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傲象是摸到了什么,赶紧抖抖灰站了起来,他把手藏在背后,满面都是假笑。 没什么,我就看看这chuáng的构造如何,明日我好亲自动手做张。” 时夜冷笑一声,目光落在林傲背在身后的手上,厉声问道,你手里藏的是什么?” 林傲一惊,下意识地便往后退了一步,他面露难色地看着时夜,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时夜看他这样,也不想bī他,只是冷冷哼了声,转身就要出去,他还跨出门槛,身后的林傲竟叫住了他。 夜郎!” 时夜回头,看见林傲走过来朝自己探出了藏在身后的手掌,污脏的掌心里竟是几块碎银。 呵……你倒是会存私房钱啊?每月上集都见你带了时莫去海吃海喝,竟还能攒下这四两银子。”时夜用手拨弄了下放在桌上的碎银,眉眼之间尽是讥诮。 林傲坐在一旁看得心头揪尽,生怕时夜下一步便把自己好不容易省吃俭用攒起来的四两应急银子给没收了,他眼巴巴地望着时夜,忍不住嘟囔了起来,对,我是瞒了你。可谁叫你平日只管叫我去作活,也不多给我些钱使使。这些钱我本也没打算用,不过是想什么时候家里用得着了再拿出来救个急什么的。” 时夜低头冷笑,随手把这些碎银子推回了林傲面前,下次不要藏chuáng脚,小心被老鼠叼走。” 夜郎……”林傲没想到时夜居然会把钱还给自己,心中大为感激之外还是大是感动,若不是他身上被绷带缠得不便行动,已是要把时夜抱进怀里狠狠一阵狂吻方能罢休。 时夜大概是累了,他站起身时竟忍不住身形微踉了一下,他回头又看了眼还在喜滋滋数着银两的林傲,无奈地笑了笑。 果然隔天林傲就早早地爬了起来,打了个招呼就jīng神抖擞地随了好心的村民上山去伐木做chuáng。时夜照顾着儿子和旺财把饭吃了,自己松动着筋骨坐在院里劈柴,准备中午做饭。 好在林傲这次受伤,不少乡邻都送了吃的用的,倒也省了自己特意再去集市采购。 时莫一早就抱着旺财在院子里跑跑跳跳,惹得时夜心烦不已。 你昨晚背的书呢?”他停下手中的活儿,抬头看着和旺财玩得正高兴的时莫。 背了……背了的。”时莫结结巴巴地摸着旺财的头,可怜兮兮地望着目光严厉的时夜。 那你背来听听!” 这时刑锋忽然从门外进来了,他看见时夜在训孩子,赶紧过来打圆场。 东少,一早你就生气,这可对身子不好。”他摸了摸时莫的头,示意他去外面玩。 时夜慢慢站了起来,叹了口气对刑锋道,子不教,父之过,我总不能让他成了无学不术的人。” 刑锋点点头,忽然问道,既然如此,你难道没想让他学些武功,你和林傲的武功都可谓当世少有,若能教授给他,日后必是名动武林的天下奇才。” 好像是刑锋这话有些愕然,时夜一下就愣住了。 他眼神里洒漏着一些刑锋没见过的神色,是那么地失落和无奈。 我就是不想他象我和林傲那样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平凡是福,我现在终于懂了。” 你是对的。”刑锋上前挽住时夜的手,看着他日益憔悴的面容起了丝担忧,你这是怎么了,最近总是无jīng打采的?” 没什么。上了年纪,身体又不好,是这样的。”时夜无所谓地笑笑,推开了刑锋的手,又坐了下去继续劈柴。 刑锋不依不饶地跟在他身边,拈起他几根银发在指间轻轻摩搓着,我看你是久未行房,身心空虚罢了,什么时候让我好好陪陪你。” 话虽是说得轻松,但刑锋也的确看出开chūn以来时夜就明显比以前憔悴了不少,时常都带些倦容,也不知为何。 时夜劈开一块柴,笑道,其实……我挺怀念当初我们在燕归楼相识的日子的。那时,你把我当作男倌,我也只当你是个风流少爷,各取所需,各尽其欢,简单倒也快活,可惜后来……” 别说了。”刑锋打断了时夜的话,冷峻的脸上纠结出几分痛楚,他只是有些不敢再去回忆,一想到当初自己是怎么对时夜的,他便觉得自己如今待在这里实在是荒谬至极。 他把这个男人伤得这么深,怎么还配说个爱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