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米粮要见底,不快点,就得饿肚皮。 “行,我也不想耽误时间,不过,韩大爷,开始之前,咱得签个协议,免得以后有纠纷。” 口说无凭,立字为证,韩老头没有异议。 两个人到了韩老头的家里,商量之后,拟定协议。 言明,鲁齐木出钱,韩栋梁出工具技术,两个人制作瓜子销售,利润分成鲁齐木占六、韩栋梁占四,每周清一次账目。 签字画押,两个人一点没耽搁,鲁齐木到银行取了钱,跟韩老头走街串巷买原料。 不得不说,韩老头把情况都摸清楚了,鲁齐木只负责出钱和记账就行。 看着码在屋里的葵花籽,韩老头舒心地笑了,“小鲁,炒瓜子配料是我的技术,剩下就看我的,明天过中午你来取走。” “行,我明天再来。” 鲁齐木也不怕韩老头逃跑,一个有前科的人,不管是真是假、是对是错,要想抬头做人,首先就得立得正坐得端,偷奸耍滑是要不得的。 离开韩老头家,鲁齐木也没闲着,他去废品站收购不少干净的报纸,又去市场买了胶水,回家开始粘小纸袋。 直到手指僵硬,报纸全部糊完,大概三百个袋子整整齐齐摆在床上等晾干。 这是他决定跟韩老头合作的时候想到的方法。 他想到当知青的时候,偶尔露天看电影,有队上的大姑娘小媳妇总会包点瓜子或花生卖,她们都是用树叶,每包一毛钱,省时省力,顾客也不用等。 鲁齐木糊之前已经打了样子,包装比商场一毛钱的量多一些,定价也在一毛钱,总会吸引住客户。 转天下午一点左右,鲁齐木准时出现在韩老头家门口,验过瓜子的品相和味道之后,称了重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临走前还拿走韩老头的小称。 之后就是过称、灌袋、抹胶、粘好,床又成了他的工作台。 等所有工作就绪,鲁齐木反而犯了愁,不为去哪儿卖瓜子,为的是怎么安顿鲁青瑞。 大冷天,又是晚上,不可能让孩子跟着他受罪,可放他一个人在家,鲁齐木是一百个不放心。 他又不想领着鲁青瑞去找父母帮忙,刚吵过架,再说离得远九点钟去接孩子同样受冷。 思来想去,鲁齐木出去敲响了柳婶的家门,表达了他的意愿,希望柳婶能帮忙看孩子。 “婶子,我不让您白看……” 还没等鲁齐木说完,柳婶打断他,“看会儿孩子有啥,邻里邻居互相的,下学你领过来。” “那怎么好意思,不是一天,有可能以后都得烦您看着了。” 鲁齐木知道柳婶让了工作给儿子,找了个糊纸盒子的临时工,挺忙,家里柳叔上班也不清闲。 柳婶想了想,也是这道理,不过要钱她心里只打怵,“要不你意思意思买点菜,怎么样?” 鲁齐木瞬间明白柳婶的顾虑,“没问题,婶子就麻烦您了。” 说完,他小跑着去幼儿园接鲁青瑞。 好说歹说,鲁青瑞才愿意在柳婶家里等他回来。 一切安排就绪,鲁齐木才小心翼翼地拎着一个编织袋,里面是码放好的瓜子包,背上还挎着一个竹篮,一步一顿朝着最近的红旗剧院走过去。 他把销售的第一个场所安排在电影院是有想法的,即使在挣得工分生活,金钱匮乏的农村,小伙子也愿意买上些零嘴哄心上人,更何况在城市里,那么多挣工资的人,想来不会吝啬。 好不容易到了,他连忙打开袋子观察,还好足够仔细,瓜子包没有破。 这个时间段,已经有人拿票陆续进场了,鲁齐木看见两个挎着篮子的人游走在边缘,推销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