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大厦。 楚怀南难得主动去找他,秘书当然知道这位人物身份何等高贵,于是一路把人带了上来。 楚景深在里面悠哉悠哉的饮茶,手边放着已经整理好的文件,很明显,父亲突如其来的到访是他意料的事情。 楚怀南给旁边几个人使了个眼色,他们知趣的退开。 直到门被打开,楚景深仍旧眼都没抬一下。 两人的性格仿佛天生相克一般,一见面气氛就变的嚣张跋扈,谁也不肯让谁。 “逆子,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把画弄来的!” 他的声音带着黑云压阵的威严,气势汹汹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楚景深漫不经心的拿开了手边的文件:“火气这么大,怎么,不满意?” “你崩管我满不满意,你今天是不是想气死我!现在早点承认,我立刻带你去张培那里认错!” 闻言,楚景深笑了:“在你眼里,你的儿子我就是这么的没用?” 这句话,完全是他的心里话。 这些年,父亲不是都只在乎那贱人生的儿子吗?那就任他在乎去好了。 不过,老头子的生日宴大哥似乎没回家是吧? 他阴恻恻的笑容看着让人有些后背发寒:“父亲,这是我最后叫你一次父亲,这画就当作您当初辛辛苦苦把我这个白眼狼养大的费用了。” 这样算来他还挺贵。呵。 这话听的楚怀南手背青筋直爆,没想到他一生商场上呼风唤雨,家事却处理的这么差劲:“我怎么就生了个你这么一个逆子,啊?你看看你哥——” “他不是我哥!”楚景深打断父亲的话,他的怒气被挑到最高值,压抑着声音的不满:“您放心吧,画是我正当手段得来的,您大可不必被吓成这副样子,另外,我说过,楚家我不会再回。” “没什么事情的话,请回去。” 他冷声:“姜秘书!送客!” 姜秘书进来,看了看,感觉里外不是人,可是楚景深的命令让人无法拒绝,他只得硬着头皮请老爷子出去。 楚怀南这会心里也有气,忍不住多骂了几句。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上半个头的男人再也不是当初可怜兮兮问他可不可以去看母亲一面的小男孩了。 随着他亲生母亲的离去,像是破茧成蝶一般,他的性情在一夜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还没来及去明白他变化的根源,楚景深已经为自己锻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强势商业帝国,成熟的让人再不敢小看。 母亲的离去,把他的所有的稚气都一并的带走了。 待他走后,楚景深仍旧气定神闲的看着文件,仿佛刚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姜秘书忍不住劝他:“总裁,老爷子似乎身体不太好,您这样气他,就不怕出事吗?” 楚景深也不生气:“一个出轨之后,把我亲生母亲气死的男人,没有弄死他已经是我最大的忍耐限度了。” 当初—— 他不想再想下去。 低谷之时,所有人都离他而去,盛名之时,又重新恬不知耻的回过头来。 除了,那个人。 …… 夜色阑珊,窗帘拉上,月光透不进来,房间里黑漆漆的,开着暖气。 叶潇潇睡的很沉之时,感觉嘴唇被人用一种无法挣脱的力道霸道的吻了上来,她的呼吸渐渐变的急促。 肩头的浑圆被人紧紧拿捏在手的时候她才猛然惊醒。 支支吾吾的在喘气的间隙道:“我……我来那个了。” 楚景深有洁癖,对浴血奋战这种事情完全没有任何的兴趣,这会想法消退,吻她的力道却分毫不减。 他喝了点酒,两人又撕扯了一下,不一会便浑身发热。 他退了开来,问着身边的小女人:“讨厌我么?嗯?”尾音带着点挑逗,微微拉长。 叶潇潇这会迷迷糊糊的,困意袭来,眼睛酸痛的很,不想睁开,那有时间去理会他,呜呜咽咽的不知道在说一些什么。 楚景深听了倒是笑了,他附身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美丽的肩膀。 这女人。 …… 楚怀南正在家中赏花,妻子在他眼中总是那么的贤惠又美丽,不像楚景深的妈妈,脾气又倔又臭,什么事情都不愿让步,让人气的牙痒痒。 庭院里面盛开着各种各样鲜艳的花朵,雨珠在花瓣上缓缓落下,晶莹剔透。 他用一个花洒小心翼翼的浇水,有人从后面走过来,声音十分温柔体贴:“怀南,早上气湿,你身体不好,我们还是回房间歇息歇息吧好不好?” 孟君心里激动的不行,她丈夫不在的时候她就有事没事出去打牌,钱早花光了,又不好意思问他要,怕他多想,试问一个女人家不愁吃不愁穿的,怎么会花那么多钱? 他这次回来,她早就想好了好几个法子问楚怀南要钱了。 楚怀南把花洒拿开,脸上笑眯眯的:“这几天宇儿是不是要回来了,自己家可不比外国啊,也不知道他在外边吃习惯了洋餐住习惯了洋房,还住不住的惯这里。” “当然住的惯。我听宇儿说他每天都在想念自己的家,毕竟在这里生养长大,又怎么会不习惯,你可别瞎想。” 孟君和他在一起久了,他的脾气她早就摸了个透,凡事顺着他的话讲就好,也正是因为这点,楚怀南一直坚信自己找到了和自己心有灵犀的另一半。 “那就好,那就好。”他笑眯眯的,人老了不少,从面容中隐约可见当年的风采。 两人回房间准备和远在美国的楚景宇视频,正在这时,保姆敲响了房门。 “老爷,夫人,门外有人有要事相见。” 楚怀南摆摆手:“就说我身体抱恙,不见客。” “可是……”保姆迟疑的开口。 “别可是了,没看到我们正忙着呢吗,赶紧下去!” 孟君原来是个风尘女子,即使后来换了个身份瞒住了所有人,但是她身边的气息还是完全没有改变,依旧是之前那个模样,只是在楚怀南面前才稍稍收敛了一些。 “可是夫人……”保姆有些委屈:“那人说自己是周老,还说什么只要说了……老爷,老爷你慢点走!” 金碧辉煌的大厅内,轮椅上的男人似乎等了很久,良好的家教让他没有半点不耐。 倒是身边站着一个国色天香亭亭玉立的女子,此刻她略微娇羞着脸,端正文淑的脸微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