个孩子兑洗澡水。 在这个过程中,姜青寒只要负责看着弟弟和妹妹。 姜青瓷今年十三岁,离古代的女子及笄,还有两岁。 按照这边的规矩,姑娘家十五岁之后,就得考虑结婚的事情了。 姜青寒唯恐自己还没有独立的能力,妹妹就嫁人了,所以满颗心,都想着怎么疼妹妹。 至于弟弟阿离,他也不是不爱,只是阿离还小,往后他还有很多时间,对阿离好。 再说……阿离什么都不懂。 他说的话,阿离也不听。 姜青寒只能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照顾弟弟。 李氏的洗澡水,终于打好了,阿离交给哥哥,拎个破木桶,在外面随便冲冲就好。 青瓷是姑娘家,身子尤其金贵。 李氏端了个大洗澡盆,带着姜青瓷回房间,水一点点的灌满了木盆。 姜青瓷脱去了自己的衣服,爬进了浴桶里。 “要娘给你擦背不?”李氏这时候,还没走。 不过姜青瓷脱衣服的时候,她自动的背过身去,给了姜青瓷足够多的尊重。 李氏的爹,是个老秀才,从小就和李氏说那些礼义廉耻之类的东西。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只可惜,李氏的娘走的早,李氏的爹虽然是个秀才,每个月都能从朝廷领一定的大米,每年能领三两纹银。 但是他喜欢买书,三两银子,还不够买几本书看的。 所以李氏的娘家,很穷,比现在的姜家还穷。 姜青瓷虽然上辈子是个人参,但也不喜欢别人看她的身体。 所以李氏一开口,她就立刻拒绝,“不用了,娘,我自己洗!” 李氏闻言,点了点头,“青瓷,娘还有活儿没干完,你待会儿洗完澡,让你大哥帮你倒洗澡水!” 李氏的心里,是这么个计划,不过说完,又反悔了。 想着已经中午了,再去田里,也干不了多少活儿,不如给孩子们做了饭,让孩子们先填饱肚子。 “青瓷,倒洗澡水的事儿,还是娘来,不叫你大哥了!你待会儿洗完了,就叫娘,娘在外头等你!” “好!” 李氏刚走,姜青瓷就将头埋进了水里,扑腾几下,水面冒起了泡泡,身上的泥巴,一下子就没了。 再探头出来,她从水里,瞧见了自己的面孔。 不是她喜欢的白胖胖,身体是瘦瘦巴巴的,须须也是黑色,不够粗。 不过这好像是人的头发,她从原身体的记忆里,学到了不少东西,所以也不再和过去一样,是懵懵懂懂的了。 她一个小人参,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就想着自己白白胖胖的,看着喜庆罢了! 姜青瓷一边搓着澡,一边打量着四周。 这屋子,是姜青瓷的房间,房间不大,而且很破旧。 黄泥糊出来的烂墙,茅草做的屋顶,房间里那张床,腿脚明显看得出,是修了无数次的,这里多了一块木头,那里多了一块木头,笨重的很。 就连唯一的柜子,也没有柜门,一眼看过去,就少的可怜的三套衣服。 夏天两套,冬天一套,每一件,都是补丁盖补丁。 这个家,很穷啊! 姜青瓷又开始怀念上辈子了,她要是还是颗人参,只要吸收灵气,该有多好。 才这么想着,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做了人,她才知道,人是要吃饭的。 吃饱了,才有力气,不吃饭,肚子饿起来,可难受了! “算了,不想了!”姜青瓷嘟嚷了一句,麻溜拿了块颜色洗的发白的布,将自己身上的水珠擦干净,再换上一套新的,打着补丁的旧衣服。 处理完,立刻喊外头的李氏。 “娘,洗完了!” 李氏应声进来,手里拿着木桶。 因为是夏天,李氏兑水的时候,温度就不高。 等到姜青瓷慢悠悠的洗完澡,洗澡水温度已经和正常的冷水,没区别了,完全可以拿来浇菜地了。 舀了一桶水,李氏拎着去屋子旁边的菜地。 一去,就傻了眼。 原本各种蔬菜,都应该叶片泛黄的,可是现在全都变得绿油油了。 就连已经快死了的黄瓜藤,都竖起来了,还结了一串串小黄瓜,瞧这模样,要不了几天,就有黄瓜吃了。 李氏之所以觉得惊奇,是因为三房的饭菜,没有什么油水。 即便家里每个人,就算是出去干活儿,都不忘将‘肥料’留在自家茅房里,可是也起不了什么作用,顶多水喝得多,尿多,真正的干货不多。 是以,李氏家里的菜地,也一直不如村里其他人的菜地。 就拿旁边的一块菜地,是姜家二房,王氏种的。 王氏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但是她家伙食可以,所以肥料充足。 即便只是随便撒撒种子,蔬菜也长得比李氏家里的好。 就是样子长得丑了些,杂草多了一些。 可这一次,两块菜地一对比,竟然是她家的胜了! 李氏盯着自家菜地看了好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拿着水瓢,继续一瓢瓢的浇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