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和你回山里?!”徐青柠打断她的话,皱眉:“你不习惯这边,我当然也不习惯山里,既然都不习惯,那这婚还有结的必要吗?” 田甜仿佛听不出她的冷意,温柔地哄劝她:“山里很舒服的,你去了就会喜欢上的。” “我不会!”徐青柠只觉得她嘴边的笑很假,踩着8公分的细高跟,一步一步走近她:“我从小在这边长大,喜欢喝可乐,爱玩游戏,还热衷飙车,你觉得你们那个什么都没有的破山,我要怎么喜欢?” 田甜依旧笑得温柔:“家里有山上流下来的泉水,很清甜,也很好喝。游戏的话,小jī养成和蔬菜种植算游戏嘛?我看你们城里人最近也会玩这种游戏,在家里你可以实实在在的玩。飙车的话,我可以给你——” “听不懂人话吗?”徐青柠再度打断她:“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合适,就别硬凑在一起了,好吗?” 田甜没想过会有这种结果,向来温和的脸上难得一滞,退让一步:“如果你一定不习惯山里的话,我也可以来这边。”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要结婚!”徐青柠快疯了,面前这人怎么说不通,简直比老头子还固执。 田甜望着她亮亮的眼睛,很坚定:“这个应该不行。” 徐青柠深吸一口气,红唇中艰难吐出一个又一个的字:“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你就要和我结婚?我家bào,你怕不怕?” 田甜愣住,迟缓答:“是怕的。” 怕就好办。徐青柠继续进攻:“那你也看出来了,我这人脾气不太好,一上火就爱打人,我看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也经不起几下打,你确定要和我结婚?” 田甜沉默一阵,语气依旧温和:“爱发泄是好的。我郁闷的时候喜欢劈柴,你看你能不能换个发泄对象,又能泄愤又能做家务,一举两得。” 她一番话讲得极为认真,好似就认定她会和她回山里,徐青柠气笑了:“我疯了我去劈柴。” 见人默不吭声,徐青柠最后问了声:“你一定要和我结婚是吧?” “是。” 她扫了她一眼,仿佛看到什么不可救药的东西,扭头走了。 门重新关上,田甜跌坐在chuáng沿,扫过chuáng头巴掌大的红色小布包,呢喃了声:未婚妻脾气好像真的不太好? ** 家里的chuáng是旧式的木chuáng,中间挖空以编织的草绳紧密连接,铺上褥子,就像躺在云朵里,不软不硬极为舒适,田甜从小睡到大。 许是认chuáng,饶是身体很疲累,田甜也在清晨醒了过来。 脑袋空空躺在极软的chuáng上,等那阵恍惚过去,田甜爬起来,踩着拖鞋推开通往小阳台的门,准备做点动作松松筋骨。 才伸完懒腰,目光被眼前的一大片空地吸引。 并非平地,像小操场那么大的空地上,横亘着一垄一垄的小土坡,波làng起伏,像菜地。 昨天一路沿着正门进王府花园的主院,途经地上河、凉亭和假山,本以为这就是老宅的全部,没想到宅子的后院另有一副景观。 不过这菜地光秃秃的,与整座老宅的风光不怎么相配。若是种上绿油油的蔬菜……田甜蓦地笑了,好像也不怎么相配。 看着徐爷爷立在菜地的水龙头旁冲她招手,田甜心下一动,简单收拾过自己就下楼去。 “怎么醒这么早?” 老人待她和善又诚恳,田甜也少了客套,老老实实答:“有点认chuáng。” “哈哈哈哈。”徐爷爷笑得开怀,看小姑娘眉眼清澈,唯独看向菜地时眼睛发亮,又笑了:“想试试吗?” “嗯?” “我之前在这片地上试着种过很多菜,但成活率都不高,有的菜就算种出来吃着也有苦味,时间久了我就没再种了。” 田甜已经蹲下身,捻起一点泥土放在指腹间揉搓,仰头问他:“有找人来看过吗?是土地的问题?” “没找人,想着自己研究,可惜人老了不中用,也没研究个什么花样来。这不昨天晚上想着你来了,就想看看你能不能把这菜地救活了。” 田甜望着空旷的平地,心里犯难:“可能不太行。” “嗯?” “我没打算在这儿呆那么久。” “这话怎么说?” 田甜拘谨答:“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忙。这趟过来,也是想问问你们关于婚事的意思。” 徐爷爷的目光在田甜的脸上划过:“我听说昨晚酸酸去找你了?她和你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和她无关。” “你不说我也知道,酸酸让你别和她结婚是吧?是不是还说什么难听的话了?你别放在心上,这孩子性子不坏,她就是被她妈妈宠坏了,有点叛逆。她对你没意见。”